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露出了和外星姑娘相似的陰沉表情。

    海德拉站在一面墻前，面無表情，目光沉沉，注視著墻上的壁畫。

    “......象牙之門?！?/br>
    史蒂夫·羅杰斯說。

    “是塞勒菲斯?！?/br>
    海德拉說。

    “這個時候他們就存在了嗎？在移動衛星發射平臺之前，我從未聽說過這個組織?！?/br>
    金發士兵忍不住皺起眉，側頭看向海德拉。四目對視，兩個人都互相確認了對方的想法。

    “時間是停止的？”

    史蒂夫·羅杰斯問。

    “去看一看？”

    海德拉點點頭，回問。

    “走，去查一查?！?/br>
    史蒂夫·羅杰斯做下決定。

    “阿諾？”

    海德拉敲了敲耳廓。

    阿諾說：“這個時代沒有網絡，Boss?！?/br>
    “真麻煩......”

    海德拉煩躁地抓亂了頭發，思索一會，忽然想到了什么。

    “阿諾，宇宙巡警隊給予你的權限是否允許你讀取生物電流？”

    “我同時需要來自您和隊長的許可，Boss?！?/br>
    阿諾回應。

    “緊急情況，無法建立對外通信。確認權限，確認第一指揮權?！?/br>
    “情況確認，第一指揮權確認，以海德拉巡警的個體判斷為第一行動準則?！?/br>
    “解放隊員阿諾可探測范圍至生物電流?！?/br>
    海德拉毫不猶豫。

    “編號Hydra002，確定命令?！?/br>
    “探測范圍解放，鎖定探測目標群，開始探測，探測內容，塞勒菲斯?！?/br>
    阿諾站在海德拉神經網絡里，仰頭看著一瞬間增多至密密麻麻如星云如雨霧般的通路，伸出了手。

    無邊無際像空氣般密布的神經突觸伸出，蔓延至整座紐約城，將從人類身上溢散的生物電流全部捕獲，握在手中快速篩查。

    在阿諾檢索生物電流的過程中，史蒂夫·羅杰斯突然問。

    “有第一個嗎？”

    “什么？”

    海德拉沒懂。

    “你說，編號Hydra002?！?/br>
    于是金發士兵重復了一遍。

    “前面還有一位海德拉嗎？”

    作者有話說：

    回來了！

    第105章

    “……”

    從來都像只小雀鳥一樣嘰嘰喳喳, 就是停不下來的外星姑娘在面對這個問題時, 破天荒地沉默了一會。

    “有的?！?/br>
    她輕聲說。

    有第一個海德拉。

    曾經。

    ——外星姑娘用的是過去式。

    史蒂夫·羅杰斯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一點，于是也放輕了聲音。

    “那是一位怎樣的存在？”

    “他很美，很強大, 生命也更加漫長……和他比起來, 我只能算是未成年的幼崽?！?/br>
    海德拉垂下眼簾。

    “按照博士的話, 嚴格意義上講，他是我的……父親?！?/br>
    金發士兵因為外星姑娘這句指代過于模糊的話而愣了一下, 不由得問。

    “嚴格意義上？”

    “是的, 嚴格意義上?！?/br>
    海德拉點點頭, 含糊地說。

    “雖然我的確來源于他, 但我們之間并不存在生物學中定義的親緣關系，我們甚至從來沒有真正見過面……但我經常能感受到他?！?/br>
    ——在世界的每一寸時間和空間里。

    燃燒的恒星，流動的塵埃，璀璨耀眼的星云，吞噬一切的黑洞，靜靜流淌的星系……在她的宇宙中, 總是能聽到他的聲音。

    “Boss, 找到了?！?/br>
    這時, 阿諾的檢索完成了。

    “我捕捉并鎖定了壁畫上殘留的生物電流, 追蹤至紐約布魯克林區康尼半島?！?/br>
    “走?！?/br>
    海德拉不再多言, 同史蒂夫·羅杰斯順著阿諾的指引抵達康尼半島。

    生物電流的殘留痕跡路線終止在了一家馬戲團的棚頂外。

    “又是一幅壁畫?！?/br>
    金發士兵站在墻壁前伸出手, 想要通過觸摸探尋壁畫上的蛛絲馬跡。

    “別碰?！?/br>
    海德拉拽住史蒂夫·羅杰斯, 目光始終盯著墻上的壁畫, 面色難得有些鄭重。

    “畫上有能量波動。塞勒菲斯在畫上覆蓋了某種奇特的能量場，我從沒見過類似的能量系統，暫時無法分析出能量場的作用，以防萬一……阿諾?！?/br>
    “已經開始了?！?/br>
    在漫長的相處中和海德拉形成了驚人默契的阿諾回應。

    “第二條計算線路開啟，程序并行，正在計算?！?/br>
    “奇特的能量場，是類似于魔法之類的力量嗎？”

    本身經歷就足夠跌宕起伏、不可思議的史蒂夫·羅杰斯對于這種超出常理的事情接受良好，此時正仔細——甚至帶著一點好奇地打量看似沒有任何異常的壁畫。

    “可它看起來就是一幅普普通通的畫?！?/br>
    這幅壁畫和在布魯克林區內的那一幅不太一樣。

    上一幅壁畫里，畫了一隊英俊的騎士騎在五花馬上，身穿閃亮的鎧甲，鎧甲外披掛著飾有奇怪紋章的金絲戰袍，正在夜晚驅馬登上通往懸崖的坡道。坡道的盡頭佇立著的，便是被塞勒菲斯的成員刺在手臂上的標志性的象牙之門。

    而這一幅。

    騎士們穿過了潔白的象牙之門，之前籠罩在黑暗之中的部分被點亮，懸崖的盡頭閃現著金色的光輝，給一切景象的邊緣都鑲上一圈耀眼的光芒。懸崖下的深淵則描繪成了一團充滿玫瑰色和天藍色的混沌的光彩，燦爛的云朵和輝映的銀光在夜空中閃爍，映得天空銀漢皆隱沒在光耀的霧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