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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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酒杯怎么會有點溫度,而且男人這次怎么就讓喝酒了,原來這里面裝的根本不是酒。 她也不是很愛喝酒,所以沒有揭穿他,敬酒了之后,一群人就開始嚷著晚上要怎么鬧洞房! 楊泓安唇角輕輕抽了抽,心里呵了下。 這么冷的天還要鬧洞房?他今晚連兒子都不想要了,怎么可能由得你們一群大老爺們來礙手礙腳? “鬧啥洞房?”他抿唇道,“這么冷的天,晚上孩子也跟我們睡一屋,你們好意思鬧???” 他一說晚上孩子也在,眾人恍然大悟。 是的,他們兩個都有孩子了,也別鬧了,小心把孩子給嚇到了。 海棠垂眼偷笑,心想著這群人也太好忽悠了,她覺得這個男人今晚根本不會讓小崽子跟他們一起睡。 敬酒之后,海棠便帶著嘟嘟回了房間,楊泓安還在外面跟著那群人猜碼,他身體其實不太好,醫生曾囑咐他一定要少喝酒,少吃刺激性的東西。 但是今天他實在太高興了,喝得滿臉通紅,連走路都有感覺有點飄。 一場婚禮辦得熱熱鬧鬧的,直到天暗了才全都散去,海棠又帶著嘟嘟跟楊家的人一起吃了飯。 一家人圍著桌子坐著,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海棠都能感覺到對面楊泓梅那淬了毒一樣的眼神,不過她先前就跟楊泓安說好了,等明天天亮之后他們領了證后就馬上搬去縣城,再多呆一個晚上都不可能,所以自動無視了她。 吃完飯后,楊泓安把嘟嘟送去樂家,楊泓梅看著他一走,當即把要進屋的海棠叫住。 “大嫂懷孕了也跟娘忙了一天了,晚上你總得收拾一下吧?”她聲音淡淡,而且還非常的客氣,“事情也不多,就是收拾一下洗碗然后把碗分好就行,明天早上我們還得還給別人呢?!?/br> 今天辦了三十桌的酒席,楊家也沒那么多碗筷,這年頭誰結婚都是這樣,得跟隊里的人借碗借鍋,她叫樂海棠干的就是這個! 蘇艷紅聞言詫異,這小姑子還真有意思,剛才楊泓安在的時候她這話就沒說出來,人一走她馬上就開腔? 不過當初蘇艷紅嫁進來的時候也是晚上直接做事的,那時候她也覺得沒什么不對,王妙琴還夸她勤快呢。 但是如果再一次做選擇的話她才不要這么勤快,當初她這么做就是給了他們楊家一種錯覺,這是她當媳婦必須做的。 但是現在蘇艷紅并不打算阻止楊泓梅,因為她今天也很累,如果有個人幫忙做事的話她是不會反對的。 海棠微揚著眉,本來洗碗做飯這種事她是不介意的,但是楊泓梅什么心思她不用猜就想到了,就是故意的唄,而且她辛苦帶了幾年的孩子,才進門都還沒過十二小時楊泓梅就想使喚她? 海棠很想問楊泓梅是不是殘了,要不然蘇艷紅懷孕了少做事,她就不能做了? 當然她這話是不是會問出來的,問出來也沒意義。 “晚一點看看吧?!彼Φ?,“我進屋先卸個妝換個衣服,一會再出來?!?/br> “行,那你快點啊?!睏钽沸睦镱H為得意,瞧吧,哪怕你以前多瀟灑,嫁進來了該做的事還得做! 海棠將她臉上那一抹得逞之色收斂眸中,而后快步走進了房間,轉手就把門給關上。 她換了衣服,然后卸了妝,就是不想出去,干坐著安靜等男人回來。 好在楊泓安很快就回來了,男人一進門把門一關,直接把她抱起來,狠狠地親了親。 他剛才從外面回來,身上帶著一股寒意,連唇也是冰冷的,海棠非常嫌棄,伸手推了推他,“別鬧,泓梅叫我去洗碗,我得先出去了?!?/br> 楊泓安一愣,聲音也冷了起來:“她叫你去洗碗?” “是啊,大嫂不是懷孕了嗎?”海棠點頭,“她忙了一天了也不好再叫她,而且明天一早要把那些碗都送回去?!?