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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炮筒里裝的竟然不是彈藥,而是閩越那一帶樹上結的果子,而那船身也就是普通的木頭草繩之后,原隨云微微皺眉。 難道那個佘燈說的都是假的,全是吹噓夸大之言? 可如果他真是一個如此貪財且謊話連篇的人,如何能得楚留香的青眼? 就因為被佘燈救了一命? 金色的陽光灑在甲板上,和煦的海風拂過臉頰,著實是個不錯的天氣。 薇洛一走上甲板就看見楚留香等人在釣魚。而原隨云也在,他倒是沒有釣魚,而是在一邊撫琴。此番場景風雅至極。 似乎是察覺到了薇洛的視線,原隨云停下動作,側頭微笑。 “佘公子早?!?/br> “原公子早,你們好雅興啊?!?/br> “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br> 這時,邊上傳來哈哈大笑聲,原來是胡鐵花率先釣到了第一條魚。這開心的笑道。 “看來我今天運氣不錯。哈哈?!?/br> 楚留香看見薇洛來了,笑著道。 “我們正在比今日誰釣的最多,你可要一起?” 打賭自然要有彩頭,而這彩頭正是這魚餌——沙蟲,釣的最少并且魚類品種最不珍惜,綜合評價最低的那一位,將有機會得到今天廚房特制的一份沙蟲大餐。 沒錯,他們玩的打賭就是這么清新脫俗、損人不利己。 而原隨云眼睛不方便,卻很博學,對著魚類品種也有一些研究,所以給他們做裁判。 薇洛正好無聊,自然不會拒絕。 原隨云的侍從當即就找來了另一根釣竿,不過薇洛卻沒有接過那上好的釣竿。而是笑了笑表示她自己有用慣了的釣竿。 她走到甲板尾端自己的小船處,從里面掏出來一根釣竿。 說是釣竿,其實那就是一根樹枝子加上了一根絲線而已,絲線的另一端則是用樹枝磨尖的粗糙魚鉤。 甚至連個魚漂都沒有,哪怕是村里的頑童玩鬧時用的釣竿都比她這根要好得多。 “你這線也太細了,小心到時候一拉就斷?!?/br> 張三看了看她的釣竿,那表情頓時一言難盡。 畢竟他剛剛還以為她用慣了釣竿有多好呢,這真的不是隨手撿了根樹枝胡亂做的嗎? 薇洛拉了拉絲線。微微一笑。 “放心吧,我這線結實的很,保證什么樣的大魚都能釣的上來!” 細如發絲的白色絲線閃著晶瑩的光澤,好似陽光下的第一捧初雪。 她說完,就把魚鉤扔了下去,拿著釣竿坐在張三的邊上像模像樣的釣起魚來。 張三阻止不及,趕緊道。 “哎呀,你還沒放上魚餌呢!” 這小姑娘嘴上說用慣了的魚竿,結果只是這樣的小孩玩意,說什么樣的大魚都釣的上來,結果卻連魚餌都忘了放,這分明就是釣魚新手吧? 作為一只老鳥,張三惦記著這姑娘的救命之情,就想要教她一教。 而胡鐵花這已經嘲笑起來了。 “釣魚不下餌,就這里還想釣大魚?哈哈哈,這都沒到晚上你怎么白日做夢起來了?” 楚留香天生的憐香惜玉,記著薇洛姑娘家的身份,生怕胡鐵花的話惹了姑娘家面子掛不住,笑著道。 “你別理他,他就釣了一條魚,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餌料在我這,你要是嫌棄這沙蟲惡心,我來幫你掛上?!?/br> 楚留香這是誤以為薇洛一個姑娘家害怕蟲子了。 確實,一罐子和蚯蚓很相像,白白長長,好像一踩就爆漿的沙蟲全都糾纏在一起,那畫面實在讓人不忍直視。 薇洛搖頭謝過楚留香的好意,故作高深道。 “你們不懂,我這叫做愿者上鉤?!?/br> “你可想好了,輸的人可是要吃那玩意的?!?/br> 張三好心提醒。 薇洛堅定的表示她對自己(饑荒牌釣竿)有信心。 因為這玩意自帶命中buff! 此刻胡鐵花那邊又有魚上鉤了。在這個其他人都沒開張的時候,他已經收獲了兩條魚,這樣的快樂讓他嘴巴都咧到了耳后根。 向所有人展現出有的時候人類的快樂就是這么樸實無華。 “嘿嘿,不好意思了各位,今天的運氣太好,擋也擋不住啊?!?/br> 胡鐵花伸手一邊樂呵呵的解魚鉤,一邊還看向薇洛。 “怎么樣,我這一條魚都釣上來了,你那有愿者上鉤了嗎?” 薇洛沒說話,只是猛地一拉,頓時一條小臂長的虎頭魚甩動著魚尾咚的一聲掉到了甲板上。這魚精神的很,噼里啪啦的蹦跶。 她紅唇一勾。 “看,我的愿者這不就上來了嗎?” 剛剛還得意的胡鐵花看了看那只虎頭魚,又看了看自己巴掌大的沙丁魚。突然覺得自己的快樂沒有了。 一定是巧合! 他就不相信不用誘餌釣魚,能比他釣的多! 胡鐵花把魚放進自己的小桶,一個大男人氣哼哼的重新給自己的魚鉤掛上魚餌,然后繼續釣魚。 “現在才剛開始呢,再來!” 結果,薇洛以平均一盞茶一條的功夫,半個時辰就把自己的桶給裝滿了。而且品種也都算不錯,什么馬面鲀、黃唇魚、石斑魚。 而胡鐵花像是捅了沙丁魚窩一樣,釣上來的全都是巴掌大的沙丁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