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顏穩住天下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304
沉重的雨勢猶如穿繩的珠兒,暮雨陰陰,四處都好似蒙上了霧氣,在昏暗的天色下只剩衣裳色澤鮮亮如舊。 顧元白踏出房門,迎面便感覺到了三三兩兩的水汽,他往旁邊一拐,躲開門口迎風處,“是什么人?” “是其他寺廟中前來凈塵寺研習佛法的僧人,”一個侍衛道,“臣等追上去一問,那個僧人便說是認錯了人?!?/br> 顧元白轉頭跟著宮侍說:“先給他們拿幾個干凈的巾帕來?!?/br> 宮侍已經拿來了,遞過給幾個人。侍衛們接過,擦過頭發和身上的水跡,“圣上,我們查了那個僧人的度牒,確實是從河北一處有名寺廟而來的僧人,怪不得口音里有幾分河北的口音。在凈塵寺的主持那確認完他的身份后,臣等回來途中,就落下大雨了?!?/br> 大雨來得突然,一下便將他們淋透。顧元白隨意點了點頭,見巾帕濕了,他們身上的水跡還未擦干,便道:“你們先回房中換身衣服去?!?/br> 這幾人只穿了身上的這一身衣服,若是想要不染上風寒,唯一的方法就是將身上的衣服脫下,躺在臥房里的床上裹著被子等衣服晾干。 幾個人陸續離去,只余薛遠濕漉漉地站在原地,衣襟沉得還在滴著水,“圣上,寺廟里沒有炕床,您午時睡得怎么樣?” 在風中亂舞的銀毛大衣遮擋住了圣上的容顏,顧元白抬眸看他,眼眸黑潤,膚如白玉,一瞬如同水墨畫中的人動了起來一般,只是說話的聲音不冷不熱,“不怎么樣?!?/br> 薛遠咧嘴一笑,顧元白以為他又要說給自己暖床的胡話時,薛遠卻行禮,退回房里去換衣服了。 顧元白倏地冷下了臉。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薛遠的背影,唇角勾起無聲冷笑,轉身回了臥房。 深夜。 窗外的雨水聲響更加兇猛,在風雨交加之中,外頭有人低語幾句,木門咯吱一聲,又輕輕關上。 有人靠近了顧元白,還未俯身,圣上已經狠聲道:“滾!” 這人身形一頓,聽話地僵住不動。他的聲音經過今日雨水的浸泡,含著濕意的沙啞,“圣上,臣昨日問了御醫,您身子如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br> 顧元白翻身將被子一揚,不理。 白瑩瑩的被子在臥床上好似反著淡色的光,一角壓在圣上的臉側,暗光襯得圣上耳珠也有了圓潤的色澤。側臉的一小處露出,隱隱約約,半遮半露。 薛遠好好地看了一會兒,今日才敢真正地抬頭看了他,直到淺層的癮兒被滿足了,他才有了做其他事的心情。 薛遠抬起膝蓋一壓,壓住了圣上的一處被角,顧元白沒拽過來被子,聲音愈冷,“薛九遙,朕讓你滾走?!?/br> “圣上聽臣解釋一句,”薛遠道,“臣那日好不容易又上了一次龍床,盡心盡力地讓圣上舒服之后,第二日田總管就帶著御醫來找了臣,御醫說了,圣上身體虛弱,香料一斷后,會有一段時間的無力疲軟?!?/br> 薛遠低聲,“臣就不敢碰了?!鳖D了一下,聲音更啞,“連看都不敢看?!?/br> 偏偏圣上跟朵花兒似的,成天在薛遠面前轉悠來轉悠去。帶著香味,帶著水珠,神情越狠,越是讓人看著難耐。 顧元白閉著眼睛不說話,薛遠脊背僵著,但他腰力好,還算游刃有余,“圣上別氣,臣今晚……” “你身上怎么會有如此濃重的檀香味,”顧元白鼻子一皺,“你去拜佛了?” 薛遠的表情驟然變得古怪,脫口而出道:“狗鼻子?” 顧元白怒極反笑,外頭正好有一道雷光從天邊劃過,顧元白伸出指尖,指著窗外那道雷光,“朕是狗鼻子,那你就是個懦夫。薛九遙,萬里無云的天氣放風箏不是什么英雄,你若是想要求雷,這會正是好機會?!?/br> “臣說錯話了,圣上的鼻子是玉做的鼻子,怎么瞧怎么好?!毖h笑了,沉吟一會道:“下雨天臣放不起來風箏。但若是圣上能答應臣一個請求,臣倒是可以在雨中站上一會兒,讓圣上瞧瞧臣到底是不是懦夫?!?/br> 顧元白懶洋洋道:“朕可沒有興趣陪你去玩這些玩意兒?!?/br> “圣上,院子正中央有一顆桂花樹,桂花樹上頭有一株新長出的嫩芽,芽葉青嫩,枝條柔軟,”薛遠來了勁,“臣去給圣上折過來,圣上不若跟臣打個賭?要是能折……” 顧元白不由跟著問道:“要是能折?” 薛遠的手握成了拳,忍耐了一個月的私心一旦泄露,五指都在咯咯作響,“要是能折,圣上,您的足借臣一用,半個時辰就夠?!?/br> 腳?腳能做什么。 雖然薛九遙這要求有些奇怪,看上去也并不困難。但顧元白知道他必定不懷好意,因此也不想搭理他,雙眼一閉,就要指使他將床捂暖之后趕緊滾蛋離開。 薛遠一說出這句話,自個兒已經興奮了起來,伏低身子在圣上耳邊不斷誘哄著:“圣上,要是折不下來,臣就聽您的話,您要臣干什么臣就干什么?!?/br> 顧元白反問道:“我現在讓你做什么,難道你就不做了?” 薛遠一噎,老老實實道:“做?!?/br> 顧元白翻了個白眼,繼續睡著自己的覺。但薛遠實在是煩,一直在耳邊說個不停,顧元白忍無可忍,“那你就去折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