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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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一秤和金二丫日夜不合眼地照顧了張蘭草兩天,張蘭草總算是醒過來了。 臉色還是臘黃臘黃的,氣息也弱得很,整個人就象是被霜打了的朽木一般,沒有一點生機。 金二丫勸她:“三嬸娘,你干啥這么想不開?三叔不就是說了那么一句嗎?家里人這會兒都在勸他呢,你們兩個未必就和離得成,您何必就先走了這一步???” 兩行眼淚順著張蘭草的臉頰就滑了下來:“你們兩個小姑娘哪兒知道?對于嫁出去的女人來說,男人就是自己的天,被自己的男人給休了,那就和天塌了一樣啊。 這么多年了,不管你三叔怎么冷落我,我也報定了主意要和他過一輩子的,多少苦多少累,多少委屈,我全都抿巴抿巴自己咽了,但是斷然沒有想到,他會給我逼上這一步???” 金二丫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勸了,金一秤在后面慢悠悠地道:“三嬸,你就真的這么放不下三叔嗎?其實按我說,我三叔那個人,人品也就那個樣兒,真的和離了,也未必就是什么壞事?!?/br> 金二丫回頭訓她:“死丫頭片子,有你這么和三嬸娘說話的嗎?叫爹聽見了,當心他撕爛你的嘴?!?/br> 金一秤反倒一臉的不以為然,繼續對張蘭草道:“三嬸娘,你到底為啥這么怕和離?只是因為你心里在意三叔,離開他你感覺天塌了?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張蘭草搖了搖頭:“一秤,你還小,你不明白,咱們鄉下女人一旦嫁了人就是娘家潑到門外的一盆水,過得好過得不好,都與娘家再不相干。 如今你三叔把我給休了,我就不再算是老金家的人了,出了老金家這個門,娘家又不收留,你說我一個弱女子還能咋辦?除了死,我還有別的路嗎?” 張蘭草說著說著,又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金一秤倒是聽明白了,合著張蘭草對金老三也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唯一想不開的,就是怕自己將來的日子不好過。要是這么說的話,這個事兒應該也不難辦。 金一秤坐到張蘭草的床前,看著她的眼睛問:“三嬸娘,要是現在你有自己的工作,能掙錢養活自己,日子過得還比現在好,那你還會怕和離嗎?” 張蘭草怔了怔,象是沒有聽明白她在說啥。 金一秤道:“三嬸娘,我這么和你說吧,其實女人這輩子活在世上,未必非得靠男人才能活得下去。,就象你吧,你種地是一把好手,男人都比不過你,你可以自己獨立生活啊,為啥就因為和離這個事兒,連自己的命都放棄了呢?” 張蘭草說:“一秤,我是會種地,可是離了這個家,我還能種誰的地去?再說了,我一個女人孤伶伶的,哪怕是種個地可以不叫自己餓死,將來呢?將來我咋辦?等我老了病了,身子不能動彈了,莫說身邊沒有個孩子來養老,就連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你說這樣的一輩子,還能有啥意思?” 金一秤問:“三嬸,那你眼前的生活就有意思嗎?說起來你有個男人,可是你的男人整天不在家,連個面也不露,說起來你有個家,可是這家里的臟活累活你都干了,有收成的時侯反倒你得到的最少,不但如此,還天天要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你說你這樣過一輩子,就算是有意思嗎?” 張蘭草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金二丫又在身后扯金一秤的衣服:“一秤,你又胡扯啥哩?在老宅子這么說話,萬一叫人聽見又是麻煩事兒?!?/br> 金一秤把金二丫的手給推開:“姐,哪怕有麻煩我也得說透了,要不然今兒個咱們把三嬸娘給救過來了,怕是明兒個她一個想不開,還要走這條道。 三嬸娘,我就這么跟你說吧,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的日子也得你自己往好處過,沒有人可以替得了你。眼前三叔要和你和離,你若是因為心里在意他,愛著他,離不了他,你就現在大大方方地給他說去。 可是,你要是生怕離了這個家你活不下去,三嬸娘,我現在就和你說一句,我可保證,你離了這個家靠自己的勞動可以掙得比現在更多,仔細打理一下日子說不定過得比現在更好,至少你自己掙的自己花,還不必受別人的氣?!?/br> 張蘭草呆住了臉,半天回不過神來。 金一秤道:“三嬸娘,反正話我給你說到這兒了,你自己考慮一下,真離了這個家,我立馬就能給你找到活兒干,憑你種地的這份好把式,我就敢一年幾兩銀子先把你給聘下來,獎金分紅另算!” 張蘭草道:“你這丫頭可是故意哄我的?你一個小黃毛丫頭,你哪兒來的一年幾兩銀子給我???” 一旁的金二丫開口了:“三嬸娘,俺小妹說別的話你未必要聽。這句話她可真不是忽悠你,小妹現如今和大勇合伙做生意可掙錢了呢,前陣子剛拿回來二十幾兩銀子,她在城里存的還有不少。這個事兒我們就告訴你了,你可別跟別的人說去?!?/br> 張蘭草先是有點半信半疑,可是仔細想想,前陣子金一秤叫官府的人抓走,一回來不但啥事兒都沒有,反倒得了縣太爺的賞賜,縣太爺還把自己穿過的衣服送給她爹了哩。想必這個丫頭就是有不一般的手段,她說她做生意能掙錢的事兒,未必就是假的。 張蘭草伸出手指頭算了算,現如今哪怕是最好的莊稼把式一年也掙不夠幾兩銀子???真有這份收入,那吃飯穿衣都不是問題了,哪兒還一定要指著老金家??? 心下這么想著,好歹是坦實了一點,可是一想到金老三要休了自己的事兒,張蘭草心里又難受,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可是已經嫁給他快六年了啊,他說和離就和離,一點情份也沒有,真是太狠心了。 想到這里,張蘭草又抱著被子嗚嗚嗚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