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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是哪里來的自信會認為他會給他系領帶?這是哪里來的勇氣和自信。 “就算谷君勒死我也沒有問題的,能死去對我來說是一件還算不錯的事情。這樣死去還是有點不符合我的審美,不過勉強還能接受。所以,谷君你什么時候動手?”太宰治語含期待,就像是很想死在谷咕手里一樣。 猛地聽到這句話,饒是谷咕這樣的人都楞了一下。雖然知道太宰經常去嘗試各種方法尋找彼岸,但是這么直白的說出來,還是第一次見到。一時間,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時間仿佛被暫停了一樣,房間里的場景好似一幅靜止的油畫。一陣微風從打開的窗戶吹了進來,吹動了旁邊的白色窗簾,也帶動了兩人的發絲。輕輕地,慢慢地。 “哼?!惫裙纠浜咭宦?。他抬起拿著領帶的手,靠近太宰治的脖子。然后,松手,黑色的領帶搭在太宰的肩膀上。 “系領帶,還是你自己來吧。至于殺你,不,我才不會做這種臟我手的事情。這種試探極限,實踐真知的事,還是你一個人去做吧?!?/br> “沒有人會陪著你胡鬧,大家都很忙,不會因為一個小朋友突然鬧脾氣而停下腳步。你愛走走,不走就不走。除非有那么一個人愿意停下他的腳步?!?/br> “不過,這種事情只是少數吧?!?/br> 說到這里,谷咕突然就覺得沒意思起來?,F在的太宰治就像是一個要糖吃的小朋友一樣,不給就鬧脾氣,就開始用各種方法來吸引大人的注意。他一點也不清楚太宰治到底在追求著什么,又到底想要什么,他也不想知道,不想明白。用極端的方式游走在生與死的交界處,渾渾噩噩卻又清清楚楚,迷茫而又清醒。 太宰治啊,你什么時候才會明白,你不說你想要什么東西,是沒有人會猜的出來的。等待別人一字不差的說出你的渴求,這種事情……誰會在意呢? 渴求一種基本不存在的事情,這種做法果然還是有點愚蠢。 谷咕輕嘆一口氣,雙手插兜轉身離去。 在帶上門的時候,他好像想起來什么,好心提醒道:“不管你現在的真實想法是什么,時間不等人?!?/br> “咔嚓——”門被輕輕帶上。 太宰治低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保持著這樣的動作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言,就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像。從窗戶外試探向房間內侵入的陽光,不知道什么時候爬上了他的身上,讓孤寂的氣氛更加濃郁起來。 不會因為誰而停下的時間里有一座不會說話的沉默雕像,孤寂又可憐。妄圖所有人理解、明白里面的秘密,這真是一種可笑的堅持。 “真是可怕呢?!奔澎o的房間里突然響起聲音。 太宰治抬手蓋住眼睛,不讓一束光進入視線內。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沒有。深淵里有光嗎?可能有,可能沒有。但是里面有怪物啊…… “都是些難解的謎?!?/br> “滴答——”整點了。 時間還是到了,停下了零點零一秒,這個時間彌足寶貴。 太宰治把領帶從肩上扯下,丟在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轉身離開了這里。 “該走了,再見?!?/br> 這句話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說它的主人知道其中的具體內容。 誰也不知道這句話是用來做什么的,也不知道是在給誰告別??赡苁菍νqv腳步的時間,可能是偷溜的微風,可能還是沉默的雕塑,又或者是他自己。 “咔嚓——”門再次被輕輕帶上。 “滴答——滴答——滴” 空寂迷漫在房間里,除了因為電池原因還在老實工作的時鐘外,其他事物,還是變成了不說話的存在。 “太宰君,你終于下來了?!鄙t外看見慢悠悠從樓上晃蕩下來的時候,突然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能見到活的太宰君真是太棒了,特別是這么的完好。 踏下最后一坎樓梯,剛剛站定的太宰治就接受到了來自客廳某個中年老男人的“熱情”視線,瞬間就被惡心的一下。渾身的雞皮疙瘩像是不要錢的掉了一地,真是難以言喻的眼神攻擊。 “森先生,能不能把你這飽含溫情的視線投給你旁邊的人,或者你隨便換個人也行,真的別看我了?!碧字问懿涣说耐虏鄣?。 “我這不是驚訝太宰君你竟然會被勸下來,而且渾身上下看起來沒有一點傷痕,真是了不得的太宰君?!鄙t外給予了他極高的贊譽。 語氣里沒有一絲敷衍,表情也是十分的真誠,就像是真的在稱贊他一樣。是真是假,在場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隔著人皮,誰知道下面是什么樣子的。黑心、黑骨……很有可能皮下包裹的就是一整個黑色。 “算了吧,這樣子的稱贊你還是送給別人吧,我人小,受不住這樣的贊譽?!碧字螕]了揮手,一臉嫌惡的說道。 森鷗外也不勉強,畢竟這說的只是一句場面話。誒,現在的小朋友們真是太厲害了,都不知道該要怎么和他們相處。特別是這種聰明的小朋友,越聰明越不好忽悠。 “看大家都準備好了,那就要準備去港黑了,之后的日子可就要多多指教了?!鄙t外整理了下衣服,力圖讓上面的每一條折痕都變得平整起來。 “叮咚——”門鈴響起。隨之相伴的還有一句話:“森醫生……不是,首領,車已經來了,現在就可以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