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書迷正在閱讀:不學習就要繼承億萬家產、豪門女配是神醫[穿書]、神君腦袋又進水了、我想你帶我回家(姐弟 骨科h)、婚色(總裁1v1H)、云泥(H)、慕川、流離人間(np h)、你追我趕(1v2)、囚玉(強取豪奪 穿越 H)
他把玩一下那花,道:“讓太虛劍府的醫修過來鑒別,若是它在搞鬼,那蘇非煙使用魍魎手段的事便跑不了,自當廢黜修為,逐出太虛劍府?!?/br> ……這懲罰太重,哪怕是蘇非煙真自己給自己下了藥,這懲罰也太嚴苛。 但其余人都想著老祖宗對云棠青眼有加,才算理解。 離此處最近的醫修自然是丹朱峰峰主芷弱真君,芷弱真君名字取得弱柳扶風,實則是個魁梧的女修,她醫體雙修,走過來只看了眼此花,便道:“凰羽花!” 她驚喜地接過花朵:“怪不得,蘇師侄身上中的毒叫做寒香,寒香毒的原材料是哺育期金光獸的糞便和凰羽花的異香制成,如有此花,那么蘇師妹身上的毒就能解釋通了?!?/br> 云棠懂了,金光獸用鉗子處理糞便,然后,它不怎么愛衛生,鉗子上還沾了糞便,它用那只鉗子傷了蘇師妹…… 云棠陷入沉思,腦海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怎么?想到自己被誣陷,卻無人相信,心中傷痛?你之前還千方百計安撫本座的情緒,現在是不是想一干二脆,加入本尊?” 云棠環顧了一圈兒,發現沒人和自己說話,那聲音又太有特性,便清楚那是燕霽在傳音給她。 云棠試了一下,發現自己好像也能短暫傳音,心知這是燕霽做的,便搖搖頭:“不是。我是在想那只金光獸為母則剛,每天照顧崽子,忙得連埋糞便都匆匆忙忙……” “夠了!”燕霽臉一黑,不想聽云棠講述奇妙的大自然,掐斷傳音。 他地位尊崇,只需牽頭,鶴陽子已經在和人商討逐出蘇非煙的細節。 蘇非煙卻白著臉,被玄容真君扶著出來:“我……沒有……故意給自己下毒?!?/br> 她是冤枉的。 玄容真君此舉也不是多偏袒蘇非煙,只是,蘇非煙終究是他的弟子。 玄容真君道:“本君也相信本君的弟子,此事還需細細再查,水落石出之前,本君不會逐出弟子?!?/br> 玄容真君是太虛劍府這一輩的天才,鶴陽子也對他多有青眼。 玄容真君的面子不得不給,可是老祖宗……鶴陽子想了想燕霽,還是老祖宗更重要。 蘇非煙搖搖欲墜,她沒有做這種事……她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云棠看了看玄容真君,又看了看蘇非煙。 她怎么總覺得兩人之間籠罩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 不過,云棠也不大關心,她還是站出來,對丹朱峰芷弱真君道:“真君,我想看看凰羽花?!?/br> 芷弱真君看了眼云棠旁邊站著的燕霽一眼,把凰羽花給她,云棠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看了一遍:“此事應是陰差陽錯。如今蘇師妹的劍,是曾經我的佩劍,在多年以前,我在后山栽了一株凰羽花樹,這片花是那株花所開的第一朵花,被我摘下來珍藏在劍鞘之中。之后我流落于外太久,忘記了這朵花。蘇師妹應該也不知道,哪怕她知道,她也不知道會有哺育期的金光獸,所以,不是她刻意所做?!?/br> “當然,也不是我,因為我沒有碰到蘇師妹佩劍的機會,同時我也不知道有哺育期的金光獸?!?/br> 芷弱真君道:“這就是了,寒香毒動輒可使人喪命,蘇師侄倒不至于這般害自己?!?/br> 所以,此事已經弄清楚,就是誤會一場。 燕霽對此不太滿意,冷冷瞪了一眼云棠。 云棠也隨他瞪,她一會兒再感謝燕霽,她替蘇非煙說話,并不是她喜歡蘇非煙,對這個對她有敵意的女孩兒,她沒法喜歡。 只是,世界上有許多人、事都不是她喜歡的,如果她不喜歡就要用各種手段排除異己的話,那樣的生活太累,太狹隘。 至少她現在如此想,她看過長風浩蕩,看過陰溝老鼠,所以,她選擇做長風而不是老鼠。誣蔑人的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更何況,那柄劍曾經是她的,爹娘師尊都知道,她現在不站出來說,別人也會盤問她。 