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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今上看了幾人所作,亦覺瑧玉薛蜨兩個有過人之能,為其余八人所不及。又看了瑧玉的卷子,記起來是誰的,況其所言雖與眾人不同,卻同自己心下所想不謀而合,本欲就取作狀元的;卻又聞知他是林海之子,倒躊躇起來,乃想道:“自古以來,未見有子高于父者。故此子雖有狀元之才,卻不得取狀元之位了?!币虼酥坏脤懹顸c作探花郎,又點薛蜨作了狀元,又有一喚作梅信芳的,乃是梅翰林之長子,今年方二十一歲,今上喜其所作循規蹈矩,并無一絲逾越之處,乃點作榜眼。然終惜瑧玉之才,乃暗自記了,意欲另行封賞。一時欽定御批已畢,填榜官填了金榜發出,又令即時傳三甲進宮面見。 瑧玉同薛蜨此時亦同眾人一道在發榜處候著,忽見快行宣來喚三甲之人覲見,瑧玉聞得薛蜨取中狀元,乃向他一笑。又聞自己取了探花,倒不出所料的,也未見面上如何喜不自禁,乃謝了皇恩,自整了衣冠同薛蜨梅信芳兩個隨來人而去。眾人見幾人皆為年少,有心下不平的,有艷羨不已的,各自想了一番,又交頭接耳一陣,方又去看其他人所錄名次。 及至上殿,幾人叩謝過了,皇上便命賜座,一一問其三代鄉貫年甲等事。及至瑧玉上來,今上對他本留了心,當日只看了一眼,未及看清,如今細細打量,乃恍然大悟,暗道:“我只疑當日見他眼熟,今日方看清楚了,可不生得像宛宛么!”因又想道:“他父親原是同馮家有親,或者因此相似,也未可知?!币虼擞从窍矚g,乃溫聲道:“你父親便是林愛卿么?果真家學淵源,只可惜林愛卿當是便是探花郎,你取不得狀元?!?/br> 瑧玉如今方才見了自己這身體的親父,見他面色間有些酸楚,心下一轉,便猜知他看出自己同皇后相似,又見其神色溫和,倒想起當日康熙圣祖來,料知這血脈親情果然冥冥之中自有牽引,一時心下也有些慘然,忙收斂心神回道:“臣父同臣皆多蒙圣上青眼,世代沐浴皇恩,感戴不盡。況文起同梅兄皆是高才之人,臣能得同列三甲,已是圣上恩典?!苯裆下勊焙粞ξH之字,乃笑道:“你同薛文起原是親戚,如今二人皆列三甲,到也是一番佳話。我聞得趙愛卿說你二人又是結義兄弟,如此更好,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了?!爆懹衩τ中卸Y,一時今上詢罷,方才同薛蜨二人退了出去。 原來圣上所道之宛宛,便是皇后小字。其父行伍出身,先上皇曾賜一寶劍,名曰“宛馮”,因此取了這個名字。其自幼與皇上相識,先皇親定的親事,成親之后也甚是魚水相得,所出之子方至三歲,便封太子。只是日后出了太子謀逆一事,正值南越國來犯,又見三皇子將證據呈來,其言之鑿鑿,由不得人不信;即便如此,皇上也不曾立時下令誅殺,只令將其擒下,聽候發落。誰知不幾日,乃聞得太子事敗自盡,皇后焚宮,乃怔了半晌,令人將皇后以禮殯葬,幼年而夭的小皇子追封親王,待馮家也只如從前一般,并未降罪。朝中有人參馮家同太子一道謀反,也因未得實證擱置一旁,況馮朝宗平南越之亂有功,故將此事只不提起,此后待馮家仍是如舊。 原來當年南越來犯,今上御駕親征,恐宮中生事,便令皇后秘密往行宮去,太子往江南鎮守,募集軍糧;三皇子留在京中駐守。三皇子卻早在太子身旁埋下眼線,平日便暗中在他面前說逼宮自立之事;又道如今京中無君,乃是大好機會。太子聞之倒也有些蠢蠢欲動,只是尚思君父之恩,不敢造次。三皇子見他久久不肯上鉤,恐放過如今之機,乃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誣太子造反,并偷得其印鑒,偽造證據呈至君前;卻不想今上雖為震怒,倒不曾亂了心神,只令將他拿來聽候發落,因此令太子身邊之人尋機下手,對外詭稱其畏罪自刎;又令人弒了皇后同小皇子,只道皇后恐降禍娘家,自行了斷,以為掩人耳目。 三皇子自以為此事做得周密,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今上對太子謀反一事心內存疑,太子此人雖性情暴躁,行事魯莽,卻暫且不講,更知皇后雖性情剛烈,卻不至狠心如此,依他往日性子,若說焚宮,倒也罷了;只是使小皇子一道殞命,倒為可疑。況當日擒拿太子之事,原是不令皇后知曉的,定然有人走漏風聲,令皇后得知太子死訊。因此暗里令心腹去徹查此事,幾年下來,也將其間秘辛查出了□□分,不免心灰意冷,卻冷眼再瞧之時,大皇子少年便歿了,二皇子便是太子,也被他設計害死;四皇子生性愚鈍,五皇子便是皇后之小兒,當日皇后焚宮,小皇子亦死于非命,再無人同他爭鋒,若當真剪了他去,自己后繼無人,朝中不免大亂,故而只得將這些事體一概壓在心間。三皇子卻羽翼已豐,對他不過面上恭敬,宛然已將自己當做了這儲君人選,等不及老圣人下世,便在朝中大肆收攏起人馬來。今上觀三皇子全無手足之情,早已心冷;及至四皇子出宮分府不到一年便薨逝,明知是他所為,更是對他厭憎到了極處,故而一直未立太子。即雖再無旁人,卻也不愿令此人繼位;如此自欺欺人罷了。如今見了瑧玉生得有幾分像皇后,又深知三皇子性子,倒起了憐才之意,乃想道:“若老三做了皇帝,依著他性子,自然看著此子不過,好歹尋個法兒保全他才是?!比缡怯窒肓艘换?,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