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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有點暗呢,空氣也是……總感覺通風很差?!?/br> 五月小聲說著。這里實在是太過狹窄了,連她的聲音也傳不遠,只能在狹長的長形空間中回蕩。 “確實是這樣。很折磨人吧?”石川睦無奈一笑,“內部的空氣質量還要更差呢。為了不讓客人察覺出來,老板娘每晚都會焚香。明明多開幾扇窗就能夠解決了……” 至于為什么不選擇這種方法,必定是有老板娘自己的考量吧。 “吶,我說我說?!蔽逶滦∨軒撞?,湊到石川睦耳邊,把聲音壓得極低,近乎像是吐息聲一般,耳語道,“老板娘……她是鬼嗎?” 石川睦微微一頷首。 “她的名字叫做真時子,不是杏原本地人。她吧……她是個不太好描述的人,你最好別被她嚇到。剩下的事情過會兒我再同你說,現在……” 樓梯走到了盡頭,變成狹長的窄廊,暗藏著的陰暗感倒是與樓梯間如出一轍。 油燈黯淡的光撲朔了一下。石川睦拉著她的手,帶她走到走廊盡頭的大門前。五月聽到她的呼吸聲在顫抖。燈油泛起漣漪,五月見她用力握緊了燈把,于是漣漪這才不再回蕩。 她叩響了門。 門內沒有傳來回應。只聽得“吱呀”一聲,緊閉的木門敞開了一條小縫,橘黃色的光從縫隙間透出。石川睦向五月使了個眼色,輕輕將門推開,走了進去。五月急忙跟上。 五月不想顯得自己過于失禮,因此也不敢東張西望。她只覺得這房間中的空氣更加混濁了,摻雜著某種她聞不出來的怪異腥臭。 這里已經不是通風有多差的問題了——在這間房間里,根本就不存在“通風”這樣的概念。 沒有窗戶,就連大門閉合時也是嚴絲合縫的。這里就像是一個封閉的巨大盒子,無論是日光還是來自海上的風,幾乎都不能透入其中,只余混濁的空氣繼續在其中發酵。 她急忙屏住呼吸。再多聞一下,她懷疑自己可能會暈過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里很明亮。所有的架子上都擺滿了蠟燭,天頂上還懸下了幾盞來自西洋的白熾燈。所有的光交融在了一起,變成明亮的橘色。 但身處在這般色澤溫暖的光芒之中的真時子,卻絲毫沒有照到任何的柔和。她將纏繞在手上的黑珍珠項鏈隨手丟在角落的銅錢堆里,踢開梨花木鑲琉璃的矮桌,站起身來。 無處不在的燭火為她打下了無處不在的影子,重重疊疊,漆黑地包圍在她的身邊。五月能聽到她正向自己走來,踏在鉤花地毯上的每一記腳步聲好像沉沉地砸在了她的心口。 余光瞥見到石川睦跪下了身子,五月也匆匆忙忙學著她的模樣擺出畢恭畢敬的姿態。 “真時子大人,這孩子就是我先前同您說過的……” 真時子停下腳步。天花板上的電燈好像晃蕩了一下。石川睦沒有再說下去了——她知道真時子沒有在聽自己的話。 與其繼續說下去惹得她生氣,倒不如有眼力見地早早閉嘴比較好。 燭心爆裂出一簇火星,燭光好像也隨之變得黯淡了些。五月低垂著頭,緊盯住地毯上的纖維。她能感覺到真時子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尖銳而凜冽的目光。 “名字?!?/br> 低沉得近乎像是男性的嗓音把五月嚇了一跳。她壓低腦袋,回答道:“瀧一葉?!?/br> “哦——?把頭抬起來?!?/br> 她的話語帶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五月不敢違抗,忙照她說的做了。 直到此刻,五月才終于看清了真時子的全貌。 她看起來似乎是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高大且纖瘦,化著不合年齡與時宜的濃妝,不茍言笑,連嘴角下的細紋都透出狠厲。她身上是很俗氣的大紅色和服,干癟的手腕上套了好幾個足有兩指寬的金鐲,看得五月不禁擔心這樣瘦弱的骨骼是否真的能夠承住這些金鐲的重量。 在五月看著真時子的同時,真時子也在打量著這個少女。她將細長的白玉煙斗夾在指間,送到嘴邊,深吸一口,讓煙草的氣味在停留了一會兒,這才盡數呼出。有意無意地,她將煙霧吐在了五月的臉上。 她看著五月抿緊了嘴角,但卻依舊是一言不發,挺直了后背注視著自己。 她瞇起狹長的眼,后退一小步,將煙斗磕在桌角,倒出蓄在里頭的煙灰。 “為什么要來離人閣?” 以高傲得近乎像是審訊的語氣,真時子問她。 說話時,她那尖銳的獠牙不時會露出,在如此明亮的環境下,是無論如何都會清楚看到的。五月能感覺到脊背在顫抖。 不只是害怕。在她心里涌動的情緒,似乎是面對鬼的熱血。 她看得到真時子尖銳的鬼爪與細豎如蛇般的瞳孔。真時子根本沒有藏起這些明顯的鬼的特征,五月不知道為什么。 但現在“為什么”并不重要。 “因為……我想要賺錢?!?/br> 五月努力壓抑自己各種蠢蠢欲動的心情,努力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情緒,也在努力著扮演一個普通應聘者。 她的說辭是完全遵照石川睦的叮囑所說的,應當是沒有錯處才是,然而真時子卻一臉冷漠,依舊是看著她,像是想要聽她再多說一點。 但這也就只是五月的猜測而已。她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做才是對的。她默默垂下眼,向石川睦投去探尋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