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
魏帝自然聽得懂這是什么意思,他揮退左右,眼眸緊緊盯著魏青語,再一次確認:“你確定是這幾天,沒有出錯?” 魏青語非常果斷的搖頭,說:“兒臣不會記錯的!父皇,兒臣想讓景奕出征烏塔,請父皇允許!” 一年的時間,魏青語之前幾任未婚夫,死的死,傷的傷,毀的毀,終于在三個月前和景奕定親了。 他能娶到魏青語,真的是皇帝開恩,不然不論是身份還是家里條件,都是配不上皇帝的女兒,雖然他的母親是長公主,可做錯的事情讓整個魏國不齒,也連帶著他以往都是被所有人欺凌的對象。 這樣的人娶了公主,不少人都在嘲笑他馬上就要被克死了。 因此景奕急需功勞證明自己,這么好得功勞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魏帝其實也覺得不會出錯,魏青語想要在他面前撒謊還嫩了點,但這事太大,他有野心但也不想因為這野心,導致自己這邊損失嚴重,到時候得不償失。 虎視眈眈的人可多得很呢。 不過魏青語多番保證,又主動讓未婚夫過去,若真是出事,怕是再無人敢多看她一眼。 魏帝徹底沒有一絲懷疑,欣慰的笑著:“好,就讓景奕帶兵?!?/br> “謝父皇!”魏青語大喜。 其實她原本也不是那么肯定的,但烏塔國主生病的時間都提前了,無法上朝的時間也提前了,卓魯端監國時間提前,步驟卻一點沒變。 唯一的變化就是當初烏塔國主被魏青璃氣狠了的那一次了。 顯然是因為受得打擊過深,讓他加快死亡了! 更別說烏塔國主和他弟弟爭斗十分嚴重,如今兩人兩敗俱傷,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外敵來襲,沒有主持大局的,就以卓魯端這草包的程度,怕是要開城門迎接了! 得了魏帝的同意,魏青語親自拿著圣旨帶人出宮前往長公主府。 長公主府原本是在京都最耀眼的地方,皇城腳下,后來因為這個事鬧得太丑,不得不搬去快到城郊的地方。 她這般大張旗鼓的過去,引得不少百姓包括一些好奇的大官貴族家里都派人過來瞧著。 直到見了長公主府出現在眼前。 不少人心中納悶:福安公主這是要做什么?圣旨?莫不是為了未婚夫謀求了一個爵位? 很快長公主府大門打開,長公主帶著兒子出來,態度恭敬,歉然道:“夫君身體不適,無法出來迎接圣旨,還請皇兄和福安不要見怪?!?/br> 她身邊身材瘦高的青年陰郁的面色已經改變許多,正癡癡的一眨不眨的看著魏青語,眼中滿是癡情。 魏青語靦腆一笑,宛如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搖頭道:“姑姑不用在意,這圣旨是給景奕的?!?/br> 景奕這才眸色微動,稍微重視了一下。 長公主大喜,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兩人身份不同,圣旨不用下跪,但身邊奴仆卻跪了一整圈。 魏青語清清嗓子,將圣旨朗讀了一遍。 她一說完,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嘩然了:“要打仗了?!還讓長公主的兒子去當將軍?這小子有沒有打過架??!” “陛下是瘋了嗎?烏塔那邊修養幾年了,實力肯定上來一大截,去年咱們的公主剛過去和親,今年就要打仗了?” “他這是要害死自己孩子??!” 若是烏塔人再喪心病狂一點,完全可以戰前以敵國公主祭旗??! 眾人議論紛紛,長公主臉色也是大變,因為不受丈夫喜愛,她對兒子十分看重,一聽到讓兒子去打仗,整個人都不好了:“福安,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讓景奕去呢?他又不是將軍,還沒參軍過呢!” 魏青語不高興的癟嘴:“您放心,這是個好差事,我特意向父皇求來的,景奕過去是當將軍的,又不是當那無名小卒被炮灰?!?/br> 長公主還是無法理解,她前些日子才歡喜兒子居然和陛下的女兒訂婚了,總算不會再有人說他身份不好了,可現在她卻氣死了,手腳都開始發涼,慌亂中帶著幾分斥責道:“福安,要是——” 要是她兒子出點什么事誰來賠她一個兒子?! “娘!”景奕卻打斷她的話,認真道:“福安是不會害我的,不過是打仗,我是將軍,保護的人多得很,不會有事的?!?/br> 魏青語心頭甜滋滋的,之前還有些不滿意景奕的身份,可他對自己的愛意讓她沉浸其中,開心得不行。 長公主眼眶一紅,委屈得不行,想說點什么。 可景奕已經不愿意聽了,他接了圣旨,沉聲大喝:“臣領旨!” 長公主心一沉,一股焦躁涌上心頭。 第154章 景奕的果斷讓魏青語越發開心,因此領了圣旨,兩人一同進入長公主府,她便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烏塔內部大亂,最有能力的第二人選卓魯川也出事了,目前烏塔國的監國,是那個草包卓魯端,烏塔那邊百姓已經開始慌亂了?!闭f完,魏青語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嬌聲道: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的,這次去,純粹是撿功勞,你聲勢浩大一點,最好嚇得卓魯端主動開城門迎接,就更好了?!?