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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功聞得今上不曾自稱為朕,先自心下一動;及至聞得后面之語,便忙稱不敢。今上見狀笑道:“你也太過小心了。如此看來,在朕身邊之人,只有你是最老的了;這許多年過去,朕也深知你為人,再不疑你的。如此自小一道長起來的才為可信;若是半道上再來,終究又是放心不下?!闭f道這里,卻又想起三皇子來,乃嘆息道:“自己瞧著長起來的,也是這們等人;那不在自己眼前的又當如何?” 戴功聽了這話,便知其意;只是不敢插言,只得諾諾應是。今上見他如此,乃道:“你往這里來坐罷,同朕說說話兒;這們多年了,自皇后過世,朕也不曾有個人說話的?!贝鞴σ蛩刂裆掀⑿?,又跟隨其多年,情分不比常人,便也不過分推辭,自往今上對面坐了。今上見他坐下,乃道:“這些日子你也都見了,想來胤之便是臻兒不差。平日見他倒也算得滴水不漏,只是不知于這殺伐決斷上如何;且不說如今尚未想好怎生將人認將回來,縱認了,朕又能扶持他到幾時?” 戴功見今上頓住不語,便知是要問自己意思的,乃斟酌著道:“依奴才所見,小皇子實是聰明老練,果然是圣上之嗣?!苯裆闲Φ溃骸澳悴槐刂贿x這漂亮話說。胤之固然是極聰明的;只是其幼年在民間長大,并不如在宮中一般,有那們幾個心腹之人,恐將來不便的;當日我只道他已死,并不曾替他選人服侍,如今現要挑,只怕也無人了?!?/br> 原來此朝之慣例,自皇子幼時便選出許多人來,有貼身太監,有伴讀,有丫鬟嬤嬤,不一而足。這些人自小伴在身畔,又有皇上皇后等教人查考這一起人之秉性,多方篩選之下,方得了這們幾個心腹,其身家性命皆在皇子自己手中。有這們一起人在身邊服侍,便可放心許多的;這朝后之事既為妥帖,便可將心思一意用于前朝之事上,是以不失為一樁妙計。只是本朝自開國皇帝以來,業經三世,太祖之子嗣原艱難,竟是一脈單傳的,故而亦不曾有甚么皇子太子之分,惟獨先皇一人耳。先皇亦只得一子,便是當今圣上;及至這一朝,倒得了五個皇子,卻又手足相殘,如今也凋零不堪了。 今上如今卻也想到這一節,面上便有些慘傷,良久方嘆道:“皇祖當年曾言自己殺戮太重,雖奪了天下,終究于這子嗣上艱難,只得皇考一人罷了?;蛘叽四颂煲?,卻是人力所不可改移的;如今只剩得他二人,定然也是個‘一山不容二虎’的光景,你是從朕年幼時便跟在身邊的,如今也近花甲;縱教你再去跟隨于他,又能到幾時去?” 戴功聞言,便知今上此是屬意瑧玉了。只是卻也知今上同他說這些話,并不是當真引自己為知己,不過是心下煩悶又無處可說;自己卻是身家性命皆在他手中,縱知曉些甚么,也不足為慮的,方可說上一回;是以只聽著今上自說,并不敢多言。今上倒也不以為意,說罷這些,便又闔上眼,不知想些甚么。戴功見狀,知是乏了,乃悄悄退將出去。 只是戴功一時出來,心下卻自想道:“如今看來,三皇子是個不敬君父的;況皇上之身體原不算多么好的,卻不知還有多少日子。假使教三皇子即位,一朝天子一朝臣,少不得要將這里的人皆換上一遍;他又是個記仇的,到時那里還有我的命在?”是以也暗自想教瑧玉即位;自己得了今上旨意,今后定然要對他多加在意的,少不得教他承自己些情兒。況他在宮中又沒甚么心腹,自己可不到時又是新帝面前第一人么?如此想罷,自然暗暗打定主意扶持瑧玉,如此無話。 這廂主仆二人心下各有想法,只是瑧玉一概不知,且忙著理會河工之事。他此前并未親至過這里,是以不敢再將前世之章程生搬硬套,乃下意查閱此地所錄之前人所為,又往各處去詢問。過得幾日方寫了折子,瑧玉送將上去;今上看了一回,乃暗自點頭,道:“放在這處罷。你們這些日子也累得很了,且將此事交與他人去做便是?!爆懹衤勓詰Z。今上笑道:“文起今日那里去了?往日你兩個是焦不離孟,如今怎么不同你一道來的?”瑧玉道:“他說要寫甚么‘河工注’,自己在房中用功呢?!?/br> 原來薛蜨前世為胤祥之時,便曾多方查看這治水之策,頗有心得;這一世卻見此間并無一部系統之書籍,乃起意要將前生所總結之事錄將下來,以利黎民蒼生;是以日日在房中用功,已有數日。今上聞言倒喜歡,乃奇道:“你二人怎生都不曾有少年人模樣的?每日雖也愛頑,卻并不貪著去頑的,竟比多少一把年紀的人猶自強上幾分;只是太苛待了自己。如今十三四歲的年紀,如何這們少年老成,瞧著教人可嘆?!?/br> 瑧玉前世為胤禛之時,乃是大清第一勤政皇帝,如今聞得他這話,暗道:“若見我此生所為,已是比前世松懈得多了。只是他人不知,倒覺少年老成,因有此贊,可不慚愧?”是以面上并無得色。今上見他神態,更添了些喜愛,想了一想,笑道:“朕見你之行止遠勝眾人的;只可惜生在別人家里。若朕有這們一個皇子,可不歡喜得緊么?”見瑧玉口稱不敢,笑道:“此是朕說的,你怕甚么?朕那小皇子若還在世,只怕也同你這們大了?!?/br> 瑧玉聞得此話,便知今上約已將此事作準了的;只是面上卻不肯顯露,道:“臣不敢同小皇子相提并論?!苯裆媳敬嗾f幾句,卻又道他不知其間緣故,縱說也無益的,乃轉了話頭,道:“胤之如今出來的久了,可想家么?”瑧玉聞言,卻實是想起了黛玉來,于是便道:“不瞞圣上。臣之meimei如今獨在京中,雖知有親戚家長輩照應,臣卻實實有些掛念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