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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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吉祥沉思片刻, 突然眼睛一亮:“那個外室?” 趙瑞也跟著想到了這個女人。 根據文家幾人所言,這個外室很年輕,不過二十幾許的年紀, 因很漂亮,所以文正誠對她很是寵愛。 她其實也很符合死者的體征。 趙瑞不由贊許地捏了一下謝吉祥頭上的團髻:“吉祥真厲害?!?/br> 謝吉祥抿嘴笑了。 她臉上的梨渦很淺淡,卻透著可愛,趙瑞輕咳一聲,道:“我們就去會一會這個令文正誠魂牽夢縈的女人?!?/br> 同孫三郎詢問到外室所住之處后,兩人便一起出了文家,坐上了馬車。 文正誠很謹慎,這名聽聞叫鄭珊瑚的外室住的離軍器司隔了三條街,馬車也要一刻才能到。 這個外室不能養在府中,只能租住平安街的一處宅院,并且文正誠不敢以自己的名義租,租宅子的人很可能是孫三郎。 待馬車來到平安街時,早就過來偵察的校尉也已經摸清宅院位置,并且把這一片的牙婆尋了來。 兩人倒也不著急先去外室住宅,先叫了牙婆上馬車詢問。 這牙婆高高瘦瘦,臉上倒是沒有涂脂粉,難得是個清爽人。 她也很知道牙婆規矩,上了車先給趙瑞和謝吉祥行禮,然后便直接道:“那宅子是軍器司孫管家出面租的,已經租了小半年,平 日里文大人經常過來看望?!?/br> 若說尋人問底細,這種事問牙婆最便宜,她們對租住自己宅子,或者聘用自己手下丫鬟小廝的人都很熟悉,簡直可以同書隸比擬。 謝吉祥道:“文大人跟這位小姐是如何認識的?” 她稱呼對方為小姐,倒也算是很客氣了。 那牙婆就咧嘴笑了笑,說:“文家來琉璃莊也有兩三年光景了,家中是什么樣子大家伙兒也都算清楚,潘夫人很是心慈,總會做善事,而文大人似乎對潘夫人也是一往情深,家中連侍妾都無。不過男人嘛……” 牙婆意味深長:“男人哪有不偷腥的?!?/br> 趙瑞喝茶的手微微一頓,他看了一眼覺得自己很犀利的牙婆,倒是沒有多言。 謝吉祥根本沒注意牙婆的這句感嘆,她的關注點都在文大人和這位外室身上。 “所以說,大娘很清楚兩人是如何認識的?” 牙婆很是有些得意。 “自然是知道的,這事旁人完全不清楚,甚至連文大人有外室都沒聽說過,但當時我可是全程都瞧見了的?!?/br> 謝吉祥同趙瑞對視一眼,都有些感嘆,居然歪打正著問對了人。 那牙婆也不賣關子,直接就說:“大約是去歲年末,文大人要騎馬趕去京中,似乎當日就得趕回琉璃莊,大人們對琉璃莊的路不熟,從京中回來去軍器司衙門,剛好要路過咱們平安街?!?/br> 所以說,事情應當就是在這里發生的。 趙瑞沒去糾正她文正誠只是進京述職,只點頭道:“很好?!?/br> 牙婆受到了鼓舞,說得更詳細了。 “唉,當時已經快要宵禁,也是老婆子我心腸好,聽到外面的動靜,便跑出來看。點了燈才發現,原來是文大人的馬不小心驚著了一個路過的姑娘,導致人家腿折了,只能癱坐在地上不能動。那姑娘就是鄭小娘子,她自己說她是來琉璃莊投奔親戚的,結果親戚家中已無人,她無處可去,她只能在琉璃莊暫住?!?/br> 大半夜里寂靜無人的街道上,被馬車驚嚇摔傷腿的柔弱少女,無家可歸可憐巴巴,很是令人憐惜。 