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 龍城決策 第五章 天武地墨
兩人進入大地盟,希平直接前往水潔秋的閨房,卻沒在房里找到水潔秋和水仙。他提了個仆人問了,仆人說大概是在少爺那里了,希平便攜著施柔云直奔洛天的別院。這是個很大的院落,在這院落里的空曠地里,竟然還有著一個不算小的練武場,場里的武器架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希平對這些武器有許多叫不出名堂來,他覺得那些東西是多余的了。這別院有個很威風的名堂,叫做天之武,仿佛要提醒大家,在這里住的主人是天上下凡的武斗之神,也就是說洛天是天下第一的打架天才,這令環山村出來的打架天才大是不爽了。他到天之武門前舉頭看見上面的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就又折回頭大跑出去,留下施柔云不明所以地站在當場,剛巧水天長夫婦從洛天的房里出來,看見了她。洛嘉臉色一變,緊跑出來,到她面前,道:“小姑娘,你叫什幺名字?” 施柔云看著這個美艷的婦人,道:“阿姨,人家叫施柔云?!?/br> 洛嘉道:“你姓施?葉緣純是不是你娘?” 施柔云不敢相信地盯著洛嘉,點頭道:“是的,我娘她叫葉緣純。阿姨,你怎幺知道的?我從來沒見過你耶!” 洛嘉笑道:“我和你娘是舊識,我十二歲的時候就認識你娘了,那時你娘可是個大美人哩!你長得和你娘很像,你幾歲了?” 施柔云道:“十七哩!” 洛嘉道:“我剛認識你娘的時候,你娘比你還大兩歲了,你比我的潔秋大兩歲。柔云,你自己一個人來嗎?” 施柔云道:“我跟我的仇人來的,他出去了?!?/br> 水天長夫婦一愣:這女孩怎幺跟隨仇人?正在這對夫婦奇怪之時,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希平不知從哪里找來了一把梯子,一手提著梯子,一手拿著一小袋東西,跑到門前,大喊道:“讓開,讓開,我要開工了?!?/br> 三人讓到一旁,他就把梯子往門上一搭,然后從那袋子里拿出兩樣東西:很大的毛筆和大瓶墨汁。他爬上梯子,在三人的驚愕中,他在梯子上,打開瓶蓋,把毛筆插入墨瓶里,然后拿出來,舉起墨淋淋的毛筆就在“天之武”三個大字上胡亂涂抹一通,直把這三個字涂得不見了形,在那里就是一片墨黑,他才嘿嘿地傻笑個不停,拿著筆在梯子上沉思道:“應該再寫些什幺字呢?” 施柔云道:“你在做什幺?” 水天長不停地搖頭,洛嘉更是眼睛瞪得老大。希平道:“小啞巴,你說我寫什幺字好?” “不知道?!?/br> “嗯,好,就寫‘不知道是誰干的’?!?/br> 希平受到了施柔云的啟發,大是發揮的如神之筆,很是有模有樣地在黑汁之上的空白處涂寫著“不知道是誰干的”這還不夠,末了還加了兩個特大的象聲字“哈哈”嘿,哈哈,他看著自己的杰才大笑起來了,呀喲——笑聲中斷,“砰”一聲,希平的龐大身軀從高處摔了下來,接著又被相跟著倒下來的梯子壓住,那瓶墨汁正好全倒在他的臉上,黑塌了他的臉?!包S希平,你這混蛋是不是瘋了?” 洛天朝著地上睜不開眼睛的天才大吼。施柔云撲到希平身旁,道:“你摔痛沒?” 希平的衣袖在雙眼間擦了擦,微睜雙眼,看見怒火沖天的洛天以及眾人,竟道:“哪里有水?” 水仙道:“里面就有?!?/br> 希平急忙爬起來沖入里面,他全身都是墨汁,誰都得趕緊讓路給他,他跑到里面好一會才出來,臉上的墨汁已經不見了,頭發濕而凌亂,衣服上的墨汁依舊,他還未走到門前,就大喊道:“剛才是誰踢我?” 洛天怒道:“只踢你一腳已經算便宜你了,你這瘋子,跑來我這里亂搞?!?/br> “眼睛怎幺有點痛痛的?” 希平又揉了揉被墨汁淋過的雙眼,走到洛天面前,理直氣壯地道:“我怎幺亂搞了?” 洛天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拉他出門前,舉手指著門上,火道:“你敢不承認?” 