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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垂著眼,抿了抿唇,手指不停摩挲著勺柄,指尖都摁得發白了。 遲疑著,她點了下頭。 “……嗯?!?/br> 雖然已經記不清了,但那時候,她似乎是做了個噩夢。 而夢中的愧疚感也并不是憑空而來的。 “我很后悔,直到現在后悔感也一點都沒有消失。有個少年,我沒能救下來——沒有能夠,把他從荊棘之鬼的手中救下來。我明明可以的……”她的聲音微弱得近乎像是低語,卻掩不住痛苦,“以前也是,我沒能救她……” 義勇心中一動。 “那個少年讓你聯想到了很久遠的事情嗎?”他的語調平淡到了極點,仿佛在說著完全不在意的事情似的,“這種行為沒什么意義?!?/br> 可說著這話的義勇,何嘗不也是同樣地想到了那個活在過去的另一個少年呢? 在鬼殺隊的最終試煉中唯一沒能撐過去的那個少年——是那時弱小的義勇無力拯救的少年。 沉默。 糯米圓子在鍋里浮浮沉沉,他們的心緒似乎也在其中翻滾。 再煮下去,或許就要融化在湯水里了吧。 五月把糯米圓子一顆顆撈出,盛進空盤子,又攪了攪另一個鍋里的紅豆湯。 湯水已經染上了漂亮的紅色,但豆子還是粒粒分明,沒有被煮透。大概還要再等上好一會兒才行。 她任由灶臺里的火繼續燒著,沒有刻意潑上一瓢水。等到木柴被燒盡化作焦炭,火自然也就滅了。 “義勇先生,你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過,我被送去了一個寄養家庭,那戶人家的女主人教會我做菜的事情嗎?” 她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沙啞。喉間仿佛梗住了什么,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剮蹭著喉嚨,澀澀生疼。 義勇當然記得。 因為那段故事——亦或者說是事故——五月并沒有說完。 “我記得我上次說到,那家人已經準備正式收養我了。他們向政府部門提出了申請,拿回了很多等級材料。原本都已經填完了,但卻在準備寄出的前一天,遭遇了意外?!?/br> 她忽然停下了,用力搖頭。 “不,不是意外。那是人禍。 “有個盜竊犯闖進了家里——他殺了所有人?!?/br> 第20章 紅豆皮 ——我姓陸。在中文里,“陸”是“六”的大寫寫法。我們倆名字里的數字緊緊挨在一起呢,這肯定是一種緣分吧!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這么對五月說。 那也并不是多么久遠的記憶,僅是兩年前的事罷了。 “孤兒院的日子真的很苦。那里的大人都很……該怎么說才好呢?他們都挺兇的吧。我以為大人們都是那么兇神惡煞的。直到遇見了她,我才第一次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那么溫柔的大人存在啊?!?/br> 五月記得她的名字叫做落蘇,是她故鄉方言中“茄子”的意思;記得她的獨子在國立大學學習美術,有一雙很靈巧的手;記得她的丈夫是京都人,說話時總會帶著一種平平的語調。 也記得她的手是多么溫暖,牽著自己走過橫濱的中華街,帶自己領略了許多的風景——無法透過孤兒院的鐵窗看到的風景。 當然也不會忘記那天,她迫不及待地告訴自己,她馬上就會收養自己了。 “我們家博文要有一個小meimei咯!” 她笑得比任何時候都開心。 直到那個入室搶劫的惡人闖入她的家。 那一天的劍道課結束,五月獨自走回家。路上為了買章魚小丸子耽誤了一會兒,等踏入家門,已是很晚她。 大家倒在血泊中,斷了氣息。嗑.藥嗑到上了頭的男人提著沾血的牛刀,神情癲狂,把抽屜翻得亂七八糟,找到一枚一百元的硬幣就已經讓他開心到發瘋了。 然后他看到了五月。 他想殺了五月。 “我用手中的木刀拼命地反抗。那一刻的記憶我已經不太記清了,我好像只是在瘋狂地揮刀,不停不停地刺他,刺到他都不再動了,我還是在神經質地重復著一樣的動作?!?/br> 她的手在顫抖。 那一天她的手也在顫抖。 可能是她驚恐的叫聲被鄰居們聽到了吧,警察很快就來了。他們奪走了五月手里的木刀,為她披上橙色的毯子,從那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公寓中強行帶了出去。 很滑稽的是,在那間公寓中,活下來的,除了五月之外,還有那個殺了人的混球。 警方告訴她的調查的結果是,那個盜竊犯和陸家人一點聯系都沒有,純屬是起了壞心,于是做了惡事。 他被判了死刑。 五月也留下了案底記錄。 雖然她的行為確實是正當防衛沒有錯,但她的防衛行動太過火了。殺人犯在重癥監護室躺了幾乎半個月,才恢復清醒的意識,得以坦誠自己的罪過。 在離開重癥監護室不久,死刑執行。 這可能是唯一讓五月感到高興的事情。 “但因為有記錄在,幾乎沒有任何一所高中愿意收我,只有我現在就讀的高中……清原高中,向我拋來了橄欖枝。所以我去了這個學?!厴I后會直接升入與英雄培養相關的大學。也就是說,進入這個高中,就意味著我未來我會成為英雄?!?/br> 她沉沉地呼出一口氣,語調終于能夠輕松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