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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的疑問?不會是哲學問題吧? 這簡單,安和老師最擅長思考哲學問題了。 …… 薪水是一次課一結,聽說原來不是這樣的,可后來要不這么做,家庭教師可能錢不要就跑路了,陀思家是當地的豪門望族,并不差錢,老師們跑了反而是費佳的父母覺得過意不去,為了防止老師扔下錢就跑,就改成了次結。 最后給的錢比一開始商量好的要多不少,捏著勞動換來的鈔票,安和的心情非常好,連太宰的爭寵行為都能原諒了,他最后還是沒有買便宜的蘑菇炒雞rou,而換成了太宰喜歡的烤蟹腿。 說是帝王蟹的蟹腿,rou是很多沒錯。 走到公寓第四層,安和便聽見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琴聲,當然不是謀殺耳朵的鋸木頭聲音,而是悠揚舒緩的樂曲。 也就出去上個課的功夫,太宰進步飛快。 安和當然不會居功說是自己教得好,太宰這樣的天才兒童,如果想學好一項技能,光是靠模仿就能登堂入室,再上點心就是行業頂尖者了。 可他之前也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練琴,拉一會兒就興致缺缺,雖然對普通人來說還是進步神速沒錯啦,卻沒夠上安和的要求。 安和轉動鑰匙,屋內的琴聲恰到好處地停止了,就像是可愛的孩子在同拋下自己的大人置氣似的,他啞然失笑,推開門后說:“我買了你最喜歡的烤帝王蟹,太宰?!?/br> “在家練琴辛苦了,來好好犒勞下自己吧?!?/br> 太宰也不東躲西藏了,眼巴巴地盯著餐盒看,蒸騰的熱氣匯聚在塑料袋皮上,形成一滴滴細小的水珠。 沒錯,包括剛才的停止練琴,他就是做給安和看的,就是要讓他心軟,最好愧疚! “還是快點吃吧,如果等涼了,蟹rou就會變腥?!?/br> 安和本人不喜歡吃海鮮,太宰說得對錯與否他也不會去求證,只是把盤子往孩子面前一推,慈愛地說:“吃吧,都是你的?!?/br> 晚餐后,兩人在公寓中享受天倫之樂,太宰在安和的指導下學習高中的理化知識,可他眼球滴溜溜地轉,總是在想些什么,安和就當沒看見。 做完習題后,兩人閑聊幾句,太宰終于暴露出了他的小心思,旁敲側擊地同安和打聽:“你新收的學生,水平怎么樣?” 這時應該怎么回答呢? 是滿足太宰的愿望說:“他完全不如你?!?/br> 還是一五一十道:“你們倆天賦不相上下,可他學得時間比你長,所以技巧比你高超多了?” 前者能夠滿足小孩的虛榮心,后者有可能會引起他的嫉妒,又或者是鞭策太宰努力學習成為未來的音樂家? 可安和哪個都不選,他就是逗著太宰,故意吊足了胃口說:“那個孩子啊——” 太宰豎起耳朵正準備聽,就看見安和翻過一頁說:“很好,看來線性代數這一章你已經完全掌握了,接下來讓我們來看看正弦定理?!?/br> 太宰:??? 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正弦定理有我打探敵情重要嗎? 太宰治已經用他讀人心的天賦技能,看透了安和平靜外殼下的本質,他隱約感覺到對方的喜新厭舊與水性楊花。 于是之前粘著安和,想要當他養子,對果戈里與費佳的提防,都是清除敵人的本能。 如果安和的學生是中原中也或者江戶川亂步,太宰治是絕對不會介意的,現在成這樣只能說是同性相斥吧。 可安和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說,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臉頰鼓鼓的干生氣罷了。 哎,明明想好是兩個人的旅行,為什么要插入小三小四??! …… 第二天安和沒有課,他與陀思家簽訂的工作契約是一周上五天課,休息兩天,休息日分別是星期二與星期五。 星期二當天,陽光明媚,空氣清新,十月的俄羅斯冷熱適宜,涼爽的風吹拂人的面龐,伸個懶腰又是神清氣爽的一天。 今天安和有別的打算,那就是…… 他在太宰房門前叩手指敲擊道:“早上好,修治,我準備去看馬戲,你既然害怕小丑就留下來看家吧,晚上想吃什么我給你帶?!?/br> 門內一陣兵荒馬亂,太宰打開門時,已經穿好了全套的衣服,他看不出喜怒地對安和說:“我跟你一起去?!?/br> 早就感覺到太宰獨占欲的安和將他的行為模式看得透透的,自然也明白他就是防止自己跟果戈里接觸,可面對這心思深沉的小孩,安和逗弄人的惡趣味卻在不斷翻滾,就像看見他露出符合小孩年齡的表情。 于是安和不無擔憂地說:“可你不是害怕小丑嗎,不要勉強了,還是在家里躺著吧?!?/br> 太宰:真要關心我的話就別去啊,把我丟在家里也太不認真負責了。 ”不,比起小丑我更想跟你一起出門,而且要是害怕的話,只要閉上眼睛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馬戲團應該還有頗具趣味的雜技表演吧,我可以看那個?!?/br> 太宰說得善解人意還委曲求全,看他的小模樣,真是好一朵亭亭玉立的綠茶婊。 “只要與安和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br> 然而在馬戲團門口…… “安和老師?!卑殡S幾聲熟悉的咳嗽,費佳從背后叫住安和,他的身材纖瘦,明明是初秋,卻已經裹上了厚重的毛絨衣,即便如此卻還很冷似的,時不時打個小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