云棠索性全說清楚,她向前一步,朝宮無涯道:“無涯真君,此事已經水落石出,并非我害蘇師妹,無涯真君,你欠我一個道歉?!?/br> 宮無涯臉色不善,他堂堂真君之尊,何時需要給筑基期的弟子道歉?不過,對于剛才云棠對蘇非煙仗義執言的事,宮無涯還算心存感激:“是本君之錯?!?/br> 他在大庭廣眾下僵硬地對云棠作了一揖,云棠面無表情收下。 云河和云蘇氏其實也很尷尬,不是云棠做的……那他們……不過,眾目睽睽之下,云河和云蘇氏也拉不下臉朝自己女兒道歉,他們只當作無此事發生。 云棠目光略過他們,沒有讓他們道歉。他們是她爹娘,真不道歉,云棠半點辦法都沒有,還會被扣一頂不孝的帽子。 有那點和他們辯駁的時間,她多修煉不香嗎? 云棠沒有理會云河和云蘇氏,大劫一脫,她根本沒有歸巢之情,對這兩位父母沒什么期待,她將凰羽花拿在手上。 燕霽沖她道:“走?!?/br> 耽誤了這么一會兒,燕霽大魔王明顯不開心,云棠趕緊跟上去。 玄容真君扶著蘇非煙,并未有一絲逾矩之處,但他穩穩地支撐著蘇非煙,目光隨云棠走開。 云棠雪色的裙裾仿佛都比別人白一截,剛才仗義執言,也讓玄容真君的心跳得更快。 “原來真不是云師妹下的毒,春水峰宋贈說的是真的?!碧K非煙聽到有弟子窸窸窣窣地聊天,“看來云師妹,也不像是傳聞中那么驕縱跋扈,她還知道為蘇師妹澄清,也不算一無是處?!?/br> “最重要的是老祖宗偏疼她?!庇腥肆w慕道,“要不是老祖宗,誰會去查劍柄里的花,云師妹命可真好?!?/br> “不是命好不好的問題,是無涯真君和你們的問題?!庇腥嗽缈床豁樠哿?,“蘇師妹是好,善解人意溫柔大方,但是也不至于到別人都要害她的地步。云師妹這個事兒,他們什么證據也沒有,就說是云師妹做的……紅口白牙誣陷人?!?/br> “為什么蘇師妹還拿著云師妹的劍?”有人問出這個問題,這問題一出,就沒人回答了,半天才有人試探著道:“可能是云師妹修為太低,寶劍擇了新主?” “那這么一想……好像蘇師妹也不是特別委屈,劍也是她的,關門弟子的身份也是她的……” “蘇師妹本來就厲害,是她的總比是云棠的好,我知道云棠美,但是修真界實力為尊!” 蘇非煙聽著這些話,一顆心越來越低。 云棠只是說出了實話,就踩著她的名聲往上爬?蘇非煙自嘲一笑,世道不公,有人生來就高高在上,做一點事情都能被人發現,而有的人,比如她……哪怕優秀、也很難被人看到。 蘇非煙正想著,芷弱真君忽然走過來,微笑道:“蘇師侄,該吃藥了?!?/br> 芷弱真君讓玄容真君暫時回避,喂蘇非煙吃藥,蘇非煙躺在床上,芷弱真君忽然道:“蘇師侄,寒香毒毒發之前,會先疼痛難忍,那么長的時間,按理,你被無涯真君抱上太虛劍府時,應該已經疼醒了,為什么沒有?” 蘇非煙的手一頓,她一抬頭,芷弱真君含笑看著她。 “……師叔,弟子并不知道那是寒香毒?!碧K非煙道,“也許是弟子當時實在太累?!?/br> 的確,蘇非煙早被疼醒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中了毒,只是不想從宮無涯懷里起來,她什么都沒有做,但因為討厭云棠,所以在云棠因她被宮無涯責備時,仍“睡”得香甜。 芷弱真君擅醫,此事只有她發現。 她將藥碗擱下,不再喂蘇非煙,道:“蘇師侄天資聰穎,是門內少有的人才。但是……宗門之中,團結友愛也很重要,如果再有下次,這些秘密,恕我不能為蘇師侄保守?!?/br> 第17章 鯨王脂二 鬧劇散去,太虛劍府的天空仍不染纖塵,風拂樹葉,沙沙作響。 弟子們衣袂飄飄,陸續從春水峰上走下去,碰見燕霽時皆恭恭敬敬叫一聲圣祖或者老祖宗,連帶著走在燕霽旁邊的云棠也被陸續打招呼。 云棠全都含笑應答下來,她笑起來時眼若朝露般清澈,整個人如浸潤胭脂般嬌艷,倒是令給她打招呼的弟子有些不好意思。 燕霽等那些弟子走遠了,冷冷道:“你倒是心大,這些人對你是什么態度,你心里不清楚?竟然也能笑顏如花,如常視之?” 云棠可沒想那么多,她之前在魔域,與虎謀皮的事兒做了不少,也經歷過和上一刻恨不得拿刀砍她的人,在下一刻共同御敵。 云棠走在燕霽身邊,她和金光獸打斗,身上的外裙其實已經破了一些,云棠也毫不在意,走出瀟灑的步伐。 “我知道他們不喜歡我?!