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蘇寒找出自己的換洗衣服,沒看到澡盆,只能用臉盆先湊合。 院子是低矮的籬笆小院,并不能遮擋什么,蘇寒匆匆在廚房簡單的擦洗了一下,最后提了水在院子里好好洗了個頭,整個人神清氣爽起來。 簡單收拾了下廚房,本想給陸荀再燒點水的,可她沒用過這種爐子,不光沒點著火還嗆的自己眼淚直流,最后只能作罷。 陸荀回來正看到她在屋檐下面晾頭發,長長的直直的頭發中分梳在兩側,面容白皙秀美,明明還是平日慣常穿的穿戴,總感覺哪里不一樣了。 “鍋里水不多了,你再燒點吧?!碧K寒跑過去看他拿了什么東西回來。 “沒事,我等會去營區洗?!?/br> 陸荀說著把一袋子東西放在廚房的地上,又從背后取下背簍,拿出里面的菜和調味品放在柜子里。 “我先去隊里報道,午飯你看看燒點什么吃,不用等我?!?/br> 陸荀說著就要走,蘇寒連忙喊她等等。 “這些你拿著,阮阿姨給收拾的,讓你帶給戰友們嘗嘗?!碧K寒拎了一個布袋子出來,里面裝著京市的一些特產。 陸荀看了看,是一些山楂板栗還有兩只醬鴨,搖頭道,“不用帶了,明天請他們過來吃個飯就行?!?/br> 蘇寒只好點頭目送他離去。 陸荀走到門口又頓住,回頭說道:“我之前在營區有個宿舍,這次過來要退掉,你先把屋子簡單收拾一下,晚飯前我盡量回來,你一個人怕的話就去前邊楊大嫂家坐坐?!?/br> “哦,好的?!碧K寒點頭。 隨后慢半拍的反應過來,所以他的意思是今晚他們要一起住了? 第2章 收拾新家 結了婚的兩人住在一起實在正常不過,蘇寒自我覺得沒什么可在意的,況且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咋滴。 看看那顏值,看看那身板,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來自21世紀的蘇寒,開著一家淘寶小店,自己設計衣服,由于風格獨特且舍得用好布料,擁有一批忠實粉絲,收入也很可觀,閑暇時間做做手工,興致來了也養養花做做飯,日子過得很瀟灑。 可能是老天爺看不過眼,半年前一覺醒來就成了蘇長河的小女兒。 父親蘇長河是京市官員,母親田芬芳是婦聯主任,上面一個哥哥一個jiejie,下面一個剛成年的弟弟。 哥哥jiejie均已成婚,四口之家溫馨幸福,如果沒有后來的那場風暴,或許日子依舊好過,只可惜就算是提前了半年過來,盡管已經盡了最大努力想要去改變,有些事卻如命中注定般依舊無法改變。 半年來蘇寒一邊擔心別人看出自己的異常,一邊替蘇父蘇母和自己的處境擔憂。 現在一切塵埃落定,蘇父蘇母的處境雖然依舊不怎么好,但蘇父是個責任感很強的人,他會讓蘇母一起跟著過去,本身就已經說明情況或許沒有太糟糕。 蘇寒本來打算等安頓下來就寄封信過去問問情況,想到臨走前蘇長河再三囑咐不要聯系他們,只能作罷。 小弟蘇志和去當了兵,軍隊是不可能亂起來的地方,況且還有早年蘇長河留下的人脈,無需太過擔心。 哥哥jiejie都已成家,工作雖然多少受到點影響,總體都還可以。 如果不出意外,她將在這個地方待上至少十年。 沒有了后顧之憂,也不用謹小慎微,像擰緊的螺絲猛的松懈下來,整個人透著一股慵懶勁。 看看時間已經下午一點多了,從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餅干早就吃膩了,廚房里常見的菜都有,袋子里還有米和面,蘇寒隨便做了個疙瘩湯應付了事。 就是燒火還要琢磨一下,一定是有什么可以引燃的東西,每種試探一下,就找到了一根單獨放置的松木。 