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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到京中已有了些時日,林家在這里的產業皆由他和瑧玉打理,故對這京中物價也有些盤算,便冷笑道:“咱們來的時候,父親給了五千兩銀子在這里,憑咱們都是凈壇使者,也用不了這許多。不過是沒舌根嚼了,搜腸刮肚找出些不是來說?!爆懹衤勓源笮Φ溃骸昂胢eimei,你若想作八戒,自己去作,我且不陪著你?!币晃葑尤硕夹Φ们把龊蠛?,紫鵑便湊趣道:“大爺不作,我可是要作的。雖沒‘凈壇’的本事,這‘凈盤使者’還是作得?!北娙寺犓@一說,更掌不住大笑起來,連雪雁也笑得直咳嗽,因推他道:“快去把這桌上的顏料盤子凈了罷!瞧這里面好看的緊,一會子再吃些布料下去好染顏色的?!睅兹诵α艘魂?,紫竹便同秋縈去傳膳不提。 一時飯畢,撤下盤子去,又有家人送上近日賬目來,黛玉因怕誤了瑧玉溫書,便令人送至自己房中去了。不多時,只見瑧玉來了,笑嘻嘻地扳著門框道:“meimei忙甚么呢?”黛玉忙放下筆起來讓座,瑧玉見他桌上賬本,笑嘆道:“果然我得了一個好meimei。我若中了狀元,倒有一大半是meimei的功勞?!摈煊衤犓@話,又想起甚么似的,道:“不是看外祖母面上,索性咱們搬出去一家一戶地住著,免得那些蠢物自己不上進不說,還擾了哥哥用功?!爆懹褡灾f的是誰,道:“這溫書倒也不必了,會試還有兩年呢?!悴履窃捠钦l令他說的?”黛玉早已明白是王夫人的手筆,只是道:“理他呢,這里是咱們外家,咱們原本是客,還要上趕著討奴才歡喜不成?”瑧玉冷笑道:“可是呢,捧一個踩一個的,須知這捧著的也未必感念他呢?!眱扇擞挚戳艘环~目,方各自安歇。 那日因東邊寧府中花園內梅花盛開,賈珍之妻尤氏乃治酒,請榮國府一干人等等賞花。是日一時寶玉倦怠,欲睡中覺,瑧玉不知為何也覺頭痛起來,賈母便命人帶二人去歇一回再來。賈蓉之妻秦氏便忙起身,引了一簇人來至上房內間。寶玉因看見一幅《燃藜圖》,心中便有些不快,又見那幅對聯,寫的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斷斷不肯在這里了,忙命出去。秦氏無法,便命丫鬟陪侍瑧玉在這里,引寶玉往自己房中去訖。及至將兩人安頓罷,便分咐小丫鬟們,好生在廊檐下看著貓兒狗兒打架。 瑧玉便知這秦氏就是義忠親王之女,正是自己這一世的侄女,心中暗嘆這般機緣,竟得令他叫了一聲叔叔。又知此女不日將死于非命,倒嘆了幾聲,隨即昏昏睡去,卻覺竟悠悠蕩蕩往外面而去,不覺至一所在,見這有石牌橫建,上書“太虛幻境”四個大字,正納罕為何自己也得來此,又轉過牌坊,便是一座宮門,上面橫書四個大字,道是:“孽海情天”。又有一副對聯,大書云: 厚地高天,堪嘆古今情不盡, 癡男怨女,可憐風月債難償。 不由將前世今生那些怨氣都涌上心來,見并無人把守,搶進宮門,至兩邊配殿,皆有匾額對聯,將別處只不理,闖進“薄命司”中,見那十數個大廚,將寫著“金陵十二釵”字樣的廚一頓開了,其中所有冊子一應倒出,起初欲拿筆改了,急尋不到,暗想:“若我改了,他依舊能改回來,不如毀了干凈?!北銓⒛莾宰臃藥紫?,又恐寶玉同那警幻仙姑撞進來,忙將那香爐倒個干凈,將冊子一應放入,往案上尋了蠟燭便燒。有道是: 薄情書冊作香燒,情仇恩怨一筆銷。 人間多少金陵女,莫問前世問今朝! 如此將書冊燒盡,因又想起那警幻仙子演那《紅樓夢》,便又進了內室,幸得無人,見案上銀箏檀板等物,不管好歹,一應砸碎,又取了筆墨,復至那宮門口,將那副對聯扯下,摔得粉碎,自在墻上題道: 海闊天高,莫道古今情不盡; 金尊玉貴,休說風月債難償。 瑧玉一番大鬧,方覺消了不少心頭惡氣,將筆擲下,依舊順來時路去了。 按下瑧玉不表。那寶玉合眼惚惚的睡去,猶似秦氏在前,遂悠悠蕩蕩,隨了他至一極精致的所在。正在夢中歡喜,只見那邊走出一個仙姑來,喜的忙來作揖,隨他到了那“太虛幻境”,轉過牌坊,見一地狼藉,墻上尚有字跡,不覺驚疑不定。那警幻仙姑也變了臉色,急急入那二層門內,便往“薄命司”而去,方一進門,只叫得苦,見廚開冊毀,跌足道:“何人如此大膽!”正欲向灰燼中尋些殘頁,但見幾個仙子慌慌張張走出來道:“jiejie,不好了,那銀箏檀板皆不知被何人砸毀,如此怎生是好?” 警幻聞言面上慘然變色,嘆道:“今日原欲往榮府去接絳珠,卻見他房里紫氣繚繞,不得近前,只得罷了。正待回來,卻偶遇寧榮二公之靈,囑吾教誨他嫡孫寶玉。誰知今日竟如此,想是兩府當真氣數盡了。想來天意應當如此,豈是人力可為的?”一語未了,忽見一個女子跌跌撞撞跑來道:“不好了,有個年少的公子提著劍往這邊來了!”警幻大駭,轉身只見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仗劍立在那里,滿面怒容,不是瑧玉又是那個? 卻說瑧玉將此間大鬧一番,本待即時回去的,誰知兜兜轉轉又到了這附近;聞得警幻同寶玉說話,又想起原書中黛玉情形,料想都是受這甚么“警幻仙姑”擺布,不免大怒,往壁上摘下一把劍,便往內室直闖。見寶玉癡癡立在此地,只不理他,乃向警幻喝道:“我把你這播弄是非的賤人!那和尚是你命他往我林家去的不曾?說甚么一世不見外姓親友,若當真不見,怎能如了你們之意!”警幻心下驚疑,乃勉強道:“真君且住,聽我一句。此子本是神瑛侍者,與令妹前世有雨露之恩,少不得——”話猶未完,瑧玉早已不耐,厲聲道:“甚么道理!那絳珠草原長于河畔,縱沒有他來多此一舉,難道就活不得?分明他自作多情,卻要我妹子還他!縱退他一萬步,既有木石前盟,何必金玉良緣?人道‘萬事皆由天定’,你敢說你是替天行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