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淡月第一次和時岱做兩個人做的事，傳說中的約會，開心但累。

    時岱對約會就像對兩人初次，一點經驗都沒有。他所認為的約會就是兩個人出去逛一圈坐一會兒就沒了。

    重要的是兩個人，不是兩個人做什么。

    好在兩人對約會都沒有什么概念。就算壓馬路兩人也能說國外讀書的事。

    “讀書時有沒有想過……找個志同道合的伴侶？”方淡月和時岱圍繞郊區的一個公園散步，這個問題早在她本科就該問。

    “想過。但那個人并沒有出現?！睍r岱說道，在英國被同學說性無能，周圍的女生很少用正常的眼光看他。別說找了。

    只想過，還有學業讓他無暇分身。

    過年那幾天時岱拿出一個紅包給方淡月，“這是爸媽給的。新年紅包?！?/br>
    “給我的？”方淡月打開大紅包，里面的錢迭成一塊大磚頭，“這么多？”

    “給你的就拿著吧?！睍r岱說道。陳秀麗女士是怕她不收才給他。

    春天不遠了?；貋矸降驴吹交ㄆ岳镉裉m發出新芽，小小的深灰色，后面會慢慢變綠。

    二月春天到了。

    S大英專還有一個多月開學，方淡月和秋丁香還有聯系，秋丁香對她回國的生活表示十分羨慕，自己學醫還要幾年才能畢業。

    下午，方淡月去超市買水果，有蘋果梨子香蕉，她看了一圈，走到賣芒果的地方，正想拿起一個，卻和另一個女人同時手放在一個芒果上。

    方淡月去看，是個女人，波浪卷發，鵝蛋臉，高鼻梁，朱紅色口紅。有幾分漂亮。

    方淡月主動收回手，女人笑著把那個芒果裝進袋子里，“謝謝?！?/br>
    她不是想買，只是想拿來看看。

    九月份開學季，時岱先去上課去了。

    回來的時候看到離他辦公桌很近的另一張木桌坐著一個人，能看到背影。長馬尾，怎么看著……這么眼熟？是……

    時岱正想說話，那人轉過頭站了起來，微笑對他伸手，“時老師，請多多指教。我是新來的老師方淡月?！?/br>
    時岱愣在當場，“怎么……不跟我說？”

    方淡月看他……他看起來一點都不驚喜。

    半小時后，時岱第一次拔高音量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選什么工作關乎你的一生……”

    方淡月冷靜說道：“我是認真的。我沒有告訴你。做什么工作對我而言無所謂，既然這樣，進學校有什么不好？”

    “你在意氣用事?！睍r岱說道。

    方淡月沉默。她沒有。

    何潤路過聽到里面的爭吵聲，敲敲門進去說道：“你們倆再吵什么？”

    時岱說道：“沒什么?！?/br>
    “這不是好事嗎？”何潤說道。師生吵起來了。

    方淡月不知道時岱為什么生氣。她做事什么時候意氣用事過。都是深思之后決定。

    能夠做這個工作為什么不做？

    她明天才有課，回去以后方淡月一句話沒有跟時岱說。換了睡衣躺在床上。

    時岱上床，手掌毫不客氣探入她的睡衣，在她小腹上激起一陣顫栗。

    方淡月忍著不叫。

    他的大掌向上移握住兩團雪白，將兩團沉甸甸的乳兒顛在手心，指尖覆上那軟軟的乳珠揉弄。

    “放手?！狈降侣曇衾飵е约憾紱]發現的別扭，想掙脫掙不脫。

    時岱才不會讓她走，一邊做著不可描述的事，一邊小聲說道：“我是怕你……后悔?！?/br>
    選擇和自己一樣的職業……他不希望。也沒想到她會這樣。這個行業遠沒有看起來那么高大上。

    “不會……”方淡月說道，她在做什么自己很清楚。

    時岱微嘆口氣。那就這樣吧。

    想想這是一件好事，她能夠長時間呆在自己身邊，兩個人還在同一個地方工作。

    他也不知道自己白天為什么這么大反應，潛意識里是不希望她做這行。

    但他忘了，她不是個頭腦發熱的人。方淡月不會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大學教師。魚龍混雜……老實說就是背地里風氣有問題。

    她去當個翻譯他都沒意見……

    方淡月翻身和時岱面對面，她說道：“老師，是不相信我嗎？”

    時岱：“你明知道我不是這么想?！?/br>
    方淡月兩只手放在他臉上，說道：“讓我試試好嗎？我想……和你……站在同一個地方，共進退。不管這行如何。都不后悔?！?/br>
    時岱還能說什么，他的小姑娘……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好多事都會問他的人了。

    學校的生活就是這樣，有課上課，沒課閑著，方淡月之前從沒想過做這個，但她聰明，又是可以說是時岱一手培養出來的。

    第一堂課還是讓她的學生們對她印象深刻。

    第一是因為臉，第二是她講課，貼近生活。

    “方老師，你好漂亮。有沒有男朋友??？”有學生問道。他們覺得方淡月漂亮，怎么說呢。不像國際明星。

    但就是很漂亮。就像她的名字，天上的月亮，淡淡的月亮。

    方淡月搖頭。

    她回辦公室，辦公室走廊時岱在和一個女人說話。

    走近方淡月才看清那個女人，藍色外套黑色牛仔褲，鵝蛋臉，是她在超市遇到的那位。

    她看到方淡月微微吃驚，“是你？”

    方淡月略一點頭，女人笑著說道：“我叫姚箏，法語系老師?！?/br>
    方淡月說道：“方淡月。英語系新來講師?！?/br>
    兩人簡單認識，方淡月回了辦公室，姚箏，法語系的女老師……也是她貼吧里看到的。

    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

    門外，姚箏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樣的同事?！?/br>
    時岱沒多說，他和方淡月的師生關系，在學校只有劉銳何潤等少數幾個人知道，特別是又過了幾年，他說道：“找我有什么事？”

    “不是說新出了一部電影嘛，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去看?！币~說道。

    時岱毫不留情拒絕：“我有約了?！?/br>
    “是嗎？那就算了?！币~有些遺憾。

    方淡月看著電腦里自己做的課件，查漏。時岱進來，方淡月沒理他。就像當他不存在。

    時岱不想太安靜，問道：“都不問問我和她說了什么？”

    方淡月頭都沒抬，說道：“不問?！?/br>
    時岱湊過去看她的課件：“在想什么？”

    方淡月沒動：“沒想什么?！?/br>
    時岱：“……”這是什么情況？

    方淡月帶的也是綜合英語，帶的本科……

    她和寢室的叁人還有些聯系，但現在她回國回S大她們不知道。

    她想起上次尹馨，問時岱：“齊芷柔……現在在做什么？”

    時岱說道：“留在她爸爸的公司?！?/br>
    成為一個………事業型的人。

    方淡月突然意識到，階級是人一生難以跨越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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