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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棲鯨摸摸他的頭:“算了算了,就一個應援而已,撤了就撤了唄,你還省點事呢?!?/br> 林與千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 只能聯系后援會,把所有計劃都撤了。 做不了應援,林與千有些怏怏不樂。 夏棲鯨安慰他:“周一就能見到真人了,你還稀罕一個應援么。不如趁這個周末多睡點,保證下周一有充足的精力,見到大帥哥不至于暈過去?!?/br> 林與千覺得有道理,于是高興起來,把票塞給他,道:“你這周末也是在校外住對吧?別忘了,下周一晚上五點,劇場門口見,要提前檢票的?!?/br> 夏棲鯨沒來得及想借口拒絕,林與千就把票一把塞進了他手里。 鋒利的,略硬的紙張封面。 握著麥克風的銀發男孩,因為紙張的卷曲,精致的臉微微變形,和記憶中對照相比,愈發陌生遙遠。 日光照射在紙面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晚上夏棲鯨回家的時候,時嶼已經到了家。 夏棲鯨下午跟林與千來回奔波,跑了幾家花店,這會兒腰酸腿痛,困得不行。 勉強吃了晚飯,去洗澡。 洗澡的時候是閉著眼睛洗的,沐浴露一通瞎抹,自己都不知道洗了個啥,把泡沫沖干凈就出來了。 導致穿完衣服之后,居然忘記把臟衣服丟進洗衣機了。 洗手間和浴室是連在一起的。 時嶼進洗手間洗手的時候,一垂眼,就看到了地上堆積的亂七八糟的臟衣服褲子。 皺起眉頭,剛想喊夏棲鯨來把衣服洗了,想到他困到走不動路的樣子,抿了下嘴,話就卡在喉嚨里了。 片刻后,略微嫌棄地,把臟衣服撿起來了。 時嶼習慣了自我約束和克制,自然也有強迫癥患者常有的輕微潔癖,對于他人換下來的污穢物,原本是厭惡至極,絕對不會碰一下的。 母親也吐槽過他這一點,說他上輩子是賈寶玉,看別人都是泥球,就看自己干凈,經手的東西恨不得都用水過一遍才肯碰。 可是這些原則,不知道為什么,在夏棲鯨面前,通通都失去了原先的效力。 想到夏棲鯨那副累得軟趴趴的樣子,他就不忍心把他喊過來了。 他看得出來,夏棲鯨在努力適應新生活,努力達到合同上的標準。 盡管經常嘴巴不饒人,不肯認輸,伶牙俐齒的,一張嘴就要氣死他的架勢。 但他的確是,用心地在履行諾言。 早上努力地把早飯吃光,改掉挑食和不吃早飯的壞習慣。 打著哈欠,按時來上課,一節課都沒有再逃過,哪怕那是從前避之不及、聽兩三個字就昏昏欲睡的線性代數。 晚上也按時乖乖回家寫題,把游戲都戒了一大半。 偶爾熬夜,還會苦惱地抱怨“明天早上數學課又要睡著了”,“卷子又要寫不出來了”。 在時母和外公面前,也從來沒有出過一點紕漏。 謹慎而小心地,踐行自己的職責。 可是為什么,還是覺得哪里不舒服。 時嶼想不出來。 他原本是一向擅長自我反思和總結的,可是面對夏棲鯨的時候,很多事情讓他覺得無措。 好像原本在平坦大道上走著,突然一腳墮入五里霧中,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找不到出口,也不知道該怎么找出口。 時嶼罕見地,有些心浮氣躁起來。 他拎起臟褲子的褲腳,剛想把褲子丟進洗衣機,就看到一張yingying的紙從口袋里面滑出來。 上面印著漆黑的舞臺,耀眼的燈光。 銀灰色短發的,握著麥克風的男孩。 第40章 以死明志 時嶼推門進書房的時候,夏棲鯨正趴在桌子上發呆。 看見他進來,連忙直起身,緊皺眉頭盯著試卷,裝作一副認真鉆研的樣子。 時嶼把門票遞給他:“褲子口袋里的,差點一起進洗衣機洗了?!?/br> 夏棲鯨愣了一愣:“呃……謝謝?!?/br> 這才想起來自己只把內褲洗了,外面衣服還沒洗。 因為他洗澡的習慣是,洗澡順便就在花灑下把小內褲搓了,其他大件丟進洗衣機里。 夏棲鯨是知道時嶼有輕微潔癖的,連忙站起身:“我剛才洗澡的時候太累了,忘了洗衣服了,抱歉抱歉,我這就去把衣服洗了?!?/br> 說完就丟下筆向外走。 時嶼攔住他:“不用,我幫你洗了?!?/br> 夏棲鯨有點不好意思:“那……謝謝,我真不是故意的,剛才昏昏沉沉,進書房的時候差點撞了桌角。那什么,要不你明天的衣服也我幫你洗吧,作為回報?!?/br> 時嶼頓了一下:“不用?!?/br> 夏棲鯨熱情得像個小太陽:“哎喲,別不好意思嘛,要不然顯得我占你便宜似的,我這心里過不去啊?!?/br> 時嶼有些為難的樣子:“……真的不用?!?/br> 夏棲鯨大大咧咧拍了下他的肩膀:“別磨磨唧唧的,就這么說定了啊,明天你洗完澡我就沖進去搶衣服,你一個手指頭都不許動,誰動誰是小狗?!?/br> 時嶼嘴角抽動了一下,臉上還是無辜的表情:“我不是這個意思……” 夏棲鯨:“嗯?” 時嶼嘆了口氣:“我從小的習慣,全套衣服要么一起洗,要么一個都不洗,不能洗一半留一半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