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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史氏賢良溫婉,用起貶義詞形容自己爺爺也不是含糊的。 這也是時代落后,通信不發達的一個弊端了,縱是千般手段,也得需要時間等。 “等明日見了老侯爺再說,我記著你有一位好友,出自孔家?” “正是這一任衍圣公的嫡親閨女,我原也是打算去瞧一瞧她的,出這等事,日子可不太好過?!笔肥系?,她本來今天就想去的,只是被賈小政絆住了腳。 賈代化只得做兩手準備,先叫人連夜便去cao持糧草的事。 事情只有比他們收到的訊息更糟的,軍中糧草不足兩月的時候,賈代善已經遞了折子催促。 山東士族的凝聚力超乎他的想象,他就是大把銀子拋出去,市面上竟收不到半點糧食。 只剩一月左右口糧的時候,他寫了信給自家人,結果信送走不過兩日,孔氏族人舉著些扁擔鋤頭之類的農具,圍住了濟寧將軍府。 賈代善坐在將軍府里,聽著外頭與官話不同帶著口音的叫罵,竟是笑了。 他這一笑,差點把老平頭給嚇出心肌梗塞來,“國公爺?” 媽的,不會是瘋了吧。 賈代善略帶責備地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可能是老糊涂了,“我是在笑,偷雞不成蝕把米??准业木粑皇沁@么好奪的嗎?人家屹立數朝不倒,總是有原因的。我不動,他們也不動,場面已經僵局了。平先生且看著,今日鬧完,必然會有人登門?!?/br> 自漢高祖起,孔子嫡系長孫便有世襲的爵位,雖歷朝名頭待遇各有不同,卻也傳承至今,最盛是朱明一朝伊始,衍圣公班列文官之首。 在這樣的漫長里,莫說榮國府,明家江山尚且不值一提,德熙帝想借一兩樁事瓦解魯地世世代代的依靠,猶如癡人說夢。 尤其是現在的文化體系都是儒家一脈,他就算不想尊孔崇圣,也得先發展一些其他政治道路吧。 滿朝文官天下學子都是拜過孔圣人的,冷不丁皇帝往他們臉上抽這么大一嘴巴子。 做的天子萬人之上,可真正獨斷專行的都嗝屁了,與諸侯與士族與朝臣共分天下,幾乎是大勢所趨。 不分權利,就沒人有會來維護你的權力。 話說回來,也由此可見,擁有一個好祖宗和發展當地文化產業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老平頭這會子也反應過來了,揪著稀疏山羊胡子笑道,“王謝已是堂前燕,唯有圣人,唯有圣人啊?!?/br> “圣人尚且要收些臘rou,何況如今的孔家,陛下因為無法掌控孔家而生怒,卻沒有想過他給沒有給過人家好處?!辟Z代善示意他坐下喝茶,“陛下且等著這巴掌扇回他臉上吧?!?/br> “不知道這九進宅子里出來的,會是什么樣的人物?!崩掀筋^接過茶杯一口悶干,“我倒是很好奇?!?/br> 說的是坐落在曲阜的衍圣公府,也就是孔氏的本家,現如今足有九進。 和公府對應的孔廟,亦是占地寬闊,氣勢宏偉。 賈代善給他添了杯水,“近來就有機會去看看了?!?/br> 他們在里頭好吃好喝,不過是閑坐,賈代善還下令不許護衛出去轟趕,只關著大門,安靜如雞。 外頭圍著的鄉民卻漸漸有些累了,站不動也罵不動了,有些人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還喊,“孩兒他娘,趕緊回去蒸一屜饅頭,我得吃飽了才有力氣罵這狗屁將軍?!?/br> 如是三日,鄉民還學會了輪班制,濟寧將軍府卻無半點聲響。 雖然與預想的不同,但是戲還是要唱下去的,賈代善年輕,孔家便也派了一個年輕人過來,前衍圣公的嫡長孫孔風南,如果不是出了這等意外,他便是日后的衍圣公。 孔風南風塵仆仆,他是從曲阜本家趕來的,這樣的狼狽無損他的氣度風儀。 家族精心培養過的繼承人,甫一露面很能鎮住幾分場子,溫文儒雅,通身書卷氣,趙侍衛隔著門縫偷看,覺得他生平見過的人里,只有壽昌侯能與之媲美。 當然了,孔風南的國字臉看起來很英氣一些。 他攔在眾人面前,朗聲道,“眾位鄉親先回去吧,讓我和榮國公談一談,孔家有錯,孔家認下,可這一盆臟水不能潑在魯地的百姓身上?!?/br> 孔府的勢力范圍其實大致是以濟寧為中心往外,拖上整個魯地這面旗子,旗子是有些大了的。 架不住老百姓喜歡聽這個,更覺得自己的辛苦“圍攻”是為了守護家園。 孔風南正要再往下說,忽然余光瞥見一支車隊從東邊過來,打頭的馬車上坐著個小少年,生得無比俊秀。 “都讓讓,讓一讓!”車夫喊道。 孔風南見那馬車壓下的車轍極深,不知是什么重物,他怕馬車撞傷人,指揮著鄉民都讓開一條道來。 才剛辟出將軍府前的路,少年的馬車已到近前,他揮開車夫要扶他的手,迫不及待地從車上跳下來,上前用力拍大門,“我找榮國公!” 趙侍衛本來覺得自己身體是很好的,這會子也快和老平頭一樣心肌梗塞了。 這拍門的不是他們家赦哥兒,又是誰。 他也顧不得外頭的人了,趕緊地命人開了大門,小聲道,“小祖宗,你怎么來了?” “先叫人把東西運進去再說?!辟Z小赦道,外頭圍著這么多人,萬一給他搶走了可怎么是好,廢了大功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