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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在成為傳說的道路上掙扎,沒想到有些人,早就已經成為了傳說…… 怪我太年輕,失敬。 華越在內心里對凌程桌子被風掀開的作業本抱了個拳。 面對這清一水的對勾… 要不…還是把他從黑名單里放出來吧… _ 高中的晚自習基本上就是披星戴月的同義詞,回到酒吧正好趕上熱鬧時候,帶著暗調的燈光里幾乎座無虛席,音樂裹著笑鬧聲,連耳膜都跟著震。 華越站在門口停了兩秒,單肩背著包,捏了捏脖頸,神情也跟著懶下來。 “放學了啊華少,采訪一下,從貴族學校轉到重點高中感覺怎樣?” 吧臺后的小哥擦著玻璃杯,朝走過來的華越開玩笑。 “不怎么樣?!?/br> 感覺自己就是個智障…… 華越撇著嘴在心里吐槽,敲了敲桌面。 “給我倒杯水?!?/br> 小哥放下杯子又跟他確認了一遍。 “要水?不是要酒?” “水,我還寫作業呢?!?/br> 聽著華越一本正經的回答,小哥哦喲了一聲,嘖嘖的嘆著。 “這可真是變了性了啊…” “……” 華越白了他一眼。 “爸爸十七年來一直性別男,以后也沒打算穿裙子?!?/br> “嗯?你要穿裙子?” 晃過來的李全聽了個尾巴尖的話,一臉探究的打量著他。 華越忍不住又是一個白眼。 “住腦啊…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說完,華越四下掃了一眼。 “進門就想問了,既不逢年又不過節的,今天人怎么這么多?!?/br> 李全一聽他這話就牙疼似的吸了口氣。 “合著我給你發的消息你都沒看???” “現在說唄,十幾條的語音,懶得聽?!?/br> 華越一口氣喝完了水,沖李全揚了揚下巴,示意他有話快說。 李全認命的嘆了口氣,話音剛出口,卻被身后突如其來的歡呼聲給淹沒了。 華越皺著眉看過去,剛剛還只有樂器的歌臺上,站了個帶著鴨舌帽的男生,坐到了中間的高凳上,簡單的撥了下手里的吉他。 臺上的燈光打的很亮,照在帽檐上剛好投下一片陰影,把男生的臉遮大半,幾乎看不出長相,只從鼻尖到鎖骨勾勒出棱角分明的線條,抿著單薄的嘴唇,顯得疏離又冷漠。 臺上的人隨手撥了幾個音,臺下躁動的人群就漸漸靜了下來,然后沒個預告的,就突然開了口。 看他一上臺的架勢,華越還以為他肯定要裝個逼炫個技什么的,不然都對不起臺下這么捧場的觀眾,結果什么都沒有,只有伴著吉他簡單的民謠,連歌聲都顯得安靜又放松,卻意外的抓人。 “還行吧?” 見華越聽的認真,李全特意等了一會兒才說。 “這底下坐著的能有一大半是為他來的?!?/br> “這人誰啊,以前沒見過?!?/br> 華越收回視線,想起來什么似的看了李全一眼。 “就是你說的新招來那個駐唱?” “是啊,給你發消息也是因為這個?!?/br> 李全笑瞇瞇的把手里用來當扇子的一份合同遞給他。 “按你的要求,咱們店里現在只要在職的,不管全職還是兼職都有合同,充分滿足金主爸爸的管理需求,這不就等你回來驗收嘛?!?/br> “……” 華越琢磨了一下他最后那句話,總覺得自己可能擔任了個什么老鴇的職責,得看看新人能掛上幾等牌子… “以前也沒見你跟我匯報的…” 華越吐槽著接過遞來的合同,直到臺上的人唱完一整首歌,才把目光落到合同上,敷衍了事的翻了一遍,剛打算還給李全,手伸出去一半又突然縮回來,翻到最后一頁的簽名上。 凌程。 凌程?! 什么鬼?! 華越瞪著眼睛盯著那兩個字看了半天,這一筆一畫龍飛鳳舞的架勢,跟作業本上的一毛一樣… 華越復雜的看著臺上從容有范兒的半個下巴,和臺下給面捧場的觀眾,這特么裝逼技能是給點滿了吧… 李全很會察言觀色,尤其會觀華越。 “怎么?這人有什么問題嗎?” 華越從嗓子里冒出一聲呵。 “能有什么問題,年級第一外加我的新班長新同桌,沒有問題只有牛逼?!?/br> 說到這兒就又想起包里放著的作業外加卷子,嘖了一聲往臺上瞅了一眼,猶豫了一下又開口說。 “等會兒他下來了告訴我,我跟人打個招呼?!?/br> 說完,拎著包上了酒吧二樓的專用休息室。 李全應了一聲沒再管他,摸著下巴瞇縫著眼看著臺上的凌程。 “人才啊這是…” 華越進屋攤開卷子,耐著性子寫了沒幾分鐘就撂了筆,忍不住一聲長嘆。 居然還妄想及格呢,就算選擇題全蒙對頂多也就拿個十幾二十分,這就是條看不見希望的絕路啊… 本來就聚不了幾分鐘的注意力一旦被打散,腦子里雜七雜八的東西就攻城略地的跟著冒了出來。 也不能算雜,主題思想很明確,就跟認人似的直奔樓下的凌程。 這人玩的這么花,平時能有時間學習么… 哦,對,還逃課,連課都不聽還能考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