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不到‘恨心殺手’來殺死他?！庇嗲餆o奈地搖頭，“像他這樣的人，不知道多少人看不慣他、恨他，不希望他繼續活著?！?/br>
    片刻，余秋又補充道：“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知道太多人的秘密，他也一樣。說不定哪一天，我也會像他一樣，因為那些被迫知道的事，而被殺死?！?/br>
    “這個母親，是不是有點太那啥了？”問詢是海梓陪花崇一起做的，離開問詢室，海梓就滔滔不絕，“我就不說她年輕時做的事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但是她非要說余俊就是她，她就是余俊，這就神棍了吧？”

    花崇道：“但余俊學生時代發生的事的確還應該挖得更深入。我始終認為兇手選擇在這個時候作案很值得推敲，余俊難得回一趟謙城，參加的是袁力曦的婚禮，要么兇手必須在此時作案，要么兇手想以此來暗示什么?！?/br>
    “暗示？”海梓說：“暗示這幫學生里曾經發生過什么事？”

    這時，柳至秦打來電話，說點的外賣到了。

    “先吃飯?！被ǔ邕@才察覺到饑腸轆轆。

    其他幾人已經吃過了，海梓狼吞虎咽，中途還被裴情偷走一塊帶魚。

    海梓嘴里堵著飯，罵不出來，只能用眼神表示憤慨——老子就這么幾條魚，你還搶一條，你是不是人？

    倒是花崇和柳至秦這邊十分和諧。

    花崇吃飯快，也不趕著和柳至秦討論些什么，吃完之后往旁邊一看，海梓還在就帶魚的事和裴情“眉來眼去”。

    “今天不早了，都回去休息?！被ǔ缯f：“有什么發現及時告訴我?！?/br>
    說完，花崇看了眼柳至秦，忽又補充道：“告訴小柳哥也行?！?/br>
    柳至秦笑了笑。

    花崇以消食為由，叫柳至秦出去走走。然而謙城的空氣質量實在堪憂，當地人已經習慣了，走在路上不覺得有什么，但對于外地人來說，戶外走上一會兒，就感到呼吸道難受，只得打道回府。

    雖然沒有參與問詢，但柳至秦在監控室看到了全過程，當余秋提到“秘密”時，他并不感到意外。

    “其實我早就覺得另一個人有疑點?！绷燎卣f：“袁力曦的妻子李月?！?/br>
    花崇點頭，“她實際上幫助了兇手——如果不是她告訴袁力曦，余俊不喜歡在私下場合被拍，袁力曦就不會要求酒吧關閉監控，同樣也是因為她喜歡玩偶，袁力曦才找來表演團隊。她表面的身份是余俊的粉絲，但她有可能因為袁力曦高中時和余俊的關系，而恨余俊?？伤窃趺粗滥切┦?？”

    “我剛才查了一下李月的背景?！绷燎卣f：“她不是謙城本地人，大學畢業之后才來謙城工作，和袁力曦因為業務往來而認識，家境還算殷實。在遇上袁力曦之前，她沒有交往過男朋友，在親戚朋友眼中，是個非常單純的女孩?！?/br>
    又往前走了幾步，柳至秦繼續說：“她有一定的嫌疑，但以破壞自己婚禮的方式來報復余俊，我又覺得不太可能?！?/br>
    “這也是我之前沒有將調查重點放在她身上的原因?！被ǔ缯f：“明天再把袁力曦找來，跟他確認余秋說的事。還有，寰橋鎮也得調查一下。余俊是從寰橋鎮搬到謙城來的，在寰橋鎮有沒發生過什么，現在還不清楚?！?/br>
    回到住處，花崇趕緊脫掉衣服，覺得身上都是塵土。

    “以前在莎城也這樣?！彼读硕兑路?，又改口，“不，莎城比這還惱火，春夏的沙一起來，天都是黃色的，作戰服作訓服每天洗都不行，放在水盆里就是一盆泥漿?！?/br>
    柳至秦喜歡聽花崇講以前的事，洛城和莎城，是對花崇來說最重要的兩個地方，對他來說也是一樣。

    “有時太累了，就不想洗，出去巡邏，被小孩兒指著笑?！被ǔ缯f：“一問才知道，人家嫌我餿了?！?/br>
    柳至秦坐在床邊，也跟著笑。

    “從那以后我就特別講衛生?！被ǔ缱叩搅燎馗?，正好站在他兩腿之間，雙手先是放在他肩頭，然后揪住他兩邊臉頰，“安先生，你笑什么？”

    柳至秦眼里的光微微動了動。

    這還是他頭一次聽花崇這樣叫他。

    他比花崇小，花崇最初叫他小柳哥——雖然后面跟著一個哥，但前面還有一個小，現在花崇偶爾叫他安岷弟弟，上次還別出心裁，叫了一回柳寶。

    這所有的稱呼，其實都帶著一種情緒——花崇覺得他小。

    而現在這聲安先生就不一樣了。

    雖然是開玩笑，但他心里不由自主涌起一絲異樣。

    他瞇了下眼，單手環住花崇的腰，向里摟了摟。

    花崇揪著他臉的手沒有放，繼續問：“你笑什么？”

    “笑你餿了?！绷燎卣f著就湊近，在他赤luo的上腹嗅了嗅。

    花崇耳根立馬燒起來，“唉你……”

    柳至秦嗅著不算，還輕輕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