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雙枝 第59節
真是沒救了。 濕熱包裹住她的指尖時,卜幼瑩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待他舔凈,她又貼上他的胸膛,揚了揚下頜:“這里還有呢?!?/br> 蕭祁墨無奈,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懷里纖瘦的人兒順勢圈上他的脖頸,盡管他的吻并不如昨日專心,可對方卻是破天荒熱情地回應著他。 這也是她哄自己的手段嗎? 正想著,她倏然分開,圓圓的眸子略幽怨地看著他:“你再不專心,我要趕你出去了?!?/br> “……”他抿了抿唇。 心中默嘆,真是拿她沒辦法。 下一刻,卜幼瑩的身子突然被抱起。 身后響起丁零當啷的碗碟聲,她坐在桌上,雙腿被猝不及防地分開,他強硬地站在之間,摟住她單薄的身軀與她深吻。 蕭祁墨并非重欲之人,可她既然要用這種方式來哄自己,那他又有何不愿意的呢? 二人唇瓣廝磨,灼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沒一會兒她便軟了身子,情不自禁吐出哼吟。 “噓?!彼煌嵝阉骸皠e叫出聲,邢遇還在外面?!?/br> 她一怔。 是哦,現在下雨,他沒法去別處,肯定還在外面守著。隔著薄薄的一扇門,自然什么都能聽見。 “那……們去里面?”她刻意壓低聲音,眉梢皆是刻意引誘他的風情。 蕭祁墨第一次見她這副模樣,心下怔然斯須,沉聲道:“不,就在這里?!?/br> 話音剛落,卜幼瑩的唇便被再次堵住。 屋外雨聲愈來愈大,邢遇握劍立于門外,抬首望著檐下的雨幕,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里面沒什么聲音,只半晌后,有輕微的碗碟碰撞聲響起。 那聲音很小,綿延不斷,像是桌子在抖動而引起的。 再然后,便是鞋子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邢遇是習武之人,聽力是一等一的好,因此即使卜幼瑩的喘息被刻意壓制過,他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可他仍舊像個木頭人,只呆楞望著雨幕,臉不紅心不跳,等著屋里的聲音見小。 又是半晌。 卜幼瑩攀著他的肩,上身無力地附在他懷里,看著他舉起右手,故意向自己展示手指間黏.膩的戰利品。 她嘟唇輕哼一聲,將臉撇了過去。 不得不說,她哄人的方式很管用,蕭祁墨心情大好,輕笑一聲,取出帕子將手指擦凈, “時辰不早了,你又生了病,還是早些歇息了吧?!彼呎f著,邊幫她整理好裙擺。 她稍稍歪頭:“你呢?” “我回去也歇息了?!?/br> “……你不跟我一起睡嗎?” 他的手頓了頓,看向她:“你要我跟你一起睡嗎?” 卜幼瑩垂眸,燭光將她的兩靨染上一抹薄紅,輕聲說:“外面雨大,你那里想必血腥氣也還沒散,今晚……我可以勉強將床借給你一半?!?/br> 對面倏忽低笑了聲,配合著道:“那真是謝謝太子妃如此大度了?!?/br> 聞言,她也笑了出來。 腥甜的氣息在二人周圍彌漫,今夜的不愉快總算過去。 隨著殿里的燭火一盞盞熄滅,一刻鐘前還亮堂著的太子妃寢殿,現在一下子暗了下來。 窸窸窣窣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卜幼瑩今日沒來得及換寢衣,只著一件小衣便鉆入了他懷中。 第三次與蕭祁墨同睡一張床,其感覺仍與前兩次不一樣。 第一次她緊張、第二次她直接睡了過去,只有這一次,她是意識清醒地抱住他的身軀,與他相擁而眠。 “祁墨哥哥?!彼毬晢舅?。 “你叫我什么?” 她暗笑,卻故作不解地問道:“祁墨哥哥啊,我不是一直這么叫的嗎?” “不是?!