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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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秋風吹過,卷著樹頂的葉子落下來,幾只老鴉飛過,發出撲籟籟的響聲,如同鬼哭。 金一秤抬手攏了攏自己的頭發,等著阿福把那個驢車給趕過來。 此地離省城有二十幾里地,離官道也遠得很,怕是得走上好一陣子路了。 金一秤上了車,由阿福趕著一路往西走,走了不一陣,金一秤道:“阿福,前面有一戶農家。要不然咱們過去討口熱飯吃?” 阿福從包袱里取了一塊硬餅遞過去:“我這里有干糧,要不然您先啃上幾口墊墊?” 金一秤直搖頭:“這東西能把人的牙都給硌掉了,那家人不是點著燈的嗎?明顯還沒睡,過去討口飯吃又怎么了?” 不等阿福答話,金一秤先一步跳下車子,沖著那院子就跑了過去。 阿福無法,只得把驢車在院子里拴好,也隨著她進了院子。 一旁的牲口棚里拴著兩頭毛驢,另一側的雞窩里傳出幾聲“咯咯咯”的聲響,屋子里的窗格上映出一抹桔黃色的暖光,映出一位少婦優美的身影,整個院落里有一種讓人舒服的干凈。 阿福照著那扇門上敲了幾下:“有人嗎?” 屋子里傳來“乒乓”幾聲響,象是有什么人一時驚惶打翻了什么東西,又在手忙腳亂地收拾。 阿福頓了頓,這才發現門沒有被閂上,信手推開門:“請問您這里是否有熱茶飯……” 屋子里的婦人默然轉身,嘴唇動了幾下,卻是一聲未發。 深夜冒然入室本是無禮的,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女人。 阿福的眼睛不敢亂看,低頭看著面前的地方又施了一禮:“同行的小妹肚子餓了,敢請這位夫人施口熱飯……” 那婦人看著他,眼眶卻慢慢地濕了起來:“熱茶飯是有的,你……稍等?!?/br> 這個聲音怎么會如此熟悉?阿福愕然抬頭卻不由得驚呼道:“雪珍?!” 婦人已然淚流滿面:“阿?!?/br> 阿?;仡^看了一圈,金一秤早已不見了蹤影,而面前這個婦人卻長得與少奶奶一模一樣的面孔,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一樣,更奇怪的是她竟然還認識自己。難道,她真的是少奶奶?那她到底是人還是鬼? 阿福仔細去打量那婦人腳下的影子,燈光瑩然如豆,卻也將她腳下的影子照著清楚。 鬼怎么可能會有影子?這么說,她不是鬼?難道她真的是雪珍?阿福又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向面前的美婦人。 “雪珍,你……你沒死?” 李雪珍看著他,眼神越來越深:“阿福,我此時活著,可也只能當自己是個死人了。你,是希望我活著,還是死了呢?” 阿福:“……” 金一秤躲在大門底下伸豎著耳朵偷聽房里兩個人說話,耳聽得阿福一陣無語,最終卻似是長出了一口氣地道:“雪珍,我帶你走,我永遠地帶你走,我再也不許你再為名節所累,害你弄成這樣,是我對不起你啊?!?/br> 嫂娘聞言似乎哭得更兇,又聽得阿福連聲在勸他:“雪珍莫怕,張鐸他已經長大了,他是個大人了,他可以為自己的生活負責,而你往后有我,我帶著你走,遠遠地離開,我們會過上自由自在的日子,不要這眼前的富貴,只要自在就好……” 看來這兩個人很快就可以冰釋前嫌了喲,金一秤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看來之前自己這一步棋走得雖然險,卻也功德無量。 要不然依著李氏的本份,不激得她命懸一線,堪堪地走到了鬼門關前頭這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其實那一天李氏前腳被下葬,后腳金一秤就花大價錢請了幾個人把她給挖出來了。 把解藥送服下去,待李氏醒過來之后,金一秤問她的第一句話就是:“嫂娘,經歷了生死可知道自己這一輩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嗎?” 李氏默了半晌:“我初時知道自己要死了,想的還是鐸兒如何孤苦無依,未來的日子再無親人照顧他可該怎么辦?滿心滿想的想的都是放不下他。 可是后來我躺在那棺材里面,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還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耳聽著鐸兒張羅著下人迎賓送客井井有條,語氣里雖然滿是哀威,卻也一分不亂,就連陛下傳旨的時侯,一字一句我也都聽清楚了,張鐸雖然悲慟,但是分寸禮節未失一分,我這才知道他原本早就長大了,是我一直在把他當成個孩子來看。后來我就聽到一切全都安靜下來,想來是這棺木已然入土,這個時侯,我才想到了自己……” 說到這里,李氏頓了頓:“重生一次,我知道該是為我自己而活了?!?/br> 金一秤忍不住擊掌:“聽您這么一說,我也算是沒有白忙活,余下的幾日您就在這里安心呆著吧,我得想辦法把那個人給引來?!?/br> 李氏不解:“一秤,你這是要把誰給引來,阿鐸嗎?” “不是張鐸。又會是誰呢?” 金一秤沖著她神秘的一笑,故意賣了個關子…… 突然身后伸出一只大手來,一把勒了金一秤的脖子。 金一秤開口剛想喊,嘴巴又被那人一把捂住。 “金姑娘,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叫我嫂娘詐死?你知道不知道,這可是欺君的大罪?!?/br> 金一秤一回頭就看到了張鐸鐵青著的臉,又自緊張地回頭看了屋子里那兩個人一眼:“張大人,你可別告訴我說,你是要把嫂娘給抓回去,叫她繼續為你們張家守節的?!?/br> 張鐸瞪視著她,眼神極為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