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崽子表面上看起來侵略性十足，但紳士藏在骨子里，對這段關系的認真寫在細節里，這些謝臨都很清楚。

    之所以故意說些曖昧的話來打岔……大概戚匪只是想借當初的事再次讓自己知曉他的心意，卻無意讓他為已經過去的事心疼。

    謝臨嘖了一聲。

    小朋友真會談戀愛。

    戚匪雖然不想說，但謝臨卻想知道。

    想到戚匪剛才大逆不道，將自己抵在沙發上說看了就要替他實現心愿的話，謝臨垂眸輕輕摩挲了一下手機，忽然笑了。

    戚匪回到房間后去洗了個澡，拿著毛巾擦了擦半干的頭發，出浴室后回來看手機，發現多了幾條新消息。

    見是謝臨發來的，戚匪馬上點開了。

    【謝臨】：「睡了嗎？」

    【謝臨】：「沒睡的話，繼續剛才的話題？」

    【謝臨】：「樹洞來替你實現心愿了?！?/br>
    跟這幾條消息一起發過來的，是一張圖片。

    謝臨的自拍。

    顯然是剛才拿手機拍的，但跟謝影帝平時發在微博上的正經自拍不同，這張照片里他穿著寬寬松松的襯衣，慵懶地看著鏡頭，襯衣所有的扣子都解開了，露出白皙好看的胸膛和若隱若現的人魚線，看起來格外的撩人，也格外的……浪。

    戚匪小腹瞬間就緊了一下。

    【戚匪】：「……沒睡?！?/br>
    這條消息發出去以后，不到半分鐘，戚匪手機就又震動了好幾下：

    【謝臨】：「上一張照片只解了扣子，戚導，需要我繼續脫嗎？想看我脫到什么程度？」

    【謝臨】：「不穿衣服的照片，是指上半身不穿，還是全身上下都不穿？」

    【謝臨】：「爸爸出道以來雖然沒拍過裸｜照，但既然不知情當了四年的樹洞……今天可以免費大贈送?！?/br>
    戚匪先是被撩有些心猿意馬，喝了杯冰水以后，垂眸反復看著謝臨發過來的消息，忽然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像曾經做過無數次的那樣，戚匪點開謝臨一直沒換過的頭像，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

    他曾經以為不會有回音的樹洞，終于在四年后接收了他發射的信號，并且回饋了專屬于他的回響。

    而且是誰說謝臨整日淡淡的，對誰都不上心的？

    他分明這么這么好。

    【戚匪】：「不用?！?/br>
    【戚匪】：「先攢著?！?/br>
    【戚匪】：「……我怕我自制力沒那么好?！?/br>
    頓了頓，戚匪繼續打字：「心愿很多，等在一起了……一件件實現?！?/br>
    謝臨靠在沙發上看完戚匪發過來的消息，把聊天界面切出去隨手翻了翻剛才等戚匪回復的時候拍的照片，有幾張其實尺度比他發過去的那一張還大。

    上半身什么也沒穿的有，內褲靠下的也有。

    酒店的燈光條件還可以，拍出來的照片謝臨挺滿意的。

    本來是想著等戚匪回復了再一張張發給他的。

    嘖……小朋友竟然扛住了，真是可惜。

    但這些好歹是專門給戚匪準備的福利，謝臨不想浪費，正準備繼續回復再撩撥他幾句的時候，手機連著震動了好幾下。

    戚匪發來了幾張截圖，還有兩句話。

    【戚匪】：「這些本來就是說給你聽的話，沒什么不能看的，我也不嫌丟人，而且今天故意提起這件事，就是為了想跟你說，不管你以前有沒有喜歡過其他人，你都可以放心喜歡我?！?/br>
    【戚匪】：「因為……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喜歡你?！?/br>
    靜靜地看完了這兩句話，謝臨點開戚匪發過來的截圖。

    是戚匪過去四年里開飛行模式在對話框里給他發過的消息。

    圖片上每一句話后面都跟著紅色的感嘆號。

    顯然沒發全，只是挑了幾張截圖，但這時候非要戚匪把所有消息都發給他看也不現實。

    謝臨半靠在沙發上，從一張開始看起。

    第一句話的日期就是戚匪第一次拿到國際電影節入圍通知的那段時間，凌晨十二點三十七，戚匪給謝臨發消息，他說，不是怕拿不到獎，只是想盡快擁有能追求你的資格。

    第二句話的日期，是戚匪站上頒獎臺上領獎的那天，凌晨三點二十一，戚匪說，這是開始。

    戚匪給他發微信的時間并不固定，有時候在白天，有時候在晚上，更像是用這種不打擾他的方式，在分享生活。

    「今天參加活動的時候看到了一塊很好看的腕表，覺得你應該喜歡?！?/br>
    「紐約在下雨，國內好像也是?！?/br>
    「爸爸，你的新電影很好看?！?/br>
    「連軸轉拍了十七個小時的戲，累翻了?！?/br>
    「第二十一座獎杯?！?/br>
    「今天老易問我為什么這么拼，我說因為我喜歡的那個人很優秀?！?/br>
    「不知道為什么，走得越遠，就越能感受到謝影帝這三個字蘊含著多重的分量?！?/br>
    「你說過不論是導演還是演員，都要對觀眾負責，放心，這句話我一直記得?！?/br>
    ……

    ……

    從這些斷斷續續的消息中，謝臨大概可以拼湊出戚匪在國外那四年的浮光掠影，并不全面，卻字字句句都讓他覺得暖心。

    在談戀愛這方面，謝臨的確是沒什么經驗，但他大概也清楚。

    喜歡一個人，不是要買多么昂貴的禮物，也不是準備什么驚天動地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