牙婆講得繪聲繪色:“哎呦呦那場面,那鄭小娘子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當時文大人也有些手足無措,又不能 耽擱在路中央,便給了老婆子我十兩銀子,讓我替他收治這鄭小娘子?!?/br> 難怪牙婆對此事如此了解,她就是當事人之一,甚至還替文大人給那鄭珊瑚治病。 謝吉祥也聽得很認真:“然后呢?” 牙婆挑眉一笑:“然后自然就是日久生情,互生情愫啦,當時我就讓我家老頭把那小娘子接回家里去,又給她請了大夫治療腿傷,她那腿傷得還挺重,上了夾板不能動彈,這就在我家里養了起來?!?/br> 謝吉祥心中一動:“也就是說這位鄭小娘子的腿曾經骨折過?是哪一條腿?” 牙婆指了指自己腿上的位置:“是這里,右腿小腿中央處,鄭小娘子在我家一直養到過年,期間文大人來瞧過幾次,我當時還以為文大人是負責愛民,沒成想哦……” 牙婆嘿嘿笑了笑:“沒成想過了年,鄭小娘子的腿剛好,孫管家就過來尋我租了個宅子,把那鄭小娘子接了過去。老婆子我當時一看就知道,這是倆人瞧對了眼?!?/br> 這果然如同牙婆所言,兩人確實算是日久生情。 謝吉祥道:“這位鄭小娘子在大娘家中住了快兩個月,大娘可知她是哪里人士?” 牙婆想了想,說:“她說自己是江黎人,早年定了親,結果還沒過門男人就死了,她就留在了家中,沒人肯娶。后來父母亡故,她嫂嫂容不下她,她就想來琉璃莊投奔姨母?!?/br> “后來的事就是剛剛我說的那般,她姨媽家里早就沒了人,她只得留在琉璃莊打零工,勉強維持生計,偏巧那日文大人從京中回來,她剛從一戶人家漿洗回來,這就撞上了?!?/br> 這么巧合嗎? 謝吉祥點了點頭,道:“之后鄭小娘子就一直住在平安街二十號?” 牙婆道:“可不是,她也沒地方去,有個官老爺肯養她,她自然是樂意的。不過這位鄭小娘子倒是不經常出來,自從搬去二十號,我也沒見過她幾回,看樣子是個很安分的人?!?/br> 能給人做外室,也算不上多安分吧? 謝吉祥對牙婆笑笑,知道她們這行見多識廣,這樣的事屢見不鮮,已經習以為常。 不過,謝吉祥還是覺得,鄭小娘子這樣給人做外室,確實非好人家姑娘所為。 謝吉祥又問 了幾句鄭小娘子的親屬之類,牙婆都說沒有見過,鄭小娘子來到琉璃莊,就一直孤身一人,似乎確實沒有親屬在這里了。 待這些都問完,趙瑞擺手讓牙婆離開,然后便道:“這位鄭外室年紀輕輕,原本很是可憐,結果卻有這種機緣,也算是命好?” 謝吉祥卻說:“總覺得此事有些不對,這位鄭小娘子出現得太過巧合,也太過刻意,她這個人仿佛就是送到文正誠面前的一道誘人的糕點,讓他忍不住想去嘗一嘗?!?/br> 這么一說,趙瑞若有所思道:“潘夫人本名琳瑯,這位鄭小娘子叫珊瑚,兩個人的名字很是有些雷同?!?/br> 這一點,謝吉祥倒是沒想到,不過這兩個名字越說越讓人覺得怪異,他們兩個討論半天最后也沒有后續結論,趙瑞便說:“先去平安街二十號看看吧?!?/br> 馬車一路駛進平安街,兩人從馬車下來,發現平安街有點像燕京的青梅巷,所住都是并不算太貧窮的普通人家,這會兒是夏日午后,街道里安安靜靜的,倒是一點都不雜亂。 校尉已經等在二十號門口,大門上還掛著黃銅門鎖。 趙瑞看了一眼校尉:“宅中無人?” 左邊的高大校尉行禮道:“是,屬下趕到時就已經落了鎖,剛剛進去探查,并無人在?!?/br> 探查的意思就是□□進去,估計校尉已經在屋里簡單看了一眼,發現沒人便退了出來。 