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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也不知道父親是怎么做的,和室是安和吉康的天下,里面的擺件都隨他去。 但昨天,在能面被取下來之后,封印似乎在無形中被解除了,地震的震幅不大,可加上了面具的掙扎,它終于從墻上掙脫下來。 房間里沒有人,也沒有攝像機,否則就能捕捉到這無比怪異的一幕了,能面小幅度向前,在榻榻米上拖著,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 好不容易蹭到庭院里,能面的移動速度就一下子加快了,它躲在草叢中,無神的雙眼盯著路過之人。 有一輛光鮮的敞篷跑車開過僻靜的住宅區,車尾屁股排出大量的廢棄,車載音響放著動感的重金屬舞曲。 駕駛人是打扮時髦的青年,身邊還帶著兩三位女伴。 能面跟嗅到了rou味的黃鼠狼似的,猛地從路邊竄出來,貼上了人臉。 “這、這是什么東西!” “你沒事吧,三郎?” “啊——” 幾聲尖叫之后,酷炫的車頭直挺挺沖向了盡頭的圍墻,一點轉向的意思都沒有,知道發出“碰”一聲巨想,引擎竄出一人高的火花。 這么大的動靜,只要是在家里的就不可能沒聽見,人三三兩兩從房屋里探出頭看,看著冒煙的跑車。 “哎呀,這是怎么回事?”主婦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成年男性則變了顏色,主動承擔起救助任務,直接上前,想看看有沒有傷者:“喂喂,你們……” “沒事吧”三個字還沒有出口,圍觀人群的表情就從擔憂轉變成了驚疑不定,報費的竟然只有車,車上一個人都沒有。 他們遲疑地想,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 “那是日暮神社封印的妖物,力量對普通除妖師來說很大,面具上還沾有邪穢之氣,否則也不會放在神社鎮壓凈化……” “他的作用是什么?” “他是以人類為食的面具,戴上的人就會成為能面的養料,吃的人越多,他的力量就越強,也能形成實體,更恐怖的是,他的胃口無窮無盡,吃多少個人都不會有飽脹感?!?/br> 那人越說越嚴重。 空條承太郎道:“確定還鎮壓在日暮神社嗎?” 除妖師為難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又不是他們家。 說到底,就算是他們家,這種級別的鎮物也不是他們能接觸到的啊。 空條承太郎沒掛電話,一邊聽一邊走出杜王大酒店,他這個人很謹慎,尤其對話越聽越不對勁,總是往安和家的能面上想。 希望是他的錯覺吧。 走到安和家附近時,正好撞上車禍現場,拖走跑車殘骸的運輸車還沒有來,圍觀群眾繞車站成一團,似乎在討論怎么會發生這種事。 “不可能是坡山上直接滑下來啊,這里是平坦路段?!?/br> “這輛車我見過,不是三郎那小子的嗎,天天開著音響到處跑擾民?!?/br> “干脆給他打電話吧,看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寶貝車出問題了?!?/br> 說認識三郎的人打了電話,誰也沒想到的是,鈴聲竟然從車座底下傳來了,剛才居民們齊心協力,撲滅了車上的火焰。 “咦,這就奇怪了……” 空條承太郎聽了一會兒,越聽臉色越差,再看看這條街,不是距離安和龍也家很近嗎,這樣的話,有沒有可能是他們家的能面跑出來了? 他大步流星直接往安和家里走,巧的是碰見了看完電影回來的安和。 昨天收獲了可愛的玫瑰花,又轉手賣走了,這一系列的經歷使安和的心情非常之好,全然忘記了昨天跟空條承太郎的不愉快。 看見黑著臉的承太郎后還打招呼道:“出什么事了,承太郎先生?!?/br> 空條承太郎直接道:“掛在和室墻上的能面,你知道有什么作用嗎?” 安和說:“那不就是一項裝飾品嗎,也是家母收購來的?!?/br> 空條承太郎毫不客氣地同他說了除妖師講的故事,安和恍然大悟道:“這么說,小時候我確實問過母親能面的來歷,說是從東京的日暮神社收購來的?!?/br> 空條承太郎:“……” 好了,破案了。 安和又問:“那里發生什么事了?” 空條承太郎幾乎要拽著他往屋里走了,他說:“先去檢查你的能面還在不在?!?/br> 結果不出所料,能面已經自己挪移走了。 兩個大男人在草叢發現了能面的痕跡,由草的壓痕來看,沒有任何人拿著他跑,真的就是能面自己向前挪移的。 這下子就算安和都感到了一絲絲的愧疚,倒不是對逝者,他這樣的人對生死是很淡漠的,只是一想到,這樣的災禍是自己失察下釀造出來的,就覺得非常沒有社會責任心。 哎,怎么辦呢,母親的收藏真是一件比一件麻煩。 “事情發展成這樣,我有責任追回能面?!卑埠驼酒鹕?,拍了拍衣擺的灰塵,他的話語很有力量,肌rou也不緊繃,似乎覺得只是件小事。 至于怎么追回…… 安和冷靜地指出:“既然他有捕食人類的本能,肯定會涌入人最多的地段,現在正好是下班的通勤高峰期,會去哪里很明顯?!?/br> 他幾乎住在杜王町人最少的地方,也好在這樣,能面傷害的人要少許多。 “我要去杜王站?!卑埠驼f,“如果您想跟著我也請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