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士兵的臉色有些難看。

    “——那么，剛才的光明城哪去了？”

    海德拉睜大眼睛，下一秒倒吸一口涼氣。

    “阿諾！”

    幾乎是同一時間，阿諾：“時空坐標鎖定，開始跳轉！”

    金光閃爍，海德拉跳躍至剛才留下的坐標。

    ——什么都沒有。那座漂浮在星空之中的光明之城不見了。

    只剩無邊無際的黑暗包裹著她。

    “這是怎么回事？光明城呢？”

    那么龐大宏偉的城市，難道是假的？

    史蒂夫·羅杰斯的心臟為自己的假設而重重下墜。他突然抓住海德拉的手，面色焦急。

    “那這個協議？！”

    “不是假的，這一點可以肯定。至少我們之前所在的地方的確是光明城?！?/br>
    海德拉搖搖頭，看了眼被協議纏繞，目前毫無異狀的手腕。

    “而那也的確是統帥本人沒錯?！?/br>
    ……至于協議。

    “阿諾，深度自檢了嗎？”

    “已經自檢兩次，暫時沒有發現任何問題?！?/br>
    外星姑娘的思維飛速運轉。海德拉精神網絡中，自來到這個宇宙至今存儲的記憶都被翻了出來，一幀一幀的放大放慢觀察，分析，比較，哪怕有一絲絲異?；蛘咭淮沃貜?，都被扯出來仔細審查。

    心靈融合，賽勒菲斯，古一法師，時空穿越，約會，移動衛星發射平臺，賽勒菲斯，天網計劃，九頭蛇，時空穿越，博士，光明城，影子委員會，統帥，協議……

    “——找到了?！?/br>
    海德拉睜開眼。

    “阿諾，將心靈融合時給托尼傳輸的映像設立為對照組，對比這個宇宙的記錄。對比宇宙大爆炸的相關數據?！?/br>
    “對比進行中……坐標對比完成，能量對比完成，物質轉化對比完成，輻射對比完成……全部對比完成。Boss，兩次爆炸的數據完全一致?！?/br>
    “但這是不可能的……永遠，永遠不會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br>
    海德拉放輕了聲音。

    “對比光明城……和統帥的身體數據?！?/br>
    對比很快完成。

    “Boss，完全一致?！?/br>
    海德拉的血液一瞬間冷卻到冰點。

    “所以……”

    只是映射。

    無論是宇宙大爆炸的場景，還是光明城，抑或是統帥……

    甚至是Vashta Nerada，甚至是天網計劃，甚至是相位能量整流器。

    所有的符合她認知的實體及反應，都是從她曾經傳輸給托尼的記憶中抽取的映射。

    不會有任何差別，不會有任何漏洞。因為展現在她面前的，都是依照她的記憶建立而成的。如果不是那些三番五次在她附近重復的字句的提醒，一直在壓制基因表達、維持擬態的海德拉根本無從所覺。

    海德拉看向史蒂夫·羅杰斯。

    “這個宇宙，是假的?！?/br>
    作者有話說：

    我真的直到今天才喝了第一杯奶茶。

    繁忙程度出乎我的意料......

    第109章

    “古一法師！”

    紐約格林威治村中心, 布里克街177A號。

    古舊的鐵門被拉開, 有兩位不在邀請名單的客人闖入了紐約至圣所。

    “古一法師……”

    海德拉沖進大廳, 卻差點因為踩到的東西滑倒。她低下頭，發現滿地都是碎裂的玫瑰玻璃殘骸。

    紐約至圣所內如被暴風席卷而過, 一片狼藉。

    “……怎么回事？”

    “這里剛剛被襲擊過?！?/br>
    史蒂夫·羅杰斯皺眉。

    “……是你？”

    黑人法師急匆匆從鏈接長廊跑出, 就看到那個令他排斥的外星人站在門口。他連忙剎住腳步, 繃緊神經, 警惕地防備可能會有的攻擊。

    “你怎么在這？”

    “我來找古一法師?！焙５吕櫜簧狭粢饽鹊膽B度，“至圣所發生了什么？”

    “黑暗維度的君主，多瑪姆對地球發起了攻擊。四大至圣所其中三所都被攻破?！?/br>
    莫度言簡意賅。

    “古一法師受了重傷, 正在長老會醫院接受救治。你來得不是時候, 請回……”

    “莫度?！?/br>
    海德拉打斷了黑人法師，仰著頭, 表情驚愕。

    “維山蒂的封印碎了？”

    多元宇宙的連接點，至圣所有一系列防護措施來保證內部的安全和接點的穩定, 保護至圣所不受超自然力量和生物的侵襲。其中, 真正的終極防護是一面帶有四條流線的圓形窗戶——

    ——維山蒂的封印。

    自從設立以來, 維山蒂的封印牢固如同阿喀琉斯不可摧垮的身軀?？涩F在，封印碎了。

    至圣所變成了地球脆弱的腳踝。

    “……”

    莫度的表情很差。

    “這是前所未有的災難?！?/br>
    “我還有一個問題?！?/br>
    海德拉低頭, 看向旁邊面色嚴峻的黑人法師。

    “上次我們見面時，在我提到《影子宣言》和懺悔羅盤的時候，你為什么會驚訝？”

    外星姑娘眼中, 沉穩的黑人法師頓了頓, 毫不猶豫對她開口——

    “——因為根本沒有那些東西。

    “我不知道你們的宇宙發展成了什么模樣, 但至少在我們的宇宙，沒有你說的那些事物存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