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之隕罪書_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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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的時候還興致勃勃,出門前專門挑了一套平時穿不著的西裝,還拿定型水抓了抓頭發,戴上表,在鏡子前照了好一會兒,甚至問柳至秦自己是不是該打個領結。 然而音樂會開始不到10分鐘,他就有點坐不下去了,因為是真的欣賞不來,想走,人家大師在臺上演奏,生生把他給陶冶餓了,害得他肚子也開始演奏,當時就一想法,趕緊結束了去吃烤鴨。 旁邊柳至秦聽得挺專注,周圍的人好像都很專注。他在座位上動,都覺得打攪了這份藝術氛圍。 所以只得忍著,好歹一貴賓席,不管是中途離場,還是動來動去,都太不尊重人了。 后來他忍著忍著就睡著了,睡得還挺端正,若是不看他的眼睛,根本看不出他睡著了,還以為他聽得如癡如醉。 完了柳至秦笑了他一路,他被惹煩了,便嗆回去,說音樂會就不是他倆能約會的地方。 “怎么不是?”柳至秦說:“你那么安安靜靜地睡覺,方便我觀察你?!?/br> 他才知道柳至秦聽得也不專注,居然趁他睡覺偷看他。 柳至秦說:“何止偷看,我還偷親你了?!?/br> 這話他就不信了,那是音樂會貴賓席,柳至秦不至于。 人小柳哥有素質。 不懂欣賞藝術是一回事,透過藝術作品剖析創作者的內心世界是另一回事。后者花崇正好很擅長。 許小周拍回來的作品共有700多幅,排除抄襲作品和名家作品,還有600余幅,質量參差不齊,有很多在花崇看來都是小學生作品。 翻到第310幅時,花崇忽然停下來,眉心微微皺起。 這張畫整體的色調是灰白,像冬天早晨的霧氣,但霧氣中似乎隱藏著什么??吹剿乃查g,花崇就有種想要撕開它的沖動。 但很顯然,一個在畫外的人無法撕開畫,而那個在畫中的影子似乎也在掙扎,它同樣撕不開這幅畫。 畫的下方,署名是:歐樹。 花崇摸了摸下巴。 和前面好幾張以鮮血、黑暗、眼睛、肢體等要素來烘托恐怖氣氛的作品相比,這一幅過于平淡了,它甚至沒有太多色彩,讓人翻過去了就不會再翻回來。 可是如果沒有馬上翻過去,一直盯著它看,又會被它包含著的某種情緒所吸引。 是什么情緒…… 花崇站起來,閉眼想了想。 此時,他似乎被抓入了畫中,成為那個不成型的影子,變成了它。它日夜掙扎,它的血濺出來,明明是鮮紅的,可是打在畫布內側,卻被吸干色調,變成了暗淡的灰。 它好像也快要被畫布吸干了,它無法擺脫,沒有人可以看到它,在所有人眼中,它只是一個灰色的影子,它連人形都沒有。 睜開眼時,花崇聽見腦中一個聲音說:絕望。 對,就是絕望。 這幅看似淡雅的圖表達的是絕望。 對尋常人來說,悲劇其實并沒有那么濃墨重彩。血紅,刺目的黑,那是大人物的絕望。 而尋常人的絕望只在于——我在消融,你們為什么都看不見? 歐樹?;ǔ鐚⑦@個名字記了下來,繼續往后面翻。 歐樹還有幾幅作品,其中一幅畫了斷肢和殘缺的身體。那是女人的肢體,手臂雪白,上面纏繞著長而干枯的頭發,胸部高挺,血從兩邊淌下,像兩行眼淚。肢體凌亂地擺放著,每一塊上面都有一個小小的彩色記號,顏色各不相同,讓人聯想到小時候玩過的七巧板。 花崇拿起手機,給許小周撥了過去,問有沒查到歐樹。 許小周翻著記錄,“還沒,花隊,怎么了?” 花崇不打算打亂排查隊員的節奏,于是道:“你們接著查,歐樹這邊我帶人過去?!?/br> 車駛向城北,開車的是柳至秦?;ǔ缯诟瘪{上,看著電子地圖。 莊獎已經被帶到市局協助調查?;ǔ鐒偛庞H自跟他了解過寄賣畫家們的情況。得知除了那些知名的大師和美術學院的學生,很多畫家用的都是化名,別人往他這兒放畫,他就收著,也不管對方是什么來頭,賣不出去就一直放著,賣出去了就分錢。對那些沒名氣的畫家,他從來不支付所謂的展覽費和定金,你愿意放就放,不放拉倒。 被問到歐樹時,莊獎半天沒反應過來,“我這兒沒這號人啊?!?/br> 花崇給他看了看歐樹的作品,他這才恍然大悟,“對對,是我這里的寄賣畫家。不過我對他確實沒啥印象了,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