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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挺好的?！背陶砍冻蹲旖?，眼底莫名閃過一瞬的失落。 “阿湛，你真的不打算要嗎？” 程湛怔了怔：“你不是已經賣掉了?！?/br> 周常淵：“你要的話……” 程湛眉心輕蹙：“不了?！?/br> 周常淵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好?！?/br> 過了片刻，周常淵切入正題：“你之前讓我扣著盛哲的項目，現在是不是應該差不多了？” “盛哲撐不住了？” 提到盛哲，程湛臉上的陰郁退了些，唇邊抿起了一絲薄笑，“他們現在應該挺難熬的吧?！?/br> “是的。貸款清空，礦區不交貨，工廠拿不到原料開工，上家不給批款?！?/br> 周常淵算是江城商界大鱷，和盛哲的業務往來不少，加上程湛又請他多關照一些，他對盛哲的了解，毫不亞于盛哲內部的人。 “雖然不比你當時接手的困境，但如今這個局面，如果沒有人能力挽狂瀾，那就只能等著崩盤了?！?/br> “阿湛，我那幾個項目……” “不需要動，再扣一陣子?！背陶繘]有發現，自己這一刻的笑容竟然有些許瘋狂，“程聞濯不還是好端端的坐在總裁的位子上？” 周常淵端起咖啡杯，漫聲說：“現在的情勢，要是再這么延續十天半月，他就坐不穩了。盛哲已經開了幾次董事會，我作為一個小董事，有幸參與兩次?！?/br> “你哪是什么小董事?！背陶啃υ捤?。 當年，程湛給了周常淵百分之五的股份，感謝他在盛哲最困難的時候，出手相助。 只是程湛在盛哲的時候，周常淵不怎么出席董事會，這幾次，因為答應了程湛，他才行使了一下自己股東的權利，其實也是為了打聽盛哲的內部情況。 周常淵道：“當時趙董他們幾個提議，讓程聞濯自行請辭。他當場摔桌，和趙董他們杠上了。你猜，他說了什么？” “他能說什么，肯定說是我的鍋?！?/br> 被弓雖女干一事后，程聞濯又多憎恨他，程湛猜也不用猜，就可以想象得到。 “他指著我們幾個老家伙的鼻子，一個個的罵，說我們就只記著程湛的好，但是現在你早就滾蛋了，盛哲現在是他程聞濯的。讓我們好好亮個眼，不能陪他一起熬，趁早走人?！?/br> 程湛戲謔：“哈哈哈，趙董沒發飆嗎？他脾氣可大了，我以前也被他噴過好幾回?！?/br> “哈哈，當然發了?！?/br> 周常淵從包里翻出一個文件夾給到程湛，笑著說：“不過有一句程聞濯說中了，我們幾個老家伙，是不太愿意和他一起熬了?！?/br> 程湛不明就里，打開文件，只看了一眼，立刻鄭重的退回去：“常淵，你沒必要這么做?！?/br> 周常淵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頁，甲方的簽字處，他已經簽好名了。 “阿湛，你聽我說，我的這百分之五，只是先借給你，畢竟盛哲現在這個樣子，我可是半點紅利都分不到。拿著也是賠錢貨。 另外，趙董的百分之八，這個我送給你。老趙他賣給我了，他說他要移民了，小一輩都在國外，女兒嫁了個洋鬼子，估計以后也不怎么會回國，錢這些東西，他也不缺，主要是他懶得見程聞濯，越見越嫌?！?/br> “周常淵？” 程湛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十分清楚，這些白紙黑字，絕對是他壓垮盛哲的重要籌碼。 周常淵把簽字筆遞過去：“聽說洛總的母親盤下了這里的一間商鋪，開店后，給我張VIP卡唄?！?/br> 程湛低了低頭，手中握著簽字筆，筆桿卻重得讓他有些握不住。 當年的周常淵就是這樣，在他的困境中，給他的一點微光。 如今的周常淵依舊是這樣…… “常淵，這份紅利，我替你記著了?！背陶酷屓恍Φ?，“以后包你賺回來?！?/br> 周常淵伸出手，微笑道：“程總，合作愉快?！?/br> 程湛：“謝謝，周總?！?/br> “程總”兩個字，程湛聽明白了周常淵的言外之意。 不管周常淵曾經有多少的暗戀他，兩人之間，終究淡化成了商業伙伴。 “喜歡”這個詞，在周常淵的心底消退的一干二凈。 …… 從咖啡館出來，程湛沿著寧興街慢慢走著。 舊區改造的那一片，別墅群周圍的施工柵欄有部分已經開始拆掉，能夠瞧見里面的一些情況。 修整過的淺黃色外墻，絳紅瓦片，一層層疊進他的記憶深處，和過去重合，越來越像。 半空中飄起冬雨，朦朧的雨絲，打濕程湛的視線。 眼前忽然多出一片陰影，洛棋笙打著傘，出現在他身邊。 “你怎么來了？” 洛棋笙望著那棟別墅，隨性說：“這里環境不錯，離老媽的店鋪也近。他們回江城，也要重新買房子，可以考慮一下?！?/br> 程湛笑了笑：“等開盤了，你自己去找周常淵?！?/br> “那阿湛你呢，要不要也跟我住在這里？” “你不是有別墅嗎？” “那是公司的?！?/br> “有區別么？” “有，不是我們自己的?！?/br> “………………” 第67章 周五那天，奈加的年會在東郊的一座度假酒店舉行。 當天來了不少江城商圈的精英人士，云叢的周常淵也親自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