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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下頭發,柔順而毫無形狀的金發如同陽光照耀的瀑布,順著脖頸散落在腰間,兩只尖尖的耳朵露在外面,輕輕顫了顫。 “怎么,在擔心我是不是兇手嗎?” 第10章 離別 克林特搓搓手,心中莫名其妙升起了一股負罪感:“誒,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希瑞爾少有的沉默著,只是將目光投向史蒂夫。 他的睫毛和發色一樣,淡淡的金裹著兩顆濃綠的眼珠,只是盯著它們,就讓人類想起了被金色光束穿過的森林,神秘,沉靜,深不見底。 史蒂夫背著手,直面向他,沒有躲避:“我們在開會討論關于你和薩姆森博士的事情,還有你口中的迷途軍團?!?/br> “討論的怎么樣?”希瑞爾手里沒有拿著法杖,雙手靜靜垂在身側。 托尼用手肘撐著身體,將椅子轉了過來,面向希瑞爾:“我們不認為是你殺了薩姆森,也不認為你對復仇者或者神盾局或者這個世界的人抱有什么惡意,我們只是……”托尼聳了聳肩膀,“只是還無法完全信任你,因為我們對你一無所知?!?/br> 娜塔莎靜靜觀察著他們,突兀地開口道:“但我們很想信任你,如果讓你失望了,抱歉?!?/br> 復仇者們肩負著保衛地球的責任,這使他們必須保持謹慎,保持懷疑。 但作為一個必須要隱藏行蹤與過往的特工,娜塔莎經歷了太多這樣的事情——明明伸出手幫了別人,卻要反過頭來被對方懷疑。 既然那些或者驕傲別扭,或者執拗倔強的男人們說不出口,就讓她來說好了。 窗外的黃昏落日正盛,濃郁的金色鋪滿室內,讓人懶洋洋的。 希瑞爾幾乎快要融化在那片金色中。 托尼甚至覺得,如果此刻他像希瑞爾伸出手去,只能摸到一把無形的光。 “在我和神盾局局長說明情況的時候,你們也聽了個差不多吧,”他邁開了第一步,走向前去,就坐在了托尼和克林特的中間,“人類總是心存僥幸,你們不愿意相信迷途軍團的存在都是正常的。甚至把我當做妖言惑眾的巫師或者妄想癥患者,這些我都設想過?!?/br> 說實話,希瑞爾是個從來不惜于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人心的精靈。 他不是天生就這個樣子的。 幾百年前,他不過是一個對人類與其他種族抱有強烈好奇心的精靈,但本性又脫不開天生的驕傲寡言。 所以,一開始希瑞爾其實對于怎樣辨別善惡,又如何與其他生靈建立友情笨手笨腳。 錯把友情給予了自私自利之徒,誤將性命托付給暴虐嗜殺之輩,被殺害、利用、背叛、欺騙……都是希瑞爾掉過的坑、踩過的雷。 但他最終還是獨自一人長大,披上了一張被所有人喜愛又無防備的外皮。 希瑞爾一向沒有奢望過復仇者會相信他這個來歷不明的人,現在怎么能說的上失望。 反而,復仇者的態度給了他的內心些許意外之喜。 “如今,你們愿意坐在這里,認真聽我闡述,我并不失望?!毕H馉栐僖淮涡澚搜劬?,“我一開始不說,只是因為發覺我的經歷于你們而言,簡直是天方夜譚,想要讓你們更加了解我之后,再慢慢透露??涩F在,應該是晚了?!?/br> 托尼欲言又止:“我們其實……” 其實在好幾天之前,還私下里討論過要不要邀請你加入復仇者。 “噓,”希瑞爾將食指豎在嘴唇前面,神情依舊是包容而友好的,“不用說什么,既然你們好奇,我再仔細講一講迷途軍團好了?!?/br> “我的世界,擁有兩片大陸,五個孤懸海外的大型島嶼,人類、精靈、獸人、牛頭人、矮人、地精、巨魔……所有種族雖然都有屬于自己的主城與領地,但基本只要成年,我們就會離開家鄉,在整片大陸漂泊歷練。就像你們的老師、警察、工人一樣,我們也有著不同的職業,戰士、法師、牧師是最基本的三種,而其他人數較多的主流職業還有獵人、刺客、召喚師、騎士與薩滿?!?/br> “出生的時候,族中便會有長者為我們勘測天賦,定下未來的職業。每個種族都有自己不同的優缺點,比如人類無法成為薩滿,牛頭人不可以做刺客,精靈單薄的身體舉不起戰士的盾牌,而其中的暗夜精靈分支難以學習神圣魔法而成為牧師……” “在我們成長的過程中,會逐漸發現自己的職業天賦也有差別??癖鹗渴菑娏Φ慕鼞疠敵?,而防御戰士則是所有人的保護者;召喚師會發現自己究竟是更適合讓召喚出的生靈附身還是指揮它們遠程戰斗;牧師是選擇群體恢復的神圣之力,還是單體回復功能強大的戒律之力;法師選擇面稍多一些,高暴擊的奧術火法,高控制的水系冰法,對于惡魔與亡靈傷害加成極高的光明魔法……” “……我之所以來到這里,是因為受到了光明女神的感召,前來幫助即將被迷途軍團侵略的世界?!?/br> “迷途軍團的可怕之處在于同化能力,具體的我在跟神盾局第一次講的時候你們都知道了……他們的軍團長名叫海因希里,曾經是一位人類王子,軍團長之下,是他的兩名副手,女武神坎多斯與惡魔青色火焰……” — 希瑞爾停下嘴的時候,最后一絲夕陽也從地平線消失。 他講述的不過是自己世界最簡單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