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之隕罪書_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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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那個喘息的男生突然說:“還,還是算了吧?!?/br> 女聲咯咯笑起來,若是在其他環境中,這笑聲或許可以被稱為是銀鈴般的笑聲,但是在這詭異的場景中,它就像一股陰寒的空氣,以一種抗拒不了的力量鉆入皮膚,直達血管、骨髓。 別說當時拍視頻的人,花崇都感到毛骨悚然。 “你別笑了!”男聲慌張喊了起來,“我不說了,我也沒有反悔,你去吧,我們照你說的做就是!” 女聲又笑,然后畫面外就傳來枯枝落葉被踩踏的聲音。一個黑色的影子遮住了攝像頭,但這只是短暫一瞬。黑影正是女孩,因為離鏡頭太近,所以看上去像一團漆黑的霧。 花崇敲了下暫停。 女孩已經站在土坑邊,她穿著一條長長的連衣裙,在激烈的光影下不太好分辨布料的顏色,仔細辨別才能發現那是一條白色的裙子。 而女孩正是陳舒。 “她在笑?!焙h髡f著咽了口唾沫。 這個級別的痕檢師什么血腥現場沒見過,但這并不血腥的畫面卻似乎更有恐怖效果——深不見底的黑暗,被手電筒照得刺眼的女孩,無數伸向她的樹枝,而她的背后正是她的尸坑,她卻在笑。 花崇微擰著眉,讓視頻繼續播放。 陳舒在坑邊大約站了半分鐘,然后轉過身,找了個好落腳的地方,慢慢向坑底滑去。鏡頭靠近,腳步聲響起,景物收攏,最后只能拍到坑底。 陳舒躺下,換了好幾個姿勢,像是在找舒服的位置。 “就這里了?!标愂嫫届o地坐起來,聲音甚至有一絲甜美。她從隨身挎包里拿出一個小瓶,沖鏡頭搖了搖。 海梓說:“就是裝氰化鈉的瓶子!” “我是陳舒,決定在這里結束我的生命?!标愂嬲f:“我希望永遠都不會有人找到我、打攪我,這樣的話,這個視頻也就沒用了?!?/br> 她低下頭,頓了下,又說:“錄這個視頻,是為了不連累我的這三位朋友,鏡頭轉一下吧,拍拍你們的臉?!?/br> 鏡頭晃動,第一個對準的是姜皓軒。姜皓軒滿臉汗水,眼神驚恐,“我是,我是姜皓軒?!?/br> 接著鏡頭對準盛霖,最后是拿著手機的郭真。 “就是他們?!标愂嬲f:“他們是我在旅途中結識的朋友,體會到我的痛苦,愿意幫助我長眠在這里。警察也好,其他什么人也好,如果你們將來找到了我,請不要為難他們。我是被我自己殺死,和他們沒有關系。至于這瓶藥?!?/br> 說著,陳舒再次拿起藥瓶,“也是我自己跟人買來的。我現在就要……就要做我想做很久的事了?!?/br> 畫面外傳來哭聲,不是難過、舍不得那種哭,單單是因為恐懼。 花崇若有所思地抱臂,支起下巴。 陳舒打開瓶蓋,手向前推了一下,那像個干杯的姿勢。然后她將瓶子移到嘴邊,毫不猶豫地倒入口中,緩緩躺下。 不久,她開始在坑中掙扎,身體扭曲成古怪的形狀,喉嚨發出嘶啞的聲音。但很快,她就不動了。她蜷縮在坑底,像即將被孕育出的、新的生命。 男聲帶著哭腔:“她,她死了?真的死了?” “唰——”一鏟土被揮了下去,像夏天急促的暴雨灑落在尚未冷卻的尸體上。 視頻到這里戛然而止,但在結束前,花崇隱約聽到一句“別……” “別什么?”花崇看向眾人,“你們聽清了嗎?” 裴情搖頭,“我沒聽到別?!?/br> 海梓說:“我也沒。什么別?” 那是極輕的一聲,又夾雜在填土的聲音中,也只有花崇這種當過狙擊手,聽力異常出眾的人才能在第一次聽時捕捉到。 “提取一下這個音頻,肯定有人說了句別什么?!?/br> 經過特殊處理,這句話清晰地展示了出來,是盛霖說的“別啰嗦”。 案子查到這里,陳舒的死亡算是清晰了,有視頻為證,她并非是被誰殺死,而是自己選擇了死亡,盛霖等人被她要挾,被迫當了她自殺的幫手。 綢城那邊的調查組傳來氰化鈉的來源報告,綢城大學化工學院一位姓趙的男學生承認,今年5月,陳舒向他購買了氰化鈉。 警員說:“氰化鈉你都敢隨便賣?你一個化工學生,不知道氰化鈉有劇毒?” 男學生說:“我知道,但她給的錢夠多。我猜到她要去害人,但我沒想到她會自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