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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誠這才笑了下,說:“好,去吧?!?/br> 商羽偏頭看關誠的神情,心里仍有一些不確切。但他剛才耽擱了太多時候,這會兒不好再露出躊躇。 等從工作間里取出吉他,商羽坐在吧臺邊的另一把高腳凳上,撥弄一下琴弦。 而關誠手肘放在臺面上,撐著下巴,懶散地、溫和地看他。 商羽被這樣的眼神注視,手指有些發顫。 他驚訝于自己此刻的“心虛”。 但畢竟業務能力擺在那里,大學時代的創作也只是簡單、沒有太多花哨技巧的旋律。他彈完一邊,錯了幾個音,不影響整體。商羽很確信,關誠不會分辨出自己錯誤的地方…… “你好像很緊張?!标P誠說。 商羽眼角微微一抽,腦子里飄過一個念頭:對了,關誠之前學過鋼琴。 他認得出譜子、聽得出音! 商羽沉默片刻,說:“我很擔心你會因為這個歌名誤會什么。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詞而已,我上大學那會兒,周圍的一切,對我來說,也像是一場夢。只是這個意思?!?/br> 關誠:“這首歌和之前發行的《南柯一夢》的確一點都不一樣,更溫柔、甜蜜?!?/br> 相比之下,專輯里正式發行的《南柯一夢》則夾雜著一點彷徨。 “我想這只是南柯一夢,夢醒時酒微醺你微醺留我一人懵懂?!?/br> 商羽手指壓在吉他弦上,聽關誠哼著自己編出的曲調,渾身都因關誠方才的話而緊繃。 直歌曲的高`潮部分哼完,商羽才勉強笑了下,說:“關哥,你也會唱這個???” “畢竟聽過很多次?!标P誠說。 商羽回答:“這樣啊?!?/br> 關誠端詳他片刻,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旁邊吧臺上,自己稍稍傾身,去握商羽的手。 碰到對方的時候,商羽似乎整個人都顫抖一下。關誠笑道:“你很害怕?” 商羽心想,“害怕”?怎么會?這兩個字還能出現在我身上? 他張了張口,卻沒有直白地否認,而是依然欲言又止:“關哥?!?/br> 關誠的手一點點把商羽手指從吉他弦上掰下來,然后握住。 兩個人,十根手指,親密地在一起摩挲。他們十指相扣,關誠說:“小羽,我不會因為一個歌名就‘誤會’什么?!?/br> 商羽看著他。 他從前就知道,關誠長得非常、非常好看,他出現在財經雜志上的時候,可能會有人將雜志當做時尚相關內容買來看。他這會兒傾身過來,很溫柔、真誠地看著自己。商羽幾乎要被這樣的眼神刺痛了,他驀然拉動手臂,將關誠扯到自己懷里。 甚至忽略掉自己懷里抱著的吉他。 他聽關誠抱怨似的說,“小羽,你硌到我了?!?/br> 商羽已經開始不管不顧地吻關誠。 他在確定,關誠依然在自己懷抱中。他可以把手插在關誠發間,以一種完全不是“金絲雀”,而是只有“男朋友”可以做到的姿態,扣著關誠后腦,熱切地吻他。 關誠很配合。他的手從商羽背上一點點滑過,被親得狠了,喉間會有一點很輕微的、像是嗚咽一樣的聲音。商羽的理智要被燒空,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他想要關誠。 就是現在。 他是關誠的男朋友,關誠不會拒絕和他做這種親密的事情。 不,應該說,關誠很喜歡和他做這種事。 吉他的帶子從商羽肩膀上滑下去,這時候,商羽已經在解關誠襯衣的扣子。 等吧所有扣子都解開,他似乎聽到一點急促的聲音,叫他名字。 商羽這才把人放開一點,問:“關哥?” 關誠喘息了聲,看著眼前青年俊朗的面孔。 欲望上頭,商羽的瞳仁顏色像是比平常時候要深一些,更添一份性感。往下看,他的身體在誠實地做出反應,告訴關誠,他有多么渴望接下來的事情。 關誠無意識地舔了舔唇,說:“別在這里?!?/br> 商羽立刻說:“今天把客房也收拾過了?!?/br> 哪怕紅酒把床單、床墊都弄得亂七八糟,也不用擔心晚上沒地方睡。 關誠笑了聲,把商羽身上掛著的吉他取下來、放在一邊。 這期間,商羽的視線一直追隨他。 關誠又問:“這瓶酒可以嗎?” 商羽眨了眨眼睛,似乎困惑。 關誠說:“剛才不是嘗過?” 商羽心跳漏了一拍。 他起先還不太肯定,但此刻,他腦海里冒出一個清晰的念頭。 關誠在勾引他。 “可以,”商羽說,“我不知道它原本是什么味道,但是,我嘗到了更好的味道?!?/br> 關誠笑著搖了搖頭,商羽看他這樣從容、游刃有余的樣子,心里浮起一點奇怪的委屈。 這點“委屈”,真正體現出來,是表現在:商羽前兩天幻想過的、想要關誠為他做的事情,他自己先為關誠做過。 當時,關誠的手扣在他腦后。商羽嘴巴里還有紅酒的味道,但梅洛酒的柔和醇香很快被沖去。他聽見關誠原來越急促的喘息聲,到后面,一切平息了,他再去吻關誠,真正開始自己的事,覺得這一晚,關誠比以往都要綿軟很多,興許因為沾染了梅洛酒的滋味。 后面洗澡,也是商羽幫忙。他有點遺憾,關哥說了,明天有事,今天還是做好全部措施,不能像是前面幾天、包括在伯明翰那次一樣,讓關哥肚子里都是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