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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順利得有些蹊蹺。 好像突然之間,夏棲鯨就喜歡上他了。他為他吃醋,在家人面前維護他,這一切仔細回想起來,是沒有什么征兆的。 他沉浸在被回應的喜悅里,以至于竟然忽略了這些細枝末節。 他不敢去問夏棲鯨。在得知那段童年綁架案的經歷之后,他就不太敢去問他一些事,怕又勾起他不好的回憶。 隔了幾天,他帶他去做體檢和心理咨詢,謊稱是外公要求的婚后例行檢查。 “體檢也包括心理健康的嗎?!毕臈L困惑地問他。 “嗯,這幾年剛剛納入的檢測項目?!?/br> 夏棲鯨于是不疑有他,乖乖地進去做了三個小時的心理健康調查。 做完后出來了,看起來有點迷迷糊糊的。 時嶼讓他去車里睡一會兒,自己進去和醫生交流狀況。 “病人有比較明顯的記憶回避癥狀,也就是刻意忘記一些事情,”心理醫生告訴他,“他童年被綁架過,你知道這件事嗎?” “嗯?!?/br> “他自己提起過嗎?” “我問過他,他說起的時候很平靜,說自己已經走出來了?!?/br> “問題就在這兒,”醫生在報告單上寫了一筆,道,“綁架是誘因,有更深層次的東西在里面,那才是導致他情緒反復無常的根本原因,他并沒有完全走出來?!?/br> 時嶼焦慮道:“會是什么?” 他隱隱地察覺到一些什么,又不愿意去求證。 他從心底里害怕夏棲鯨受到過可怕的傷害。 “你是他男朋友?” “嗯?!?/br> “性生活正常嗎?!?/br> 時嶼猶豫了一下:“……嗯,以前很少,現在比較頻繁,而且相比以前好像依賴度嚴重了點。我之前沒注意,以為是正常的情感遞進,最近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br> 醫生似乎猜測到他在想什么:“放心,病人應該沒有受過性侵犯。他的體檢報告很正常,談起性的時候態度也是正常反應?!?/br> 時嶼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地,重重地舒了口氣。 可是憂慮并沒有完全消除:“那會是因為什么呢?” “應該和家庭有關,”醫生把一張紙遞給他,“剛才進行深度催眠的時候,我讓他把夢境畫出來,他畫的是一棟小房子,房子里有豬爸爸豬mama和兩只小豬。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有一個弟弟或meimei?” “是有一個meimei?!?/br> “雖然畫的是一家四口,但是只有三只豬在房子里,剩下的那只小豬坐在房頂上。房頂意味著什么?危險、虛空、無所依靠……這恐怕才是他的真正病因?!?/br> “他的確是被領養的,但是我見過他的家人,他們看起來感情很好?!?/br> “你也說了,只是看起來,”醫生把咨詢報告遞給他,“安全感這種東西,一旦喪失過,就很難完全彌補了。更何況是對一個小孩而言,任何一個無意識的舉動都有可能影響他一輩子?!?/br> 時嶼回到車上,夏棲鯨好奇地問他醫生說了什么。 時嶼笑笑:“沒什么,說你壓力太大,讓你晚上早點睡?!?/br> “天天做線性代數,怎么可能早睡嘛?!?/br> “把打游戲的時間拿來做題,就綽綽有余了?!?/br> 夏棲鯨假裝沒聽見,看到時嶼穿著藍色條紋襯衫,清爽干凈的樣子,忍不住湊上前去,嗅他領口里的氣味。 “好好聞,”他猛地吸了一大口,“今天噴香水了嗎?!?/br> “沒有,是洗衣液的香味吧?!?/br> “為什么感覺有點冷冷的,像信息素的味道……” 他這樣嘟囔著,攀住他的肩膀,嘴唇在露出的脖頸上印了一下,兩下。 然后慢慢變成柔軟的舔咬。 時嶼別這突如其來的香艷襲擊弄得不敢亂動。 小小的舌尖在脖子上流連,像一頭剛剛學會舔舐的小鹿,軟軟地標記自己的領地,親吻間都是甜甜的奶香。 牙齒啃咬的時候也是軟乎乎的,笨拙地在他的脖子上留下自己的印記,是隱秘不宣的宣誓主權。 他以為時嶼不會察覺的,可時嶼顯然比他想象得聰明得多。 時嶼捏住他的兩頰:“干嘛,種草莓啊?!?/br> 他故作不知:“換牙期,磨牙?!?/br> “偏偏挑大白天?還是在這么顯眼的位置?!?/br> 夏棲鯨不高興了:“你不樂意啊,擔心等會兒去上課被人看見是吧?!?/br> 時嶼故作嚴肅:“是啊,這要傳出去,以后該沒人給我送便當了吧?!?/br> 夏棲鯨氣得咬他,這回可算留下深深的牙印了,就在左邊的頸側,像兩道粉紅的胎記:“你要誰給你送便當!” 力道一下淺一下深,像個初出茅廬、經驗不足的小吸血鬼。 “哎喲哎喲,輕點輕點,我逗你的,”時嶼這才知道什么叫最難消受美人恩,趕緊抱著人哄,“我吃什么呀,那些便當我每回都能退就退回去了?!?/br> “你不是怕他們看見你脖子上的牙印么!” “那哪能啊,我恨不得拿個鏡框把牙印裱起來,以后見人就先指給人家看,看見沒,這是老婆大人給的,這就是代表咱名草有主了,以后誰都甭想那心思了?!?/br> 夏棲鯨變得脆弱而任性,異常難哄,到學校之后,他纏著他不肯下車,甚至默不作聲地放出信息素來引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