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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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云棠已經隨魔域的人怎么想,畢竟他們也不敢當著她的面說。 云棠和燕霽整裝待發,前往十獄劍所在之地。 云棠是十獄劍劍主,她和十獄劍之間自存聯系,云棠按著劍意的指引走過去。 十獄劍插在一處峭壁里,崖高萬丈,要想過去,首先需得殺了路上許多魔怪。 魔怪的血染紅峭壁下的山路,云棠跟在燕霽后面,腳爪上帶著利刺的蒼鷹從天空上盤旋急刺過來,燕霽和云棠二人周圍的結界登時光華大作,一道氣流迎風而上,將那只蒼鷹狠狠抓下來。 蒼鷹落在地面上。 這只是第一波,天空中的蒼鷹越來越多,燕霽道:“他們來了?!?/br> 云棠點頭,剎那間,天空中密密麻麻全是蒼鷹,被一陣樂聲cao控,正是溫如風。除他之外,曉內的高手齊聚于此,他們全都呲牙咧嘴看著云棠。 溫如風聲音溫和:“十獄君,何必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撫摸著自己的笛身,“你明明知道孤蒼渺大人不會殺你,何必鬧到兵戎相見?” 溫如風腳底下是振翅的雄鷹,雄鷹扇動翅膀的聲音太大,像是呼嘯的風聲,充斥峭壁內外。 云棠道:“可能你愿意自己在魔域內摸爬滾打活下來,最后卻要仰仗他人的鼻息而活。你覺得挺棒,本君不樂意?!?/br> 她把腰間長劍抽出來:“畢竟本君要想如此,不用這一身劍術,也能早早達成目標?!?/br> 她修魅術不好嗎? 溫如風站在上空:“十獄君總是如此,所以……當初我們才會愿意效忠于孤蒼渺大人,而不是效忠你?!?/br> 他們和孤蒼渺是一樣的人,有共同的價值取向,溫如風提供給孤蒼渺想要的,孤蒼渺提供給他想要的。 至于云棠,她桀驁不馴,溫如風毫無安全感,這才背棄云棠,選擇孤蒼渺。 云棠撇嘴:“你要向孤蒼渺效忠也不至于現在還要嘴上效忠一次,至于嗎?是不是孤蒼渺多疑,你沒有安全感?” 溫如風笑意微僵,眼中劃過一絲殺意,但他活生生忍住。 現在云棠沒有十獄劍,就相當于老虎沒了爪牙,不足為懼,真讓他們擔心的,是旁邊那個黑衣男子。 溫如風游說道:“閣下呢?閣下修為高深,如能進入曉,孤蒼渺大人一定倒履相迎,也許閣下才來魔域還不清楚,曉在魔域的地位,可以無懼任何一位魔君……” 云棠打斷他:“你別游說了,你看不出來嗎?不是他是我的人,被我蠱惑,而是我是他的人,你們游說他不如游說我叛變?!?/br> 我是他的人…… 溫如風稍微停頓一下,想到曉的人昨晚匯報上來,云棠和那人共住一間屋,以愛稱向稱,他們的關系,并不單純。 十獄君在魔域那會兒,容貌盛,修為高,潔身自好,也不同任何人雙修提高修為,更不以身體謀算什么。 沒想到現在,因為虎落平陽,也落到如今的地步。她寧愿如此,都不回歸曉。 溫如風臉上的笑意消失:“那十獄君愿意叛變嗎?” 云棠露出一個笑:“不愿意?!?/br> “殺?!睖厝顼L聽到自己冰涼的聲音。 云棠是一個人也就罷了,曉可以捉到她,慢慢利用,但是如果她身旁有那樣的強者,不能為我所用的利器,只能殺掉。 那是孤蒼渺和他……一致同意的結果。 雄鷹振翅,無數雄鷹盤旋飛下,曉內的高手從鋪天蓋地的雄鷹之中出手。他們有的是骨修,雄鷹內會驀然出現奇異的骨頭,它們慢慢變化,成為另一種形態的怪物,cao縱著風雷雨火,朝云棠燕霽攻來。 擅長空間術法的修士將領域放在雄鷹嘴里,雄鷹張嘴一咬,靈力如石沉大海,到了另外的領域,無法攻擊到他們。 這就是魔域。 千奇百怪的攻擊手段,哪怕是外面真君級別的修士來,都會落入他們的攻擊圈套。 溫如風在雄鷹上吹笛,魔域的攻勢更猛,溫如風這人,并非是進攻型修士,他是魔域非常罕見的類似祭司一樣的修士。 燕霽一直沒說話,他以一己之力,將所有修士牢牢牽住,看似左支右絀。 云棠提劍而攻,骨修那樣的手段,拆開了不過是人身上二百零六塊骨頭,那些骨頭有什么弱點,云棠閉著眼睛都能知道。 燕霽牽扯住修士,她就一劍刺穿骨修的空門,同時腳踩住瞬間變回原形的雄鷹,以劍刺開別的雄鷹。 她不斷朝上面突擊,似乎要直接殺了給魔域人增幅的溫如風。 空間術師的領域吞不下云棠的劍意,那劍意霸道嗜殺,他們的領域不過能堅持一瞬,再往下苦苦支撐,反而不好。 溫如風明明看不見,卻能通過一切聲音、呼吸掌握戰場變化。 他道:“小心,別讓她生成她真正的劍意?!?/br> 十獄劍雖然不在云棠手里,但那么久的浴血奮戰,溫如風也怕刺激了云棠。不過,如果這種程度就想奇襲他,也太托大。 溫如風笛音一轉,天邊濃云暗紅,每只蒼鷹的腹部都鉆出來一只魔,朝云棠殺過去—— 誘敵深入,再擊殺。 眼看著云棠沒辦法躲過去,剎那之間,握著云棠長劍的人登時變成燕霽的魔域,而一直控場的那個燕霽慢慢變成云棠的樣子。 “嘶……” 一開始就搞錯了,溫如風緊緊抓著笛子。燕霽握著那柄普通長劍,只一劍,如同一個圓月般的斬殺,所有魔從半腰之間開始割裂,磅礴的空氣進入他們的身體,砰一聲,他們炸開粉碎! 搞錯了。 曉的目的一開始就是為了防止云棠得到十獄劍,所以他們的優先目的是殺了云棠,至于更強的燕霽,只要避開他,全力擊殺云棠就夠了。 沒想到從戰斗一開始,燕霽就和云棠互換身份,沒人發現他們在什么時候做到的這一切。 總之,魔域以為大肆進攻的人是云棠,沒想到反而送到了燕霽手里。 溫如風首戰失利,臉色極差,他失算了。 那個人,明明這么強,還算無遺策,作風比魔域還魔域。他做這一切是為了什么? 不過,現在箭在弦上,只能進,不能退。 溫如風他們還有絕招—— 云棠則想起今早上燕霽對她說的話,任何事情都得徐徐圖之,如果一開始就以壓倒性的姿態面對溫如風,那么,溫如風根本不會亮出他們的王牌。 總要給別人一點能贏的想頭。 燕霽殺人,完全是身心一起殺,不只要殺,還要將對方的任何一點價值都給榨干。 云棠耳邊忽然有風劃過,她心知援兵已來,長劍往后一刺。 身后的人見她反應這么快,不敢大意,身姿柔韌地滑過去,同時嬌笑一聲,露出一張嫵媚的臉。 這算是熟人? 魔域十大魔君之一,花娘魔君來了。 孤蒼渺手筆挺大,要殺一個魔君,就請另一位魔君來。 魔域的血雨腥風一刻不止,太虛劍府中韶光正好,太虛劍府弟子們的生活除了練劍就是歷練,哪怕是歷練,也會有師長幫忙規劃一切。 然而,哪怕是平靜的生活,對于某些人來說也籠罩著陰霾。 玄容真君每日都會外出找云棠,他從太虛劍府山門御劍飛到春水峰,身后宋贈陪著他。 劍影如仙鶴之翅,清冷孤傲。 玄容真君朝春水峰底下望了一眼,一言不發,神情冷峻。宋贈也見到春水峰底下一直跪著一個倔強的身影,烈日炎炎,她也跪在那里,絕不起來。 宋贈道:“師尊……” 玄容真君腳下長劍換了一個方向,明顯是要避開春水峰底下那人。 蘇非煙嘴唇干裂,她沒有用任何護體靈氣,像是一個凡人一樣跪在那里。昨晚下了一場大雨,她身上被雨水淋濕,今日白日又出烈日,蘇非煙身上的衣服被活活淋濕后又干,她感覺身體發熱。 春水峰底下弟子來來往往,全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蘇非煙倔強地跪得筆直,一聲怒喝傳到她耳朵里:“非煙,誰讓你在這里跪的?” 宮無涯臉帶怒容,踏步而來,一把扯住蘇非煙的胳膊,想要把她給提起來。 蘇非煙不愿意起來,掙扎:“我不,放開我?!?/br> 現在只能這樣才能讓師尊原諒自己,她不能被師尊厭惡。 宮無涯神色陰鷙:“你跪在這里有什么用?你跪了這么久,你見到他出來找你?我比你了解玄容,他鐵石心腸,你既然犯了錯被他懲罰,你再想用其他的懲罰來抵,絕無可能?!?/br> 蘇非煙肝腸寸斷,宮無涯無情的話就像挑斷她肚子里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如果……如果早知云棠離開的代價是師尊不理她,她不會那樣做。 蘇非煙木然搖頭:“不,師尊不會?!?/br> 宮無涯冷笑一聲:“不會?你現在騙自己還有意思嗎?” 蘇非煙平日高傲,為了玄容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跪在春水峰,宮無涯真想問問她,你知不知道那些人都在嘲笑你? 你把自己的尊嚴放在這種地方被踐踏,有用嗎?錯了就是錯了,他玄容不原諒,難道別人也不會原諒? 宮無涯對蘇非煙小聲的、咬牙切齒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與其去追逐一個不愛你的人,不如看看別人?” 她因為大意或者妒忌,做了這等錯事,但是宮無涯仍相信蘇非煙。 因為他愛她,所以才如此,對于絲毫不愛蘇非煙的玄容真君來說,蘇非煙的錯就是錯。 蘇非煙眸中帶淚:“不……” 宮無涯大怒,一把把蘇非煙扯起來,蘇非煙的腿跪在地上不愿挪動,被這么一帶,活生生摔下去。 她輕呼一聲,手臂都被擦破,狼狽地趴在地面上。 宮無涯的臉色變了幾變,連說了幾個好字,扯住蘇非煙,帶著她往天上飛。 他攔在玄容真君千面,宮無涯臉色極黑:“玄容,你特意不走春水峰正門,是想避開什么?” 蘇非煙近乎癡迷地望著玄容真君:“師尊……你是不想見到我嗎” 他的心可曾有片刻動容? 知道她跪在那里,他是覺得心煩不想見,還是因為害怕自己心軟,而不肯見她? 蘇非煙眸光變亮,各種期冀在目中堆砌。 玄容真君卻并未看她,而是對宮無涯道:“本君想如何回峰,不需特意匯報給無涯真君?!?/br> 宮無涯攔住他:“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玄容,你真忍心看到你徒弟這樣長跪不起?別人是你弟子,難道她不是你的弟子?” 對啊,她也是師尊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