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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邢夫人正在房中哄著大姐兒頑,聞得人報說王夫人來了,忙教奶娘抱了姐兒出去,起身迎道:“弟妹來了?!钡灰娡醴蛉松裆j然,似有凄切之色,向邢夫人道:“皆是我持家不嚴,方有此事。幸得是教大太太瞧見,若是旁人瞧見了,說到老太太眼前去,那還了得!”邢夫人忙道:“很不必說這話。我原是瞧見了這個掉在那里,只道是那個丫頭弄丟了,誰知一看竟是這物事,也是唬得慌了,故而趕著教人送了去給弟妹瞧,也好拿個主意?!?/br> 王夫人也無心同邢夫人多說,乃直道:“我聞得程安家的說了,是從老太太那院里路邊上拾得的。我因想著,那里卻再沒有年輕媳婦去,莫非是鳳丫頭的不成?”邢夫人笑道:“他從那里得來。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瞧著也不像是這里的針線,倒像是外面做的——”王夫人原恐邢夫人撇清,聞言不待他說完,便道:“一家子除了他們小夫小妻,那還有人弄這個?自然是璉兒那個不長進的在外弄來的?!?/br> 邢夫人聽得前面這話,倒還罷了;及至聞得“不長進”三字,乃心頭火起,冷笑道:“璉兒雖不長進些,鳳丫頭卻是大家小姐出身,那里會這般不尊重。況他這幾日身上不好,原是不曾出門,如今我也敢替璉兒媳婦說個誓,這必不是他的?!?/br> 王夫人話一出口,已覺造次;聞得邢夫人這話,忙道:“這話也是。原是我一時急了,但如今卻怎么處?”邢夫人見他如此說,也放和緩了口氣道:“這卻也難說。我原想不出還有那一個來;所以才去同你說了。這事卻也非同小可,還是要查出來是誰的才好;不然這里尚有女孩子住著,怎么的是?”王夫人聞言,自低頭想了一回,道:“這也無法,少不得要借了個丟東西的名頭,一一搜檢起來?!毙戏蛉苏@句話,聽了便點頭道:“也是。只是我卻要替鳳丫頭說一句;若要抄檢,他這里也只好悄悄的,皆因他如今身子不好,若驚嚇氣惱了,可怎么處?” 王夫人笑道:“這個自然,就不查鳳丫頭那里也使得?!毙戏蛉藫u頭道:“鳳丫頭既是我的媳婦,又是弟妹的親侄女;若只不查他,如何服人?只悄悄的便是了?!蓖醴蛉寺勓?,又想了一回,便點頭應是。又道:“還是傳幾個素日老實的mama來,教他們領著查訪。三丫頭和珠兒媳婦皆不可去;鳳丫頭如今病了,也不行。就教他們去的是?!毙戏蛉寺勓?,便喚了程安家的進來,如此這般同他說了,道:“你只聽二太太差遣便是?!背贪布业念I命下去了。王夫人也教丫頭去傳周瑞家的來吩咐。 那周瑞家的原是個好在主子面前獻勤的,如今往這邊來,一時得了這話,心下暗自得意。況素日原有那些同他不睦的,正要尋機擺布,見王夫人問他,便道:“太太也不必掛心,不過小事罷了。如今我同程jiejie兩個領了差使,便等晚上下了鎖,領著人去查訪,若有的話,自然得了?!蓖醴蛉说溃骸斑@話倒是。若不如此,斷不能清的清白的白?!毙戏蛉艘娝绱苏f,便道:“就這樣罷了?!庇谑菐兹松套h已定,便各自去了。 邢夫人那廂早已同鳳姐兒通過消息,將丫鬟們的物事皆看過了,并不曾有甚么不妥之處,是以絕不惶恐。及至晚間,果然周瑞家的會了程安家的一道,見四下里的門皆落了鎖,便先從上夜之人處抄檢起;不過查出些私自存下的燈油等物事。因又往鳳姐兒那里去了;見鳳姐已睡下了,也不敢過于大張旗鼓,不過悄悄地搜了一回,見沒甚么不妥之處,也就出來往別處去。 誰知那廂翠墨見了這般陣仗,早已生疑;乃悄悄向一個婆子問了原故,便一溜小跑回去報與探春。探春聞言便問道:“這是大太太的主意,還是二太太的主意?”翠墨道:“這卻不知道,我只見是周嫂子合大太太陪房程嫂子領著人查的?!碧酱郝劦眠@話,半晌不曾言語得,良久方勉強道:“教大家都起來,將這蠟燭點上。我倒要看看,怎生抄檢!”眾丫鬟聞言,連忙將四處燈掌上了;探春便教都不去睡,一道在房里等待。 過不多時,果見周瑞家的同程安家的合幾個媳婦子來了,探春便問何事。周瑞家的素知探春秉性,忙陪笑道:“不過是丟了一件東西,太太教四下查訪一回,并無別事。我們也不過是奉太太的命來,還請姑娘莫怪?!碧酱耗四粺o語,瞧著幾人進來一一抄檢,驀地冷笑了一聲,道:“早起還說甄家自己好好的抄家;如今咱們也抄起來了,還說甚么?”一面便坐在椅上,道:“我且在這里看著你們翻?!?/br> 程安家的聞言,只作聽不見,也不則聲。周瑞家的見無人應聲,只得道:“既是東西全在這里,也并沒有甚么,姑娘且先睡罷。我們就往別處去?!碧酱豪湫Φ溃骸翱伤衙靼琢瞬怀??”眾媳婦子都陪笑說:“都翻明白了?!碧酱罕敬龑び深^發作一番,誰知程安家的只不吱聲,一概竟以周瑞家的為主,只得罷了。一時見幾人去了,方才自回了房里,暗想道:“我早知這高門大戶,總是要慢慢敗落下去的,卻不想這們快。早先聞得大娘使了人去來給太太送甚么,太太便急著往那廂去了,回來便要抄檢,若說不是大娘使了甚么手段,誰又信得?只是此舉未免太過昏頭,若傳出去了,難道是好聽的不成?通共只有這兩房,尚且相互算計;若他日有甚么事,那里又能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