/br> 楊泓安知道她為什么會跟自己這樣說話,“洗什么,不用你洗,我去洗?!?/br> 海棠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笑瞇瞇問:“你不生氣?” “不生氣?!睏钽驳?,“本來就是他們不應該,哪有這樣對待新媳婦的?” 海棠聞言唇角一揚,踮著腳尖抬頭咬了一口他下巴,“那你去洗,一會幫我打盆水來洗個臉?!?/br> 楊泓安狠狠地回了她一嘴,然后轉身那臉色直接沉了下來,闊步離開房間。 到了堂屋,他冷冷睨了楊泓梅一眼,轉頭看著王妙琴問道:“沒洗的碗在哪里?” 他的眼神似箭,仿若下一秒就會射過來,楊泓梅臉色微變,樂海棠這個惡心的女人,竟然連這樣的小事竟然還要使喚她二哥? 王妙琴自然也知道剛才閨女叫海棠洗碗的事,她覺得沒什么不妥,但是沒想到是兒子要洗,“你媳婦不出來洗嗎?” “她是新媳婦,咱們這兒的事現在不需要她來做?!睏钽猜曇舨挥?,一想到明天就走他便忍了,“明天早上之后我們就得回城,還有什么事情今晚要忙的,你們跟我說?!?/br> 蘇艷紅聞言,心里頓時羨慕了起來,楊泓安對樂海棠可真好啊,當初楊泓??删蜎]說這樣的話,他只說,你真是個勤快的媳婦呀…… 王妙琴微蹙眉看著楊泓安,“你不是還有三天假嗎?為什么明天就要走?” 楊泓安神色無波,“明天還要搬東西過去,去到那邊也還要收拾東西,還要給孩子找學校,三天假都不夠忙?!?/br> 王妙琴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楊泓梅暗暗咬牙,難怪下午的時候樂海棠會跟她說那些話,原來是明天就要走了,連一天時間都不想跟他們呆在一起! “還有……”楊泓安將眸光轉到楊泓梅身上,“你什么時候斷了手腳的??” 楊泓梅臉色微疑,還沒接上話,他又凜然道:“這個家里如果大嫂跟娘不能做事,你是不是要餓死在家里?” 楊泓福眼看著好日子就為了洗一次洗碗鬧僵的話,那肯定要讓別人家笑話的,便忙上前勸說:“不吵了,一起洗吧,我也洗?!?/br> 他說完,趕緊給自己的媳婦使了個眼神,然后把楊泓安拉走,好聲勸著:“她在家也呆不了多久了,等過些日子嫁了就行?!?/br> 他這個meimei唉,實在是太一言難盡了,但是能有什么辦法呢,大樹已經長歪了,怎么正也正不回來了。 楊泓安提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很克制了,他就應該不管不顧,讓張家把這個meimei娶走,管她以后過的是什么日子。 兄弟倆人洗完碗之后,楊泓安打了盆水回房間,一進屋便看到女人側身躺上床上,單手撐著一邊面頰,眸光帶笑看過來。 暖黃的柔光流淌在她周身,似鍍上了一層金光,將她婀娜的身段勾得迷離誘惑,她發絲垂落在枕頭上,似一幅潑墨的畫。 楊泓安捧著盆子的手微微用力,邁步上前,“過來洗個臉?!?/br> “不喝交杯酒嗎?”海棠微咬著唇笑道,她以前世界的人間,夫妻成親當晚還要喝交杯酒的。 楊泓安把盆子放到一邊,轉頭道:“洗完臉就喝?!?/br> 海棠從床上爬了起來,趕緊拿了衣服披上身,剛才為了擺那個姿勢,可把她冷死了! 她洗完臉把毛巾遞給男人,男人手里一接一放,還沒等她開口,身子倏地被人騰空抱起。 海棠驚得差點就叫出來,“你干什么?” 男人直接將她放在床上,很快俯身下來,“喝什么酒?” 男人呼吸微促,伸手挑開她發絲,眸光帶著炙熱的火花盯著她,“春宵一刻那些什么禮節我們都省了吧?!?/br> 海棠后背貼著軟席,聞著他熟悉的清冽,抬著眸子看到他眼里的那一絲猩紅,她的心跳也跟著加速。 好緊張。 上一次睡在一塊的時候她都沒什么記憶了。 “這,這樣好像會比較浪漫一點的?!彼掏痰?。 