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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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瑞道:“隱山寺事發是在三十年前,當時是永安三十四年,先帝爺在位時?!?/br>    先帝永安帝,沖齡即位,在位四十一年,殯天之后上謚文,是為文帝。    慈惠愛民曰文,這個是謚號,是對永安帝最好的詮釋。    因其仁政,使得曾受戰亂的大齊能休養生息,以至當今盛世。    永安帝一生受臣民愛戴,他自己也勵精圖治,從不肯驕奢yin逸,是一個百姓稱贊的好皇帝。    然而,這樣一個皇帝,卻有一個缺憾。    他膝下空空,子嗣單薄,至三十多歲時,膝下只兩個皇子,當時大皇子已經十幾歲,二皇子還在襁褓之中。    大皇子為早年的侍寢宮人所出,性情乖張,不被上喜,但當時永安帝膝下只這一個皇子,便只得耐心教導,待到十來歲時,父子二人倒也還算平和。    但誰也想不到,到了永安十八年,永安帝過了而立之年時,他所寵愛的陳貴妃有孕,待到永安十九年元旦日,誕下了永安帝的第二個兒子,也就是現如今的天寶帝。    此時的大皇子已經隱隱當了十幾年太子,他曾經是永安帝唯一的兒子,從小到大,即便再頑劣父皇都不會如何懲戒他,可這個新生的弟弟,卻一下子把大皇子從神壇上拉了下來。    他不再是唯一的那一個。    趙瑞說的這些,坊間其實大抵也知道一些,不過沒有宮中清晰罷了。    謝吉祥安靜聽著。    趙瑞繼續講述過去的故事,不,對于長信宮來說,這些都是歷史。    大皇子到底怎么想的,至今無人得知,只是陳貴妃誕育了二皇子后,被封為皇后,位主中宮。    尚且在襁褓中的二皇子,一下子成了中宮嫡子,地位尊崇。    自此,大皇子的頑劣全都消失不見,之后的許多年里,大皇子仁和友善,變成了人人喜歡的模樣。    而二皇子卻身體孱弱,無論太醫怎么盡心,二皇子的身體始終無法同常人一般康健。    但他性情溫和,喜讀詩書,敏而好學,同一樣喜歡讀書的永安帝父子相合,永安帝對二皇子的偏愛幾乎溢于言表。    這種情況下,宮中表面上花團錦簇,一家和睦,暗地里卻波濤洶涌,內藏玄機。    待到了大皇子弱冠    之后,永安帝便下旨封大皇子為忠王,娶王妃沈氏,出宮開府,成家立業。    這一個舉動,幾乎直接判了大皇子死刑。    趙瑞道:“大皇子順順利利當了十幾年隱藏的太子,他不會甘心失去帝位,但他又很清楚,他碰不到自己弟弟一根手指,便只能在宮外鉆營?!?/br>    出了宮,其實也有好處。    “隱山寺就是在那個時候進入忠王眼中,他派人控制住隱山寺的僧人女尼,讓他們霍亂燕京,伺機控制燕京的堂官?!?/br>    不僅如此,他還讓人潛入金吾衛,想要控制燕京布防。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控制這些堂官禁軍的,只是在永安三十四年時,忠王趁二皇子重病,永安帝心神不寧時,突然犯上作亂,意圖篡位。    永安帝對這個兒子從來就沒放心過,因此燕京北郊一直駐扎先鋒營,在忠王終于動手篡位時,一舉拿下了想要弒父篡位的兒子。    天家父子,最終兵戎相見。    父親尚且健康,兒子便要篡位,這事幾乎是永安一朝最大的丑聞,雖然史書無法掩蓋,但是永安帝卻下令不許朝臣商議。    三十年后,隨著老臣去世、百姓人口更替,當年這一樁天寶三十四年的忠王謀逆,逐漸演變成了歷史,隨著時間煙消云散。    也只有嫌少人還知道,當年燕京天南山腳下,還有個隱山寺。    謝吉祥聽完,心中盤算良久,才說:“當年隱山寺霍亂燕京時,是否也用了秘藥?否則當年忠王即便要謀逆,也不可能一呼百應,金吾衛的禁軍們腦袋發熱,直接跟著他造反?!?/br>    趙瑞點點頭,道:“圣上也是如此懷疑,只是當年還未上隱山寺抓人,隱山寺的僧人便全部自盡,寺廟燒為廢墟,什么證據也沒有留下。如今燕京又有如此案子,圣上心中不寧,讓我們無論如何也要破案?!?/br>    “不惜任何代價?!?/br>    謝吉祥微微一震:“圣上當真如此而言?”    趙瑞道:“金口玉言,你且放心便是?!?/br>    謝吉祥抿了抿嘴唇,道:“若是這幾個案子真的牽連當年隱山寺的舊案,是否也同……有關?”    雖然如今燕京百姓很少議論,如今的大皇子也鮮少出現在人前,但官宦人家大約都知道大皇子的    身份。    謝吉祥不知其中內情,問:“當年的事,又是如何?”    趙瑞微微嘆了口氣。    這件事,其實是永安帝想錯了,但是當年那個情景之下,永安帝也不可能濫殺無辜。    畢竟是自己的骨rou。    趙瑞道:“在永安三十四年忠王謀逆之后,永安帝便下旨誅殺忠王全家以及參與謀逆的朝臣禁軍,若牽扯不深者,不牽連九族,只貶為庶人,流放瓊州?!?/br>    這里面牽涉最深者,永安帝唯獨放過了一個人。    那就是忠王的獨子,忠王妃唯一的兒子李燦。    當年小皇孫還不滿十歲,懵懵懂懂,是忠王唯一的骨血,也是永安帝唯一的孫兒。    