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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钡人麄兇蛲?,程湛才識趣的過去,面帶笑容。 “嗯,來的挺早?!背踢h章徑直走到一張長凳邊,拿起自己的水壺,喝了兩口,“因為你母親來的?” 一老一小坐在湖邊的長凳,正對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日色越來越亮。 如果說程湛在程家還有忌憚的人,也就剩下程遠章了。 老爺子不怎么露面,自己住在江城郊區的大院。 在他看來,他把好端端的程家交給程北山,弄成這個地步,實在是丟了他們程家的臉。 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程湛,可惜,這人的心從來不在程家。 程遠章喝著水:“熱搜的事,我也是事后才知曉的。你來找我,是想得到我的態度?” “是的?!?/br> 湖面的陽光反光有些刺眼,程湛不得不瞇起眼睛,“我知道,當年是爺爺把事情壓下來,放過了母親。所以現在……” 程遠章哼笑:“現在你是來告黑狀的吧?!?/br> “不敢?!?/br> 之后,程遠章沒有說話,程湛也不急。 直到水面徹底被映成了金色。 程湛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遠遠朝他們走過來。 程北山見到程湛,同時愣?。骸澳阍趺丛谶@里?” “爸?你叫他來的?” “陶蓁的熱搜是你放上去的?”程遠章無視程北山的問題。 程北山不敢跟程遠章造次,實話實說:“還不是因為他騙了南禾的股份……” “??!” 程遠章不等他話說完,拎起手邊的水壺朝程北山猛砸過去,“南禾蠢!你比她更蠢!” “爸!”程北山被砸得懵逼,兇神惡煞的瞪著程湛,“你跟爺爺說了什么!” 程遠章站在河邊,負著手:“他沒說什么。不過他交出盛哲的時候,盛哲什么樣子,如今又是什么樣子!北山!你覺得這僅僅是因為那百分之二十嗎!” 程北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被懟得啞口無言。 程遠章擺話:“陶蓁的事,當初是我壓的。這件事,以后誰也不許再碰。告訴宮旻雪,她一個大活人,連個死了的女人都斗不過,那還有什么臉當程家的媳婦?!?/br> “呃,爸,那股份怎么辦?” 程北山最近因為盛哲的事,心情就很不好。這一早上,又被程遠章劈頭蓋臉的訓一頓,一肚子的苦水,倒也倒不出。 “股份?”程遠章盯住程湛,嘴上卻對程北山道,“他有辦法搶走,你不會搶回來嗎!” “我這不是正在搶,可你……”程北山嘴上不滿。 “程總?!?/br> 這時,程湛篤悠悠的插話,“其實你誤會了一件事,母親當年的事曝光,被頂在風口浪尖的,只會是你們程家,和我?并沒有什么關系?!?/br> 程湛句句緊逼:“是你當年拋棄了她,害她成了瘋子,她不是想毒..死你,她是想和你死在一起。生不能同床,只能死同時了。而且,她早已死了二十多年,被輿論指指點點的人,最終還不是你,是因為你渣啊?!?/br> “程湛!”程北山揚起一巴掌就要甩過去,被程湛一把抓住手腕 程湛心平氣和的說道:“至于我,不過一個沒人要的私生子,又被程家踢出門。我想,怎么也該是個受害者吧?!?/br> “你不管洛家了?!” 程湛笑笑:“那是洛家的事,關你程家什么事?!?/br> 程北山氣焰一跌,一屁股坐到長凳上,良久,他木然抬頭,看向程遠章“爸,盛哲今天召開董事會,趙董他們想提議罷免聞濯?!?/br> 程遠章不知是不是沒聽見,走到程湛面前,看見青年臉上的沉穩,大度,自信,終是嘆了嘆,“阿湛,有空可以來打打太極?!?/br> “爺爺,你知道我的,其實不怎么喜歡姓程的人?!背陶恐卑椎?。 程遠章愣神,突然干笑兩聲:“是了,你的確不該喜歡?!?/br> 他轉頭對癱成一塊泥的程北山,怒其不爭的吼道:“還不走,留這兒丟人現眼!” 天空終于大亮,陽光放肆的灑在湖面。 程湛站在邊上,拍了張波光燦爛的水面,發給洛棋笙。 閑人程:【早安?!?/br> 棋子:【早安。照片.jpg】 程湛看到洛棋笙發過來的照片,和他一樣的畫面,唯一不一樣的,洛棋笙的照片里多了一個程湛的背影。 程湛訝然轉身,洛棋笙就站在他身后不遠的地方。 —— 連續今天的降溫,程湛的感冒沒好透,又加重了,說話的聲音變得沙啞,透著nongnong的鼻音。 程湛吃了藥,下午集團開會的時候,眼皮子不時的犯困打架。 從赫坐在他旁邊,冷嘲熱諷:“程總感冒了,還堅持工作,精神可嘉?!?/br> 程湛把戴著的口罩往下拉了一點,故意湊近從赫:“我是來感染從總的?!?/br> 這人說話時,眼眉像月牙般的彎起,笑得很有欺騙性。 笑里藏刀,大約指的就是這樣的笑。 從赫一哆嗦,硬是把椅子挪開了一些。 從赫心里默念:和姓洛的一樣,長了一張騙人的臉?!?/br> 從赫自從前次被洛棋笙敲打過之后,收斂了許多,至少明面上不敢再給洛棋笙使什么絆子。 他打了大半年的飛的,忙的腳不沾地,人都快飛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