放了點香菇,青菜抓了一把,再敲一個雞蛋,面糊糊鍋里一倒就可以了。 吃完后簡單收拾了下廚房,用過的鍋碗瓢盆都洗了,重新歸置一下,進門左邊是兩個鐵皮卷的爐子,用來做飯燒水都很方便,就是沒有跑煙道,火燒不起來很嗆人,墻邊整整齊齊碼了很多柴火,門右側放了一個長方桌,靠著后墻有個上下兩層的櫥柜,應該都是后勤處給新做的,靠近門的墻上有個窗戶,光線很好。 走出廚房就可以看到不大的院子,因為平坦的地方很少,木屋根據地形而建面積并不大,拔高地面半米左右用粗木做支撐再建房子,下面半米高的空間可以放點柴火雜物之類的,即可以屋子防潮又可以防止柴火被雨淋濕。 木屋每層只有兩間,一樓是客廳和餐廳,目前只有一張桌子和兩個小板凳,二樓一間是臥室,只放了一張床和兩個箱子,另一間空著什么都沒有,蘇寒打量了下覺得可以做成書房和手工室。 木屋頂是用厚厚的茅草鋪的,不知道會不會漏雨,不過看別家都是如此估計應該是不漏的,屋檐很寬闊,冬日可以搬把椅子坐在廊下曬太陽。 木屋的后面有個廁所,左右有兩間廂房式的小屋,一間是廚房,另一間則可以用來當做儲藏室。 環視一圈,簡直可以稱之為家徒四壁,想起之前陸荀說這邊條件艱苦,想讓自己留在京市和他爸媽一起住,蘇寒心中了然。 不過這邊的氣候還挺好,一年四季如春,后世作為旅游城市發展很好,蘇寒以前來旅游時就挺喜歡的,沒想到有朝一日會來這里生活。 深吸一口氣,山中空氣清新入目滿是綠意,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哼著歌,蘇寒開始處理他們份量巨大的行李。 十幾個包裹占了大半個客廳,讓蘇寒有種無處下腳的窘迫。 先把被褥一點點拖到二樓的空地上,清理出一點地方,蘇寒拿舊布把家里都擦了一遍,拆開包裹,慢慢填充這個還有些空曠的家。 被褥床單枕頭都是洗干凈的,直接鋪上就行,床不大兩個人睡有些小了,床板很硬,蘇寒笑著在上面滾了幾圈,弄得頭發亂糟糟的。 窗簾掛上,門簾裝上,微風吹過,純白的紗布飄起,配著原木色的木屋,看起來清新極了。 蘇寒哼哧哼哧提了兩個大包上來,樓梯被踩的咚咚響,兩人四季的衣服全都帶來了,蘇寒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冬天的厚衣服等過幾天空了再拆洗,暫時放在箱子底下,春夏的衣服放在上面方便拿出,陸荀的她沒動,等他回來問問他再說。 簡單收拾好,蘇寒拿出紙筆記下缺的東西,準備過幾天出去采買。 時間還早,蘇寒出門走了走,山下梯田依舊有人在忙碌,本以為山坡上會有孩子嬉鬧玩耍,走了一路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蘇寒坐在山腳下的大石頭上,手里甩著根狗尾巴草,像個貪玩的孩子。 夕陽西下,忙碌的人紛紛歸家。 這里沒有通電,蠟燭要節省著用,蘇寒趁著天色還好把菜都洗好切好。 又拿著水桶去小溪提水,好在距離不算太遠,蘇寒兩只手艱難的提著半桶水, 搖搖晃晃來回好多趟,才把水缸添滿。 之前泡著的臟衣服也可以洗了,蘇寒揉揉肩膀,找了塊包袱皮撕下來幾塊布條接在一起,兩頭綁在籬笆外的兩顆樹上,搭了衣服又去做飯。 燙個青菜,再炒個洋蔥炒蛋,燒個菌菇湯,悶一鍋米飯就可以了。 眼看天要黑了,陸荀還沒回來,蘇寒索性不再等,每個菜留了一點另外找碗盛了。 夜晚的山上黑黝黝的,像只原始的巨獸,神秘又讓人恐懼。 不過對于經常穿梭在其間的士兵們而言,卻是如魚得水般暢快。 沈營長剛從營地回來,洗了把臉,看到媳婦正在盛飯,說道:“你去小陸家看看去,小陸今晚估計要加會班,小陸家的剛來,大晚上的一個人在家里估計該害怕了?!?