希平一看見那里就傻笑,道:“嗨,我說,上面明明寫著‘不知道是誰干的哈哈’,哈哈,哈哈!你怎幺可以誣陷我?” 眾人看著這個骯臟的男人,想不到從他的口中說出比墨汁還要胡涂骯臟之言。水天長心想:這就是要搶他女兒的男人?哪怕他再帥,也是不能讓潔秋跟他的了。洛嘉心里感嘆:這男人表面和那個人長得很像,內里卻是天差地別,當初把他和那個人聯想到一起,實在是我的恥辱。原真六女也在這里,她們對于希平能夠做出這種事并不覺得奇怪,水潔秋和水仙也表現得很平淡,洛火也沒有什幺大的反應,只有洛天以及大地盟其它四師兄弟被這事搞得頭又大心里又怒。洛天看著那九個寫得亂七八糟的字,眉頭大皺,想他原來龍飛鳳舞的三個漆金大字被涂得黑漆漆的一片,而換來這九個不像字的黑糊糊的組合,叫他以后怎幺敢把武林人士往這里帶?偏偏這個人不但不知錯,反而很得意,似乎他是什幺書法大家,正為他寫的幾個字而歡喜得傻笑,還不停地喃喃著嘿嘿真好——其實天才正在得意地想:看來除了拳王和歌神,我還應該是書法大家,連那個姓小“王”的也沒有我這個姓大“黃”的厲害。洛土首先站出來,吼道:“黃希平,你別太囂張,這次可再沒有誰出來幫你撐腰?!?/br> 他始終記得每次他要出手時,總有一大堆人站出來把他擋回去,他那心里 恨哪!希平一聽,從他的字的陶醉中醒過來,道:“洛土,你這土包子是不是想打架?” 他立即退后一步,大扎馬步——看起來就像蹲茅廁一樣——沉腰、挽衣袖,然后左手前伸,那食指朝著洛土勾伸著,喝喊著:“來,咱和你打上一架,今天本來要打架的,竟然唱歌了,現在補回來也不錯?!?/br> 眾人一看:這是什幺招式?怎幺看來看去都像鄉巴佬的架式?水天長還是搖了搖頭暗嘆:唉!沒眼看呀!或許這是現代年輕人的新潮武學,看來自己真的老了,跟不上時代了。洛嘉卻在水潔秋耳邊小聲道:“你說他是武林高手?” 水潔秋嘟著嘴道:“娘,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只說他是蠻人?!?/br> 很多人都從心里忍不住發笑,而原真六女和洛火卻是清楚希平的底細,原真和洛火都是希平的手下敗將,明白這個男人所擺出的架式雖可笑,但若真打起來,就不是那幺好笑的了。洛水道:“三弟,你就是被他打敗的?” 洛火無奈地點點頭,道:“大哥,雖然我不想,然后事實就是如此?!?/br> 洛水嘆道:“看來你練功很懶,你看看他,即使是只學一兩天功夫的人,也不會像他這樣擺出這等架式,這就像小孩子玩打架游戲一樣,看起來好笑,他這幺大的人做起來就令人覺得惡心?!?/br> 希平大火,指著洛水道:“小子,你叫什幺名字?敢在我面前說我打架惡心?老子打架的時候是最威風的,你他媽的不鼓掌說好也就罷了,還放屁?過來,和這土包子一起,老子把你們統統打倒在地,你才知道什幺叫惡心?!?/br> 洛水道:“我不會因為你而自降身分的,膿包!” 洛土本來怒火沖天的,被希平這一弄,竟也笑了,道:“高手,這土包子的稱號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我想你一定是剛從深山里出來的,山佬、土包子,哈哈!” “我就是剛從山里出來的,怎了?” 高大如鐵塔的洛金好不容易止住笑,道:“不怎,你還是站好吧!你把我笑壞了,你要打架,我讓你打,來吧!隨便你在我身上哪里打都行,我不還手就是了?!?/br> 希平的雙眼在洛金身上滴溜溜地轉,這洛金竟然是光頭,光亮的頭上泛流著淡淡的金澤,幾乎有牛郎那般高壯,膚色銅黃,雙耳特大,看去很像一尊金佛。希平見洛土也不想和他打架了,很是沒勁,便站好,道:“你是如來佛?嘿,心腸真好,還說讓我隨便打。真的打哪里都行嗎?” 洛金把臉一仰,道:“當然!” 很多人知道洛金練的是金剛不壞之身,而面前這個男人看起來是個不學無術的流氓,即使讓他大打出手,也是不能傷害洛金半毫的,然而,洛火卻道:“五弟,別這樣?!?/br> 希平已經走到洛金面前,洛金比他高出了一個頭,他舉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列撐開一些,就往洛金仰視的雙眼插過去。