趙瑞點頭,讓校尉直接破壞門鎖,領著謝吉祥從大門處悠然進入。 平安街二十號的一進宅院比謝吉祥家中要小一圈,主屋只有左右兩間,沒有正中央的明堂。 不過院子收拾得很是干凈,除了狹小的水房還有一間小廚房,廚房之外還種了些菊花,看樣子還有幾分風雅。 鄭小娘子作為一個普通的民女,倒是很有些眼光。 在廚房另一側的角落里,擺了一根長竹竿,上面掛了兩件水紅色的肚兜,謝吉祥過去仔細看了看,發現那肚兜是用的是薄紗,朦朦朧朧一層,估摸著什么都遮擋不住。 這么看,她頓時又不覺得風雅了。 兩人在院落中簡單看了看,便直接進了主屋。 因只有兩間,右側的那一間進去便是臥房,不過里面很干凈,桌上都擺著 繡花桌布,很有幾分家宅的溫馨。 臥房擺了一張架子床,妝鏡和一組吃茶用的桌椅,其余就再也擺不下其他的家具了。 這樣的擺設,可以稱得上是一目了然。 謝吉祥跟趙瑞便又去了對面的廂房。 左側的這間屋子里,擺了一組頂天的立柜,窗戶下面放了一個箱籠,立柜左側還有兩組箱籠,一看便是存放家用的。 然而趙瑞剛一進去,就立即皺起眉頭:“這里有血腥氣?!?/br> ———— 鄭珊瑚所住這一處一進宅院,不過就這么大點,一眼就能望到頭。 若是如此粗略一看,主屋中倒是沒有異常,看起來都很干凈整潔。 不過趙瑞卻對血腥氣格外熟悉,謝吉祥只能聞到這屋中的淡淡澤蘭香,血腥氣被壓在澤蘭香下,影響了她的判斷。 趙瑞如此一說,謝吉祥便也皺眉去深嗅,少傾片刻,她才道:“確實有血腥氣?!?/br> 兩人在廂房中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最終都把目光放到了那一整面墻的立柜上。 這一面立柜共有六門,下面是一人多高的柜門,上面則類似于箱籠,應是儲存不常用的被褥之類。 謝吉祥剛要上前,趙瑞伸手攔她:“你莫靠近?!?/br> 他讓謝吉祥往后退了兩步,等在門口處,自己才上前一扇扇打開立柜的門。 前面幾扇門中存放都是衣物鞋襪等,沒有堆積額外的包袱,倒也不必翻找,趙瑞臉色卻越來越凝重。 隨著往后走,血腥氣越濃。 趙瑞站在最后一扇門前,輕輕一使勁,只聽吱呀一聲,門扉應聲而開。 一個面色青紫的男子就那么蜷縮在柜門中,他瞪著眼睛,直直看向柜門之外。 趙瑞皺起眉頭,他略退了半步,低頭在此人身上快速掃了一圈。 男子已經死了。 他身體已經僵硬在立柜中,毫無聲息起伏,也沒有任何動作。而且男子面容猙獰,眼角口鼻處皆有血痕,死狀凄慘。 謝吉祥看到趙瑞的動作,問:“怎么?可是有疑?” 趙瑞重新關上立柜的門,往后退了兩步回到了謝吉祥身邊,他對身后校尉招手:“去請邢大人過來?!?/br> 一聽說要請邢九年,謝吉祥立即便明白:“此中有死者?” 趙瑞點頭,道: “確實,死者為年輕男性,面色青紫,眼睛凸出,嘴唇略破裂,耳朵腫脹,若我沒有看錯,他的指甲也是青黑之色,看起來有些可怖?!? 都是有經驗之人,謝吉祥一聽便明白,死者應是中毒而亡。 “剛剛在軍器司,文子軒送給潘夫人的那盒老山參中就有□□,邢大人也證實確實如此,那么結合此名死者所中之毒,暫時可以判定為□□?!?/br> 謝吉祥沒有非要過去探勘,死者是中毒而死,他們不好貿然上前,但聽趙瑞描述,也能知曉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