在要不要趕盡殺絕這件事上,永安帝猶豫了。    他膝下空虛,二皇子又體弱多病,只有十來歲的年紀,將來一切都不好預料,并且,這個小皇孫也是他的血親。    在猶豫再三,權衡再三之后,永安帝還是留下了小皇孫的命,不過卻把他從忠王一脈中挪出,過繼到了二皇子膝下。    于是,當時年僅十六歲的二皇子,有了一個十歲的嗣子。    趙瑞的聲音很輕,也很淡,但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在歲月里氤氳著鮮血和殘殺的黑暗。    “一晃,四年過去,待到圣上弱冠時,卻突然重病在床?!?/br>    天寶帝在登基前曾經大病一場,險些撒手人寰,當時他堅持要迎娶同樣體弱的明德皇后,大婚之后卻奇跡好轉,被傳為佳話。    謝吉祥皺眉道:“我只知如今的大皇子,并非圣上血脈,原來還有這樣的隱情?!?/br>    大皇子同圣上只差了六歲,且圣上長年多病,清瘦寡淡,同大皇子站在一起,瞧著比大皇子都要單薄,根本不像父子。    隨著年紀漸長,這些年大皇子也不嫌少露于人前,說句深居簡出也不為過。    趙瑞道:“他一生中曾有兩次,帝位就在眼前,一次是十歲時,一次是十四歲時,結果都堪堪錯過。這事無論發生在誰人身上,都不能甘心?!?/br>    圣上很清楚這一點,他清晰無比地看到了大皇子李燦的野心,因此,即便兩位皇子都已成年,也全都成家有子,圣上也皆未封王,讓兩人就按皇子的規制出宮建府,府邸一模一樣。    謝吉祥    抿了抿嘴唇,她道:“可不甘心又能怎樣呢?”    不甘心,自然就要搶了。    趙瑞垂眸,道:“當年隱山寺沒有留下線索,一切都被抹去,如今卻又有一種神藥橫空出世,你說,擁有這一切的人,會是誰呢?”    謝吉祥的心,一下子澎湃萬分。    是啊,會是誰呢?    ————    謝吉祥沉默片刻,才啞然開口:“瑞哥哥,圣上何意?”    這些零零散散的線索,經過他們長時間的不斷摸索,似乎終于拼出了一幅完整的水墨圖。    那幅圖上,似乎只有一個名字。    然而,這里面的所有細節、線索、證據,他們至今沒有掌握,也沒有參透。    這些案子跟閉居大皇子府的大皇子有何關聯,那些死了的人又為何要死?這一切,謝吉祥都不清楚。    甚至,即便他們根據過去的舊事和推敲的線索有了嫌疑者,然而他們心里也都很清楚,這幾個案子或許當真牽扯大皇子,但動手之人一定不是他。    殺人者另有其人。    并且,大皇子身份特殊,現在的情況也很特殊,他們根本不可能貿然進入大皇子府搜查嫌疑者。    謝吉祥一心為父親洗冤,也一心想要兄長從漠南回歸,卻也并不沖動愚蠢,她很清楚,許多事都不能急。    所以她才問,圣上意欲為何。    趙瑞看著她,此時此刻,似乎有一條清晰的路擺在他們面前,但小姑娘卻沒不管不顧跑上去,她只是停留在原地,仔細張望。    有一種細密的疼從心底里蔓延開來,兩年前的謝吉祥,絕對不會如此謹慎穩重,現在的她,是在跌過跟頭之后,才懂得要走一步看一步。    趙瑞輕輕握住她的手,想要溫暖她的心。    “吉祥,圣上很清楚大皇子的為人,”趙瑞頓了頓,試圖找一個恰當的說辭,“他明白皋陶司所做一切,哪怕給謝伯父翻案會牽扯出更大的案子,也務必破案?!?/br>    若是當真扯出更大的案子,或許圣上還會高興。    趙瑞道:“我們盡力而為,做我們分內之事,剩下的自有圣上斷決?!?/br>    謝吉祥微微松了口氣。    兩個人握著手,安靜地看著蒼茫天際上的星辰,歲月無情,日落無聲,轉眼間,兩載匆匆而去。    或許,這一次他們終將能找到案件的真相。    安靜地坐了一會兒,謝吉祥便道:“瑞哥哥,蘇紅棗的案子跟同興賭坊與紅招樓有關,而紅招樓又牽扯到了天寶十一年命案,我們是否可以認為,同興賭坊背后之人,便是大皇子?”    趙瑞微微一震。    他之前被圣上所言震驚,心里一下子有了諸多猜測,對于朝堂形勢不停揣測,心中也紛亂復雜。    當時的他,心里裝的是未來時,而謝吉祥聽完這些舊事,她只想案情。    同興賭坊在燕京頗有勢力,數十年來屹立不倒,絕非大皇子一己之力就能成功,即便背后有他,也肯定還有其他人。    但若當真有大皇子牽扯其中,那么其他牽扯之人跟大皇子到底還有什么關系?他們之間的關系又是否牢不可破?    即便儀鸞司中關于同興賭坊的卷宗趙瑞無法查看,難道還能阻攔圣上?    同興賭坊背后的這些事,倒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也解了圣上的燃眉之急。    趙瑞起身,在庭院里來回踱步,最后道:“此事不用皋陶司來追,它牽扯更深,更廣,晚間時候我寫折子呈給圣上,圣上那應當有定論?!?/br>    謝吉祥點頭:“好?!?/br>    趙瑞想了想,道:“同興賭坊的背后不用我們查,但是蘇紅棗和孟繼祖牽扯進去的紅招樓,我們倒是可以探查一番?!?/br>    “章艷娘早年雖是戲子,并非妓子,卻也并非同紅招樓無關,若是他們三人都跟紅招樓有關,或許可以順藤摸瓜,查一查無名死者的身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