楊泓安輕笑,低著頭,輕輕吻了吻她的耳朵,在她耳邊呢喃:“你會醉的,你會不記得我今晚會怎么努力的,你會不記得今晚發生了什么,今天是我們結婚的第一天,我希望你都能記住?!?/br> 海棠下意識地縮了脖子,他的呼吸在她耳邊縈繞,那淺淺的溫度劃過她的頸項,莫名帶得她的身子也跟著發熱。 “我又不會喝醉?!彼粑⑽⑵磷?。 箭已經搭在弦上,楊泓安不會再出去拿什么酒杯和酒了,“喝酒對女人都不好,別喝?!?/br> 海棠輕笑,“就一點點也不行?” “不行,別要酒了,我不香嗎?”男人聲音低沉暗啞再問,那聲音里還帶著淺淺的笑聲,“你要不要???” 話落幾息,海棠腦子慢了半拍,她抬眼,柔光打在墻上,搖曳生姿。 男人的那深刻的五官在這時候更顯立體深邃,他垂首,那帶著火花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長長的睫毛濃郁,襯得他眉宇英氣又硬朗。 她很快回過神,心里惱著,這男人怎么光說些讓起雞皮疙瘩的話了,“你真的是……” 沒等她說完,男人低頭,直接堵住了她的唇,一寸一寸地吻。 嘴里的話瞬間被咽了回去,海棠只覺得自己腦子慢慢地空白了,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 很快男人停了下來,海棠看到他伸手,從床頭的柜子里拿出一個東西,她眼一瞄,聲音不自覺喘起來:“什、什么東西?” 男人拿著東西在她面前揚了揚,眼角笑意肆虐,“你說呢?” 海棠在藥房上班了這么久,看一眼便知道,他手里拿的是避孕t,她忍不住問:“……你什么時候買的?” 她的聲音軟軟的,好似隨時能揉進身體里的那種軟,楊泓安深提了口氣,撕開東西的動作有些不利索了,“你同意提親的時候我就買了,以備不時之需……” 海棠:“……” 楊泓安又笑,盯著她,眸子里的欲.望絲毫不掩飾,“你幫我?” 房間幽靜,暖光旖旎,兩道炙熱的氣息在空氣中交織,劃出了綺麗的曖昧。 海棠雙手不自覺地握了起來,聲音磕磕巴巴:“你,你去吹蠟燭?!?/br> 男人輕笑,抬著手拿著衣服就朝床頭那只蠟燭揮過去,那帶起的風瞬間吹滅了蠟燭。 屋內陷入了黑暗,劍眉星目的男人,一改平時的肅然,他低頭輕輕觸碰,像是在護著什么珍寶一樣溫柔。 無邊的夜色里,寒夜帶著嗚咽的聲音透過窗口慢慢吹進,混合著女人細碎的輕吟,彌漫了整個室內。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低頭一遍又一遍地呢喃—— “你是我的!” 第57章 被他反復折騰了好久, 女人細細的嗚咽聲,才隨著夜風慢慢歇了…… 海棠覺得自己都窒息了,這里的隔音不好, 她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隔壁聽到了。 她的喉嚨有點啞了, 覺得全身都是汗, 濕噠噠的, 寒風掠過室內,才感覺到一絲涼意。 他就跟個瘋子似的, 卸下的所有的面具,面具下面是他最真實的模樣,虧得剛才她還覺得他溫柔,原來不過就是假裝的。 “好熱啊……”她聲音沙啞,想起身可卻一點勁都沒有, 腰以下感覺都已經麻木。 “我給你打水?!背燥栶愖? 男人神采奕奕, 他很快爬起來去外面打水給她擦身。 他垂著眼,簡單地給她清理了下, 又伸手撫了撫,聲音溫柔:“好像腫了,我有軍用的擦傷藥,要不要給你擦點?” 海棠身子又酸又痛,也沒有心思去理會他到底要干什么,隨手拉著被子把自己卷起來,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然后深吸了口氣,聲音因為沙啞而變得輕輕的:“困了, 我要睡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