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那人，應該是洛棋笙?！绷盅芸粗陶?，“你和洛棋笙？”

    “是的。我和洛棋笙就是這種關系?！?/br>
    程湛和洛棋笙的合約，他沒有告訴過林衍，畢竟用自己換工作這種事。

    即使是林衍，程湛也說不出口。

    要臉。

    但這人自己猜到了，程湛也沒必要否認了。

    林衍沉默了。

    程湛安慰他：“我覺得挺好的，我和他各有各的利益，不越界的?！?/br>
    林衍：“可你說過，你只會和你喜歡的人睡?！?/br>
    ——

    餐廳里的客人不多，小提琴樂手剛剛完一曲，朝兩人桌上的一對男女點頭示意了下。

    洛棋笙抽了兩張錢給他小費。

    小提琴手：“祝兩位有個美好的夜晚?！?/br>
    “謝謝?！睂O蓉蓉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優雅中，不失幾分純真。

    孫蓉蓉主動引開話題：“我以為那天之后，就見不到你了。沒想到這個世界真小?！?/br>
    桌上擺著剛端上來的牛排，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洛棋笙沒有拿起刀叉：“我對娛樂圈沒興趣，對捧人更沒興趣。你想找金主的話，那你認錯人了?！?/br>
    “我不是?！睂O蓉蓉舉著刀叉，有些不知所措，“我只是有點懷念我們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光?！?/br>
    “懷念你月兌光了，我都對你沒有反應？”

    洛棋笙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

    孫蓉蓉久經娛樂圈，微怔過后，恢復如常：“洛棋笙，不如我們再試試，我相信這次你一定可以的，因為我和那時不一樣了?！?/br>
    “不用了。我和那時也不一樣了?！?/br>
    洛棋笙見到牛排上的熱氣漸漸熄滅，“我找你，是想提醒你一句，看在我曾經和你開過房的份上?！?/br>
    孫蓉蓉：“什么意思？”

    洛棋笙：“我捧人是沒興趣，但要封殺一個人，還是易如反掌的。收起你的心思，別踩到我的界線上?！?/br>
    洛棋笙低沉了嗓音，眸光也跟著沉下來：“當年你怎么找上我的，你知道，我也清楚?！?/br>
    洛棋笙說完就走，那份牛排一口沒動。

    孫蓉蓉哪里甘心，陰惻惻在他背后道：“堂堂奈加的大總裁，你就不怕我把你不舉的事抖出去?！?/br>
    然而，洛棋笙像是沒聽見這話，徑直出了餐廳。

    孫蓉蓉憤然坐下，桌上的手機亮了一亮。

    孫蓉蓉劃開微信一看，整張臉戛然繃住，血色褪得干干凈凈。

    臉色慘白的盯住消息，她經紀人發過來的，連著好幾條。

    【蓉蓉！你做了什么？！】

    【我剛收到緊急通知，你接下來所有的通告全部取消！】

    孫蓉蓉雙手顫抖，手機“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

    洛棋笙從餐廳出來，沿著大片的人工林，逆著燈光，周圍的視線越來越暗。

    耳邊響著暗夜下的潮聲，卷著風，漫上沙灘。

    沒有燈光的海面一片漆黑。

    洛棋笙閉上眼，細心感受著四下里的黑暗。

    像那個時候一樣。

    他什么都看不見，聽不見。冽風刮過臉上，像刀子一樣，很疼。

    “學長……”

    那時，洛棋笙心底唯一的一個念頭大概就是。

    我還沒考入江大，我不可以死的。

    忽然一束明亮的白光從他的手機屏幕上透出。

    洛棋笙接通電話，聽見程湛的聲音傳過來：“我在買宵夜，你要吃什么？”

    跟著又說，“算了，你和‘女朋友’吃過了?！?/br>
    程湛還加重了這三個字的語氣。

    “我沒有吃，一口都沒有。你不是不希望我和她吃飯嗎？”

    “……”

    第22章

    程湛在醫院里陪林衍吃過晚飯，找護士要來一張折疊床，打算陪夜。

    林衍催促他回酒店：“我沒什么了，你回去吧?！?/br>
    程湛拍了拍床榻：“我回去了，你晚上起夜怎么辦，自己拿著吊水瓶晃來晃去嗎？”

    林衍抬頭看了眼吊瓶：“應該可以的?！?/br>
    “咚咚——”

    這時，沈明朔敲門進來，看到林衍靠在床頭：“醒著就好?！?/br>
    林衍和程湛都是一愣。

    “找你有點事?！鄙蛎魉窂谋嘲锬贸鲆慌_筆記本，往林衍的被子上一擱：“之前那份合同我細看過了，有幾個問題，跟你聊下?！?/br>
    林衍呆呆的：“哦，好?！?/br>
    沈明朔對程湛道：“程湛，你回去吧，我在就行?！?/br>
    沈明朔扯過椅子，在林衍身邊坐下，他點開電腦上的一個文檔：“我收了顧問費?！?/br>
    林衍請沈明朔當個人顧問，是給了錢的，不然奈加一個歐洲區的管事人，無償來打理林家的事，而且這事還不是一時半會能管的完的。給顧問費也是理所當然的。

    “麻煩朔哥了，木木，我先走了?！背陶空f。

    林衍點頭：“嗯?！?/br>
    沈明朔揮手趕人：“明天不用來了，我剛問了醫生，掛一夜水，明早就能出院了。我直接帶他回酒店?！?/br>
    病房里，林衍慢慢滾動文檔，右側欄里寫了好幾條備注。

    沈明朔等他看完一遍，又拉回到第一頁，吐槽：“你們那個法務部怎么起草合同的。還有你……營業部，這種條款能都答應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