洛金一見,猛的閃退回去,雙眼盯著希平,道:“你要插我眼?” 希平笑道:“你這人真不講信用!說過任我打哪里都行的,現在不過是拿兩個手指向向你的眼睛就嚇得退后了,真是丟臉到家了。來,為了證明你是好人,且證明你是個很講信用的鐵打的男子漢,讓我的兩只手指插插你的眼睛,我哪里都不打,就插插你的雙眼就行了,怎幺樣?” “我cao你娘!” 洛金暴怒,指著希平吼叫道:“你這小子,哪里不好打,偏要插插我的眼?我的功夫又練不到眼睛上,哪能讓你亂插?干,往別的地方打!” 希平道:“你是說不能插眼了?” 洛金道:“除了插眼,其它什幺地方都可以?!?/br> 希平懷疑道:“這次你講信用,不會躲?” 也是,人一躲,他黃希平哪還能打得中呀?“不躲?!?/br> 洛金又仰首看天,等待著希平來打他了。希平嘿嘿一笑,道:“我這次抓你褲襠——” “不行!” 洛金反射性地俯身下來,雙手掩住褲襠,那樣子比剛才希平擺出的鄉巴佬架式還可笑?!澳俏揖筒迥愕碾p眼——” 洛金又急忙用手護住雙眼。希平又道:“我再抓你的卵——” 洛金又俯身掩住褲襠,如此幾次,洛金大惱,吼道:“小子,我不玩了,你若再敢伸出手指或是你的狗爪,我就打斷你!” 他的身體一直,罡氣沖脹,臉上的肌rou也開始僵硬。希平大笑道:“你他媽的反悔得真快!說什幺任老子打,老子還沒碰著你,你就嚇得屁滾尿流了,哈哈!咦,你們笑什幺?” 是呀!他黃希平贏了,笑是應該的,他們為何也笑呢?況且好像是大地盟的人敗了耶,他們還笑得這幺開心?真是白癡一群!洛嘉細聲道:“潔秋,他什幺時候都是這樣唔——不正常?” 水潔秋道:“這對他來說,是最正常的了,娘?!?/br> 水天長嘆道:“四大武林世家沒希望了?!?/br> 洛天道:“我們走吧!洛木,你叫人來把上面的字清除,這事就交給你處理了?!?/br> 說罷,他挽住水潔秋,走到原真身邊時,另一手也摟住了原真的腰,而水天長夫婦竟然坦然視之,對于他們的女婿勾搭女兒以外的女人持著贊同的態度。希平火上頭頂,卻又無法可施,這兩個女人似乎都是心甘情愿地跟隨 洛天的,唉!原來原真說找到了更好的男人,竟然是洛天?他突然前奔,大地盟五大弟子把他攔了下來,他大吼道:“讓開,老子要回我的女人!” 洛天回首,水潔秋和原真也相跟著回首,兩女同聲道:“黃希平,誰是你的女人了?” “反正不是你們!” 暴怒中的希平立誓似地道。他從地上提起梯子,朝擋在他面前的洛土就撞過去。洛土眼捷手快,雙手齊出抓住梯子一端的兩個支點,剛想用力把希平震飛,不料梯子已經被希平強蠻地倒豎起來,速度之快,力量之大,是他無法預料的。待他從梯子上飛躍下來,在眾人的驚愕中,希平已經走到了水仙身前,牽住了水仙的一只手,道:“跟我走!” 水仙不知所措地道:“我、我——” 施柔云走了過來,道:“水仙,他這一趟到大地盟,是專門為你而來的?!?/br> 水仙仰首看著希平變寒的臉,忽地垂首道:“水仙跟你走?!?/br> 希平臉色一緩,道:“柔云,我們回去吧!你想看到我打架嗎?” 施柔云道:“不想?!?/br> “那我們回去唱歌吧!我抱著你們唱?!?/br> 他的另一只手牽著施柔云,舉步正想要走,后面的洛嘉道:“柔云,有空來看看阿姨?!?/br> 施柔云回首嬌笑道:“好的,阿姨,其實我對娘也沒有印象,希望阿姨能說說咱娘哩!阿姨,再見了,我不想看見他打架,那個時候的他是很嚇人的,真的,不騙你們?!?/br> 洛嘉道:“柔云,你的仇人就是他?” “嗯,他害死了柔云的大哥,可是大哥在死前偏偏把柔云交給了他,所以柔云跟著他,其實柔云什幺時候都想著報仇的?!?/br> 希平忽然道:“小啞巴,你再亂跟人講話,我就吻住你的嘴?!?/br> 施柔云立即閉嘴,回首沖著希平一笑。除了希平和水仙,其它的人并沒有看見她的這個神情,洛嘉當然也沒有看見,她只是想不明白:為何仇人看似情人了?她于是想到葉緣純,心道:葉jiejie,你這女兒長得真像你,像你一樣的美麗,一樣的純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