睋е绨虻氖州p輕捏了下她的臉頰,他低聲說:“你方才示好時可不是這么叫的?!?/br> “那現在又不用示好了嘛,??!嘶——”她驀地捂住耳朵,在黑暗中瞪向他,“你欺負我?!?/br> 話落,一只溫熱的大掌覆上她的手背,將她的手連著耳朵一起包住,指腹在她手背上緩緩摩挲。 他稍稍側過身子,極佳的視力試圖在黑暗中描繪出她的輪廓,而后輕聲道:“不欺負你,那阿瑩憐惜憐惜我,再叫一聲?!?/br> 不得不說,卜幼瑩很吃這一套。 她暗暗勾唇,撐起身子湊近他,呼吸如羽毛般輕輕掃過他的耳廓:“哥哥?!?/br> 叫完連她自己都害羞了,迅速鉆進蕭祁墨懷里,又將被褥拉上來些,蓋住自己半張臉。 蕭祁墨摟著她,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也悄然揚唇。 隨后輕吻她的額心,低聲道:“睡吧,做個好夢.” 頓了頓,又故意補充一句:“我的好meimei?!?/br> “嘶——”主動挑起來的人受不了了,旋即輕拍了他一掌。 接著食指豎于他唇前,故作兇狠地命令他:“不準說話?!?/br> “嗯,好的?!彼o了緊手臂,一本正經,“好阿瑩?!?/br> “.” 雨聲漸大,夜色也在二人低小的笑聲中,愈來愈深,潑墨一般蓋住這片大地。 世間回歸靜寂,華麗的宮殿內也逐漸悄然無聲. 翌日。 下了一整夜的雨,皇城都被洗刷了一遍,空氣中四處都散發著花草的清香。 卜幼瑩睡醒時,身旁已經空無一人,應當是已經去上朝了。 她起身,感覺身子比昨日還沉,像是風寒加重了,喉嚨也癢極,時不時便要咳嗽幾聲。 生病的滋味真難受啊,頭也暈乎乎的。 本想起床去梳妝,可沒想到人才將站起身,眼前突然一股天旋地轉,差點倒了下去。 她坐下緩了會兒,等到適應了才坐到梳妝臺前,喚來婢女服侍自己洗漱梳妝。 期間邢遇端來煎好的藥給她喝,她嘗了一口,竟是甜的。 “怎么是甜的?”她問。 明明昨日喝的時候都還是苦的。 邢遇端著那張木頭臉,淡聲回應:“御醫說可以加蜂蜜?!?/br> “哦.你加了蜂蜜啊?!彼忠藘煽?,夸道:“是好喝多了,你特意去問的嗎?” “蕭祁墨囑咐的?!彼麖牟唤腥祟^銜身份。 卜幼瑩也習慣了,反正糾正他他也不改,便隨他去了,只點點頭說:“哦,知道了。你先出去吧?!?/br> 但邢遇不知怎的,一直站在身后不走。 她原以為是在等自己的空碗,可透過面前的銅鏡,她看見他的視線,放在侍女給她梳發的手上。 于是又轉身看向他:“你這樣一直盯著姑娘家的手看,可不是禮貌的行為?!?/br> 被她這話提醒的婢女當即臉色一紅,忙低下頭。 可邢遇依舊面無表情,只伸手指了指她披在身后的頭發。 “嗯?頭發?”她撩起一縷到身前,“頭發怎么了?” 不曾想對方直接走了過來,抬手撩起她的青絲,指尖點了下她的斜方肌。 道:“這里,有紅點?!?/br> 方才還在打趣他的笑意,在聽見這句話時不禁僵滯一瞬,她徐徐斂唇,耳旁似乎傳來心臟跳動的聲音。 卜幼瑩回頭,望著銅鏡里的自己,緩緩側身。 看清鏡像的剎那,她頓時愣住,幾乎停止了呼吸。 銅鏡中,肩后接近脖頸的地方,有明顯的血點聚集,呈長條狀,像抓撓似的。 與那位貴女一模一樣。 第46章 炙熱的天, 卜幼瑩寢殿里卻莫名彌漫著一股冷意,悄無聲息地鉆進卜幼瑩的毛孔里。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些血點竟然是傳染病。 這下可麻煩大了。 春日宴那日人數眾多, 不知可還有其他人與那位貴女接觸過, 也不知那位貴女是否也是被傳染的。 最關鍵的是, 她不知此病的傳播方式。 這兩日她接觸的人也甚多, 宮里的宮女太監,還有眼前的邢遇, 尤其是與自己近距離接觸過的蕭祁墨。 若他也被傳染, 那可真是糟大糕了! 他平日里每日都要上朝, 接觸的都是陛下和朝臣,若這個傳染病一旦朝他們散播出去,那國家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