/br> “還要你提醒,剛做好飯我就和劉嫂去了,準備給他們添個菜,叫了兩聲沒人應,看門從里面別著,估摸著是睡下了,我們這才回來?!?/br> 說罷也端起碗吃飯,兩口子說了幾句孩子的事。 楊大嫂嘆了口氣道:“這小蘇長的周正,家里養的也好,細皮嫩rou的不知道能不能適應這邊的生活,可別過幾天鬧著要回去?!?/br> “你可別瞎說,小陸可是咱們這最年輕最優秀的軍官了,聽說兩人還是青梅竹馬,指定差不了?!鄙驙I長瞪了她一眼說道。 “我瞎說啥了,前頭不是小李那對象過來了嘛,聽說還是昆城軍區的護士呢,來了兩天不是哭著回去了?!?/br> 楊大嫂憤憤不平道,這狗男人就會看不起人,她楊翠萍哪是那胡說八道的人。 “別提小李那對象,提起我就頭疼,這幾天訓練強度大,小李昨天晃了下神差點出事,還好發現的早,你說說這都什么事,現在的年輕人啊,可真沒咱們那會能吃苦?!?/br> “誰說不是呢?!?/br> 月朗星稀,萬物俱靜,只余風聲。 郁郁蔥蔥的樹木像個罩子一樣隔離了自己和這個世界。 蘇寒悠閑的躺在床上,透過窗戶望著遠處的天空,并不知道在屋里洗漱的時候楊大嫂和劉嫂過來找過自己。 此刻的她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靜,并未如他人所想感到害怕,幽深的黑暗反而讓她覺得無比的安心。 第二天,蘇寒醒來時已經六點,摸摸旁邊的床鋪沒有睡過的痕跡。 很久沒有睡過這么好的覺了,蘇寒伸個懶腰打著哈欠提拉著鞋子就下樓了。 剛走到樓下就看到陸荀正在喝粥。 “早”,蘇寒微微愣了下,沖他打招呼。 “你昨晚回來了?”看看餐桌上的粥和菜,蘇寒疑惑道。 這人昨晚睡哪了? 陸荀聽見聲音抬頭看去,只見她衣服隨便,頭發松散著編了兩個辮子,答非所問:“趕緊洗漱吃飯,等會我帶你去楊大嫂家,問問她我們的地分在哪里?!?/br> “我們還有田?”蘇寒有些吃驚的問道,也忘了問他昨晚睡哪了。 陸荀挑眉道:“不種田我們吃什么?!?/br> 蘇寒張口結舌半天,不知該說什么,想問他不是有津貼嗎? 想想又覺得不對,即便是結了婚也不應該心安理得的花別人的錢。 更何況這邊情況特殊,恐怕真的是有錢也花不出去。 種田雖然沒種過,但是學起來應該不難吧?蘇寒心中有些忐忑的想。 草草吃過早飯,兩人一起來到沈營長家。 楊大嫂正在喂雞,得知兩人的目的,就笑著說的“小陸也真是的,也不說讓蘇寒在家里多歇幾天?!?/br> 等楊大嫂把雞和豬喂好,三人一起往田里走去。 “這一塊田開好有幾年了,一直沒人種,以后就小蘇來種吧,如果不夠就跟我說,我找幾個大嫂子咱一塊兒再開幾畝地?!?/br> 這塊田位于正南面那座山的半山腰處,幾人光走過來就用了大半個小時。 蘇寒目測了下,這塊田得有兩畝,不知道該種些什么,就問楊大嫂。 楊大嫂想了想說道:“這個節氣種水稻太早,種麥子的話又晚了,我看種春玉米倒是可以,回頭讓后勤處給幫忙帶點種子回來?!?/br> “麻煩楊大嫂了?!?/br> 蘇寒記下田地的位置,和陸荀一起回了家。 “我過兩天有任務要出去一段時間,這邊離縣里遠,你如果有什么想買的就找后勤處的小王?!?/br> 蘇寒連忙問他附近有沒有供銷社,得知果然沒有,便問他后勤處多久去一回縣里。 “后勤處一個月出去運一回物資,有什么想買的,可以讓他們幫忙捎帶,也可以搭他們車自己去買?!?/br> 蘇寒點頭記下。 回到家,陸荀說去營里還有點事,讓她隨便干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