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其實我想問的不是這個,說好的陪他來有錢拿呢? 顏涼剛想張嘴,就見那人甩來一張名片:“老板還說,明天收拾好了打這個電話,還有……你meimei的事情,不用擔心?!?/br> “……他倒是貼心?!辈[了瞇眼睛,顏涼從口袋里掏出快要沒電的電話,給顏沫住院的地方撥了過去。 在確定已經有人支付了接下來半年的治療費用后,心里那塊大石頭總算放下了,顏涼松了口氣,看了眼窗外臨近的醫院大樓,拍了拍前座的背椅,露出一抹笑:“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再去醫院了,能麻煩您順便送我回家么?地址是……” 顏涼從車里下來的時候,家樓下的餛飩店還沒關門,他趕忙進去打包了一份,奢侈的要了蟹黃餡兒的。 等回到那破舊的出租屋里,鎖好門,看著干凈整潔且一成不變的室內,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只有一些二手淘回來的家具,整齊擺放在不算寬敞的房間里,一眼看去,難免有些擁擠。 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顏涼端著還熱乎的餛飩在書桌前坐下來,順手扣上角落里擺放的相框,以防湯水濺上之后,才麻利掀開了塑料的包裝盒。 伴隨著溫暖的香味撲面而來,他終于有時間犒勞一下自己餓了大半天的胃,薄薄的餛飩皮一抿就化,混著內里蟹黃鮮rou的香氣,配著放有胡椒的雞湯,化作一股暖熱流溫暖著他疲憊了一天的身體。直到最后一口湯都被喝干,顏涼放下空碗,揉了揉飽足的肚皮,總算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等休息了一會兒,他將空掉的飯盒防盜門外——房間太小,留一晚上會有味道,這樣方便明天出門時一起帶出去。 睡前顏涼吃了點退燒藥,他看了眼時間,本還猶豫著要不要給meimei打個電話,但又從已經起銹鏡子里看見了脖子上未退的吻痕,最終只是發了個消息…… 一轉眼到了凌晨四五點,放在枕邊充電的手機突然響了,顏涼迷迷糊糊的瞥了眼屏幕,才想起還有個半夜拍攝的群演任務,只好頂著退燒藥的后遺癥爬起來,打扮了一番便匆匆出門。 拍攝地點離他家不遠,奈何時間太早,地鐵沒開,顏涼只好騎著小黃車趕去現場,結果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跟工作人員一報名字,對方翻了翻手里的表格,卻說沒他的戲份。 顏涼本就累得不行,如今白跑一趟自然是不爽,他用力揉了揉充血的眼睛,又拿出手機的備忘錄仔細核對了一遍,并且找出了當時簽下的合同。 結果他等了一會兒,等來當時交接的負責人,對方倒是認識他,之前就有過不少次合作,這會兒一見面就攬著顏涼的肩膀把人拖到一邊,壓低聲音到:“兄弟,你是不是得罪誰了?” “什么?” “幾個小時前我們接到消息,上面有人發話說要“拉黑”你……”對方說到這里,嘆了口氣:“你也別怪我們不地道,的確是清清楚楚吩咐了的?!?/br> 顏涼一時間說不出話,他面無表情的思考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實在沒處說理。 群演的合同一般都是形式性質,就算對方真的違約,自己人微言輕也沒地兒告,說白了就是打碎了牙齒血吞。 至于這缺德事兒是誰干的,倒也不難猜——只是顏涼怎么也沒料到,堂堂秦大少爺會跟自己一小人物計較,簡直是說出去都沒人信。 不過既然事情都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顏涼也沒再逗留,趁著天亮趕回家補了個眠,難得睡到了大中午。 他睡前特地把手機靜音,一睜眼果然收到不少解除合約的消息,就連他一直合作的模特工作室都發來了“抱歉”的慰問函,有些簽了中期的還有點良心,給了為數不多的違約金,大部分只是發個消息通知就算完事兒。 顏涼不緊不慢的從頭游覽了一遍,然后才伸了個懶腰,爬起床給自己弄點泡面。 一般人一覺睡醒工作全丟,早就急得原地打轉了,可顏沫那邊的費用已經付清到半年后,目前唯一迫在眉睫的,也就是下個月房租的問題……顏涼吃著面,看著昨天順手放在桌上的名片,黑色燙金的卡紙上印著一串號碼,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 “這小畜生……”他低聲罵了一句,末了又像是被對方的幼稚給惹笑了,勾了勾唇角。 顏涼大可以“寧死不屈”,靠著剛才拿到的補貼金省吃儉用的過完這個月,而到了下個月,秦淵怕是就對自己沒興趣了,畢竟秦大少爺身邊有那么多鶯鶯燕燕,不差他一個。 但顏涼是個聰明人,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榜上“靠山”從此青云直上的機會,就像是程悅,又或是蘇與琦……那張黑色的名片在他的掌心里轉了個圈,輕輕扣在了桌上。 等到面湯上飄起些許凝固的油花時,顏涼動了動手指,撥出了那個號碼。 ……然后毫無意外的碰了個壁。 電話是別人接的,聽聲音似乎是情兒,嬌聲嬌氣的告訴他秦淵在洗澡。 對此顏涼禮貌的說了聲謝謝,然后將吃完面的奶鍋洗干凈放好,才回來重撥。 這次倒是秦淵接的,只不過這人喘息略有些急促,低低沉沉的響在話筒里,聽得人耳膜發麻……顏涼沒什么表情的將電話拿遠了些,用營業的語氣恭恭敬敬的開口道:“我想見您一面,請問什么時候有空?” 然后他就聽到了一陣少兒不宜的呻吟,秦淵的聲音夾在對方放浪的叫C聲中,帶著點沙啞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