痹铺穆掏痰?,“但是他們明明不喜歡我還要故作熟稔地來和我打招呼……甜甜地叫我云師姐、云師妹,這種感覺有點棒……我要是不答應的話,他們下次就有借口不叫我了?!?/br> 燕霽擰眉;“這種便宜有什么好占的?” 云棠其實很少被人叫師姐師妹,之前她都被人叫殺千刀的、砍腦殼的……在魔域的名聲很是不好。 等到了太虛劍府,除開太虛劍府的師兄和師尊,別人對她的態度都非常冷淡。 云棠睜著大大的眼睛,沒一點兒不好意思:“反正,有便宜不占王八蛋?!?/br> “可惜,他們和你打招呼,也是看在本座的面子上?!毖囔V這樣心懷壯志的大魔王,理解不了云棠的思路,他站定腳步,同時轉身,這種絕世高手做什么,都讓別人無法察覺,正盯著地面的云棠便沒注意到他的動作,一下撞上燕霽的胸膛。 云棠的鼻子都被撞紅了,伸手去摸自己的鼻子。 燕霽看她這副模樣,心底便有惡念升起:“你也許不知道,那些人壓抑在心底的不滿,被強權所抑制,短時間不會發生什么,等到之后有合適的機會,他們就會化作吞吃人的野獸?!?/br> 燕霽升出一根手指,抵到云棠的唇間,魅惑人心的臉湊過來,一字一句道:“將你萬劍凌遲,骨rou化作他們的養分,筋骨成為他們的裝飾,一點也不剩?!?/br> 這樣的事情,燕霽最有經驗了。 他低低的聲音如惡魔的低語,似乎在摧毀云棠作為正道的信念,云棠眨了眨眼睛:“說歸說,但你的手指能不能離我遠點……” 云棠有些為難道:“我今天一天都沒喝水,嘴唇有點干,我想舔一下嘴唇?!?/br> 更何況,她還和傻逼宮無涯、和怎么說都說不聽的蘇非煙等人長篇大論一半天,之前還不覺得,現在燕霽一按上她的唇,她越發覺得想喝水。 燕霽精心營造的氛圍被破壞干凈,眸子一冷:“本座攔著你不舔了?” 他俯身,冰涼深邃的眼眸若要擇人而噬,手指重重按上云棠的唇:“早不想舔,晚不想舔,你是誠心要和本座作對?” 就因為他沒有殺她? 燕霽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云棠要是有點骨氣,被這么一激,真就舔了。 她面對燕霽,沒有露出一點懼色,大聲道:“對不起!” 燕霽:“……” 云棠沒有一點包袱,飛快道:“都是我的錯,你想按就按,我不會說什么了……” 同時小小聲道:“……我好歹也是女孩子,怎么可能真舔你的手指?!?/br> 燕霽瞳孔一縮,他想起自己之前見到的一個畫面,當時,似乎某門派的女修奉命來殺他,事情敗露后,那個女修被他踹飛在地。 繼而,那名女修便動作妖嬈地扯開自己的衣服,舔上她自己的嘴唇,眼含秋波:“仙君,弟子知錯了,只要仙君饒弟子一命,弟子甘愿當牛做馬、不分晝夜伺候仙君……” 那名女修在當時也小有名氣,正是當時被人公認的天下第一美人,被當時的太虛劍府宗主、玄心劍門門主、蓬萊墟掌門同時愛慕,只是那些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居然會讓紅顏出賣色相,用以殺他。 燕霽覺得惡心,他自然也不會不知道那女修舔唇是什么意思,舔唇是舔給他看的,所以這種,其實是一種暗示。 燕霽一劍殺了她,最后將她的尸體懸掛在太虛劍府正大門之前,別人也不敢將她的尸體撤下,彼時的太虛劍府宗主,每每從正門前經過,都能看見曾經的紅顏知己衣不蔽體、死不瞑目地看著他。 那張絕美的臉漸漸腐爛,之后,那具尸體又被轉移到玄心劍門正大門口、蓬萊墟正大門口…… 燕霽收回不快的回憶,重新將視線匯聚在云棠身上。 云棠美則美矣,沒有一點之前那個女修的魅惑,但是,燕霽就是生出一種自己在欺負她的錯覺,他破天荒地覺得有些不自在,旋即冷笑,他只殺人,不欺負人。 燕霽別開視線,收回手:“不想死就走?!?/br> 云棠眼睛一亮,跟上去,她知道燕霽肯定給她帶了鯨王脂回來解她身上的尸毒。 鯨王脂是一坨紅色的、會蠕動的不知名之物,云棠對著鯨王脂嘆道:“我……我還以為鯨王脂是什么靈植,原來它也是靈獸一類?” “你說得沒錯,它是靈植?!毖囔V道:“只是會動的靈植,吃吧?!?/br> “那它長得可真不像靈植應該有的樣子?!痹铺牡?,不過她也沒想不吃,鯨王脂這樣的寶物,就是再丑一百倍,她也能不眨眼地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