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

    他慎重地問。

    格蘭特·巴圖克聞言，整理裝備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瞬。

    “你問我？”

    黑發特工極為細微地呼出一口氣，重新動起來。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仿佛正在做什么十分重大的決定般，思考著，一點點撫平褶皺。隨著袖口一寸寸回歸平整，他終于開口。

    “我會跟隨復仇者聯盟?！?/br>
    此刻外面天已經大亮，沒開燈的房間顯得愈加昏暗。格蘭特·巴圖克走到落地窗前，伸手扯開了黑色的窗簾，頓時陽光如瀑傾瀉而下，穿透玻璃奔涌沖刷。

    “......早上我看到隊長往神盾局的方向去了?！?/br>
    黑發特工站在復仇者聯盟大廈中屬于他的房間里，俯瞰這座繁榮光明的城市。

    “看隊長的表情，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著手處理九頭蛇的殘余。比起上上下下全是間諜，搖搖欲墜即將崩潰的神盾局，我更傾向于留在復仇者聯盟，聽從復仇者們的指揮......說起來，你總不會真懷疑隊長是九頭蛇吧？”

    拉爾夫·埃文頓：‘你信？’

    “怎么可能，那可是美國隊長?！?/br>
    格蘭特·巴圖克啞然失笑。

    黑暗被驅散，空氣中的浮沉和微粒燃燒起來，黑發的特工站在金紅的火光之中，猶如被鍍上了一層稀薄透明的光暈。

    “跟隨他們，至少我能知道我在做正確的事?！?/br>
    他輕聲說。

    “......而不是被誰牽引著，繼續犯下無意識的罪行?！?/br>
    拉爾夫·埃文頓頓時陷入沉默。

    格蘭特·巴圖克也沒有催促。他靜靜站在窗前，耐心等待回復。

    一時間，通訊器兩邊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聲。

    許久，通訊器中才再次傳出聲音。

    ‘......我知道了?！瓲柗颉ぐＮ念D終于下定了決心，‘我這就聯系組長?！?/br>
    格蘭特·巴圖克：“你是說你們外勤B組的組長？他是九頭蛇?！?/br>
    拉爾夫·埃文頓倒吸一口涼氣。

    ‘What the fuck......？那后勤部部長呢？我認識他六年了——’

    格蘭特·巴圖克：“他也是九頭蛇?！?/br>
    拉爾夫·埃文頓：‘情報處的首席......’

    格蘭特·巴圖克：“巧了，她是九頭蛇高級長官?！?/br>
    拉爾夫·埃文頓：‘......’

    他抬手抹了把臉，心懷微茫的希冀和最后的不甘問。

    ‘部長呢？部長總不是九頭蛇了吧？’

    “很抱歉地告訴你......”

    格蘭特·巴圖克語氣十分真誠，飽含歉意。

    “神盾局現任最高長官，我們親愛的部長大人，是九頭蛇現任二把手?！?/br>
    ‘……’

    聯絡器那端陷入死一樣的沉默。

    “對于你選擇朋友的能力我表示十分的敬佩和一分的憐惜，拉爾夫?！?/br>
    格蘭特·巴圖克說。

    “你還有其他人選嗎？”

    拉爾夫·埃文頓的回應是一聲字正腔圓的：

    ‘SHIT?！?/br>
    “......算了，有你也別說了。我怕你最后列出來的是一長串九頭蛇間諜名單?！?/br>
    格蘭特·巴圖克咂咂嘴，在腦袋里快速過了一遍神盾局的人員白名單。

    “你可以去找——”

    ‘我愿意接受隊長的指揮?！?/br>
    拉爾夫·埃文頓打斷了他。

    “......不懷疑隊長是九頭蛇了？”

    格蘭特·巴圖克揚起眉毛。

    ‘怎么可能?！?/br>
    拉爾夫·埃文頓用黑發特工之前說的話回敬。

    ‘那可是美國隊長?！?/br>
    “我想你會慶幸你今天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隊長這邊正急需人手，做好準備，等我聯絡?！?/br>
    格蘭特·巴圖克笑起來，正要掛斷電話，卻聽拉爾夫·埃文頓說。

    ‘你開朗了很多，格蘭特?！?/br>
    “以前又和你不熟?！?/br>
    格蘭特·巴圖克聳肩。

    ‘不......不是這個原因，格蘭特，我不是傻子，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的臉上從來沒有笑容，你的嘴角永遠抿起，你看起來就像任何一個爬上頂端的特工，寡言、克制，優秀......冷漠、陰翳，難以信任?！?/br>
    拉爾夫·埃文頓聽著通訊器里傳來的清淺呼吸聲，頓了頓，到底沒有揭穿格蘭特·巴圖克。哪怕黑發特工在談話中根本沒有絲毫想要掩飾他身上漏洞的打算，甚至更像是故意透露出來，然后靜靜等待必然的質問和審判。

    拉爾夫·埃文頓在這一刻，決定讓黑發特工的過去爛在肚子里。

    ‘......既然你做下了決定，那你就給我一直保持現在的樣子，緊緊跟隨正確的人?！?/br>
    他掛斷了通訊。

    格蘭特·巴圖克拿下通訊器，看著聯絡記錄，緩緩呼出一口氣。

    這是黑發特工今早上播出去的第五通聯絡。

    五次勸說，每一次都要你來我往挖空心思。但格蘭特·巴圖克完全不覺得疲憊，只是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感盈滿全身。

    “......這還用你說？”

    全副武裝的特工輕聲喃喃，轉身離開落地窗，拉開房門，腳步輕快地走進有托尼·斯塔克和海德拉在的客廳。

    作者有話說：

    海德拉：“你別說，我還真看過九頭蛇隊長?！?/br>
    拉爾夫·埃文頓：“？？？”

    周一的更新發太晚，所以紅包評論同時算周一周二兩天的，周二更新中午十二點之前發，紅包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