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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不住地點頭, 恩師說得沒錯, 費佳這孩子真是跟我一模一樣, 想當年我也是在恩師的提點下確立了成為教師的人生理想。 “是的,最近費佳成長得很快?!卑埠蛯⑺畔聛?,一視同仁地招呼太宰道, “你最近的大學生活怎么樣,修治?要同我說說嗎?” 慈愛的眼神籠罩太宰。 “我、我的大學生活?”太宰強笑道,“同學們都很友善,老師講課也很有意思,不過上周校園里發生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br> 安和看似好奇道:“什么?” “就是俄羅斯的黑幫在靠近cao場的位置拆出了一枚啞彈,據說是冷戰前的產物?!?/br> 不好意思,拆出啞彈哪里有意思了? 安和勉強應和道:“呵呵,是的,很有意思?!?/br> 沒辦法,他跟太宰的有趣點根本不在一條線上,對方可是成為黑手黨干部還覺得織田作之助拆除啞彈、調節小三跟正妻矛盾的工作十分有趣,甚至想交換的男人。 可放在安和眼中,這些工作就是他極端不務正業的表現,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學生能夠有奉獻一輩子的事業的。 很可惜太宰除了自殺外根本沒有什么執念,太隨遇而安了,跟安和的相性度低到爆。 他們的緣分都是太宰強求來的。 “有機會的話還是多做做實驗吧,你先前不是念過文學專業嗎,莫斯科大學的文科也很強,有閑暇時間可以多去聽聽講座?!卑埠臀竦乇硎?,“就不要太沉迷玩樂了?!?/br> “在這方面費佳就做得很好,提交了好幾篇報告不說,還準備建立據點開始團結異能力者了?!?/br> 他其實不想在學生內部進行比較,可太宰跟費佳,明明倆孩子的腦子都很好,發展卻天差地別,想到費佳的積極,安和對太宰就有點恨鐵不成鋼,覺得他浪費了自己的才能。 而太宰治當然被這句話逼得快吐血了。 “先不說了?!卑埠陀衷谒纳喜宓?,“我越好幫費佳查看建立小教堂的地址,馬上要去實地考察,想吃點什么就跟管家先生說,我跟他去去就回來?!?/br> 太宰幾乎想要伸出爾康手了。 別——走——啊—— 費佳假惺惺道:“咳、咳,我的事情無所謂,修治難得回家一趟,安和你不和他多說說話嗎,雖然小教堂建立是下一步團結計劃的起始,非常重要,選址也是早就說好的,但我愿意放一放,稍微多陪陪太宰吧,人與人之間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我的解放事業可以推后?!?/br> 多么委曲求全的蓮言蓮語??! 太宰都要聽呆了。 果然安和被白蓮花成功挑釁到了,他無情地說:“沒關系,修治君一直跟在我身邊,什么時候分享他的校園生活都沒關系,而且我相信他要在家里呆上幾天,我們有大把的時間?!?/br> “選址是早約好的,而且費佳你的事業正在關鍵起步時期,千萬不能放松?!?/br> “好的,謹遵教誨,安和老師?!?/br> 太宰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他們飛速商量好了,隨即安和回頭對自己道:“事情就是這樣,你先吃飯吧修治,我回來得會有點遲?!?/br> 隨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太宰氣得渾身發抖,他萬萬沒想到,才離開這么一小會兒就被偷家了,費佳無疑是他生活的入侵者。 可惡,明明他的性格也很不討喜,究竟是怎么抓住安和心的? 正當他思索時,果戈里貼著墻角走出來,他的表情多少輕松些,不像是被關在鐵處女中的囚犯了。 安和從沒放下對他的規范化訓練,哪怕是醉心輔助費佳事業時也是,他已經會下意識在安和面前露出順從、討好的笑容,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 他終于走了,一會兒去面對花園苗圃自言自語吧,無論是放肆的大笑還是宣泄情感的哭泣,還是吐露內心那些被苦苦束縛住的罪惡思想…… 果戈里的最新愛好成功變成對著花壇抒發情感,他甚至沒辦法對活人說話,因為所有人都是安和的幫兇,是他的耳目! “等等,”果戈里忽然被叫住了,回頭看太宰治的臉色比他自己還要蒼白,“費佳那小混蛋對安和灌了什么迷魂湯?!?/br> 打吧!打吧!你們干脆打起來吧! 不知怎么的,果戈里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魔性的拽頭花畫面,他搖搖頭猛地將圖像驅散。 看見曾經迫害過他的太宰吃癟果戈里還是很高興的,壓抑已久的情緒如火山一般蓬發出來。 “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難道不知道嗎?”他的笑容滑稽而夸張,“剛才費佳不是說了嗎,他找到了能夠奮斗一生的偉大事業,并且將全副心神投入其中,安和老師支持他欣賞他,他們成為了互相扶持的好伙伴?!?/br> “酸嗎?嫉妒嗎?曾經獨屬于你一人的老師再也不是你的了,還是說你要跟費佳爭寵也找到偉大的事業?!?/br> “真的好可憐啊,我深深地同情你,將自己的靈魂拴在另一人的身上,你就不會覺得被束縛嗎?自由自在的,像飛鳥一樣地在天空中翱翔不好嗎,干什么要自討苦吃?” “現在好了,你被拋棄了可憐蟲?!?/br> 呵!太宰冷笑一聲,你果戈里是什么東西,也妄圖騎在我的頭上? 他從外套口袋掏出了音訊記錄筆,果戈里的口出狂言全被錄音筆收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