/br> 景奕眼眸微軟:“我知道你的用心,放心,這一次,我必定將烏塔收入囊中,以烏塔為聘禮來娶你!” 魏青語心神一動,想起原主記憶里魏青璃被宋驍這般求娶,引得全京都的女子都羨慕不已。 而她面前的男子,兩人定親以來,她便偷偷用靈水給他滋補,實力早就上升了一大截,肯定比起那宋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會是讓她更加榮耀的那個男人! 兩人情到濃時,互訴衷腸。 等時間差不多了,魏青語離去,第二天景奕便開始點兵。 魏帝大方,給了他二十萬士兵,用來對抗內部亂得不行,沒有主事人的烏塔,實在輕松。 五天后,景奕如圣旨率領二十萬大軍前往烏塔! 有人惶恐又要打仗,有人期待他們國家能吞并烏塔,這樣他們國家生活在邊境的人再也不用被烏塔的人欺負。 在多種目光下,景奕意氣風發,穿上盔甲,宛如一個常勝將軍。 一個月后,行軍隊伍到達了烏塔邊境。 修整兩天后,戰鼓吹響—— 烏塔那邊過了好一會兒才迎戰。 景奕大張旗鼓的帶兵前去攻擊烏塔邊境城池,因為已經做好了戰前鼓勁兒,所有士兵都視死如歸的大吼:“沖呀!” 大軍浩浩蕩蕩的過來,所過之處,塵土飛揚。 烏塔士兵也在此時開城門迎戰,半點不畏懼。 第一場戰爭自然不會是雙方真正的將軍直接下場,這一次帶兵打過來的,是魏國的一個小將軍,烏塔這邊,則是烏古論。 這只是一場小小的試探。 戰爭一觸即發,烏塔將士臉上并無多少戰意,勉強打了一會兒,便頻頻后退,烏古論氣急敗壞直接在戰場上辱罵:“你們都是吃干飯的!退什么退,給老子打??!” “打不過,他們太猛了!”有將士哀嚎,繼續往后退,一個不小心傷到了自己,頓時迅速往后跑。 直到領兵的烏古論臉都綠了,坐在馬上廝殺,一邊吼道:“誰都不準跑,跑了本將軍回去也得殺了他!” 這一句話出現,才讓心生退意的士兵臉色變得鄭重,大吼一聲,對著敵軍沖過去。 烏塔士兵在身材和力氣上,是遠遠超過魏國士兵的,但對方人數多,雙方一時僵持在那一塊。 第一次小型戰役打下來,雙方損失都不大,但也不小,打了一個多時辰,都堅持不住了,這才雙雙吹起號角——收兵。 各自退回營地后,景奕就招來領兵的將士詢問:“這一仗感覺如何?” 將士算是打了一場微弱優勢取勝的戰役,此時臉上斗志高昂,聽見這一問話,當即拍拍胸脯,大聲道:“烏塔這一次交手,果然是不行了,若是真的要繼續攻擊,贏得不算困難?!?/br> “你確定?有沒有做戲的可能?”景奕再問了一句。 都說兵不厭詐,景奕并不是一個老手,這一次全都交給他負責,手中可用的將領也就那么幾個之前被雷家人壓著一直無法出頭的,所以不只是榮耀都是他的,出事了,他也是最后背鍋的那一個。 因此他需要更加謹慎,確認自己的推算沒錯才能執行下一步計劃。 那將領果斷搖頭:“這樣做戲有損軍心,沒有將領會讓士兵在戰場上逃跑,這個領兵的是烏古論,聽說是卓魯端門下的,但那些士兵都不滿卓魯端這個草包,這才軍心渙散,沒有斗志?!?/br> 景奕又問了一些細節,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立馬招來其他幾位將領一起分析。 “將軍,咱們的探子早早就那蹲守了,聽說察覺到魏國有攻打的跡象,這才臨時從王都調來五萬大軍,加上這里本身是守著的五萬,也就十萬人,想來不足為懼?!?/br> “是啊,將軍,我贊成這一說法,他們如今正好是最混亂的時候,烏塔一向有個規矩,對外一定要團結一致,咱們這一攻擊,若是再拖下去,他們怕是要醒悟過來,到時候團結起來,力量就是成倍增長的!” “咱們直接攻城吧,既然已經試探出來了,那就得趕緊的?!?/br> “再拖下去恐生變故!” “……” 景奕白凈的臉上眉頭緊鎖,薄唇微抿,眼底眸光卻閃閃發亮,顯然很有意動。 這些將領都是和烏塔交手過的,懂得烏塔的情況,他們說的也是這個道理,烏塔現在處于新老國主交替,王朝權利分割的時機,也是防御力最薄弱的機會。 若是給他們反應時間,將所有冒頭一直對外,那攻克烏塔,難度會成百倍的上漲! 良久,在一聲聲勸說下,景奕終于下定決心,沉聲道:“今晚攻城!” “是!” 眾人激動的大喝一聲,仿佛已經看見無數軍功朝他們撲過來! 當天晚上三更天,月上梢頭。 無數黑壓壓的軍隊悄無聲息的潛伏在黑夜中,朝著烏塔邊城過去。 這般大軍壓陣,需要領軍者也就是景奕在隊伍中當主心骨。 只是所有人都沒料到,當大軍來到兩軍交界的三分之二地段時,忽然慘叫聲響起,來自烏塔士兵雄厚的聲音在耳邊徘徊:“殺——” “怎么回事?!” “中埋伏了!” “烏塔士兵早就埋伏在這了!咱們不能后退!快殺!” “沖呀!殺光他們!” 戰場上各種聲音響起,一時間刀光劍影,不停有人死去,有人慘叫,有人發狂一樣的發怒。 景奕騎在馬上被士兵們保護在中間,暗咒一聲:“娘的,中計了!” 不過他并不畏懼,二十萬大軍他只留下了兩萬兵馬守護魏國邊城,帶來了十八萬軍隊,這么多人,豈是人數遠遠不對等的烏塔人可以打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