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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懷重寶,就要有被覬覦的覺悟。太宰君,你說是嗎?”谷咕意有所指。 “可這個'重寶'本來就是假的呢?” “假'重寶'難道就不是重寶了嗎?” “谷君見解深刻,令人佩服?!?/br> 谷咕沒有把太宰治的稱贊放進心里,因為這句話實在是太不走心。 他隨手把筆記本放進旁邊的書櫥里,根本就不怕森鷗外發現上面寫的東西?;蛘哒f,就算被森鷗外發現了又怎樣,他會承認這里面的主角原型就是他嗎? 不會。甚至還可能會稱贊里面的人有勇有謀,還會一起來探討里面出現的問題,力求十全十美。 “你不去休息嗎?還站在這里做什么?”谷咕感受到背后強烈的視線,終于忍不住詢問道。 被人盯著看這種經歷不是沒有過,但是被太宰治這個對萬事漠不關心這么看,真是有些感到驚訝。 轉過身,就對上太宰治鳶色的眼睛。他的眼里還有沒來得及收回的神色,里面的情感有些復雜。原本死氣沉沉的眼里,出現了一些別樣的色彩。這些感情是怎么出現的,谷咕暫時還不知道。不過,能確定的是,這都是針對他的,就是不知道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什么事情。 “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你這種表情就是像我做了上面不得了的事情一樣?!惫裙颈砬楣殴?。 最近他好像沒有做什么事情吧,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寫寫東西。難不成,上面寫的東西還成真了? 谷咕被自己的猜測差點逗笑。 被發現后,太宰治一點也不慌。他可是光明正大的看的,可沒有偷偷摸摸。只不過現在他的關注點不在被發現盯著人看,而是谷咕的話上。 [做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可不是嗎? 做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啊,不對,不止一件,是很多件事情。 太宰治認真地看著面前一臉無辜的谷咕,發現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他突然有了一種優越感——看,他都比你了解你本身。 “你的眼神怪惡心的,你腦子里在想什么東西?!惫裙颈惶字蔚难凵窨吹碾u皮疙瘩都起來了,實在是太宰治太怪了?,F在的太宰治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好似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還有他眼底里帶著的興奮。不是他觀察入微,而是太過于明顯。就像是黑暗里的螢火蟲,不加以掩飾。 谷咕現在不得不開始復盤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試圖在里面找出怪異點。 “看起來你本人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呢?!碧字蔚穆曇魩е┰S驚嘆,他喃喃道,“就像是一個手握重寶而不自知的……”最后一句話隱于嘴邊。 谷咕有些迷惑,他只聽清了前面一句話,后面的話因為太過于輕而沒有聽全。 就像是一個什么來著? 直覺告訴他后面的話很重要,但是看太宰治的樣子就知道是不可能從他嘴里套出話來的。 “嘛,沒什么,就是發現了一個很稀奇的事情,就像橙色的鳥一樣的稀少?!碧字握Z氣輕快地說道。 谷咕微瞇眼,深感太宰有哪里不太對。他現在更像是一只貓,一只偷腥的貓。就像是偷偷抓到了不為人知的好玩玩具,深深藏住,不告訴任何一個人。高高在上,掛著嘲諷的笑容看著底下注定碌碌無為的尋寶人。 很想讓人揉一把他的看起來軟乎乎的頭發。 谷咕是這么想的,也就這么做了。 確實手感很好。 見到太宰治即將暴走,谷咕淡定地收回手,隨口扯開話題:“你看外面又來病人了,作為已經出師的弟子,你快去招待病人吧。我這個小菜雞學徒就去給你準備東西,我先走了?!?/br> 沒等太宰治發作,他轉身快速離去,徒留臉色陰郁的太宰治呆著客廳。 離開前,谷咕的余光瞥了一眼即將推門而入的新病人,嘴角挑起一抹和煦的微笑。 至于來的新病人會怎么樣,他這個無辜的打雜人員就不知道了。 漸漸地,診所來看病的人越來越多。治好的人越來越多,名氣也就打了出去,也迎接來了各路妖魔鬼怪。 “這是第幾個人了?”谷咕搬著板凳往角落走去。 “不多不少,第十個?!?/br> 太宰治處理掉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最后一個人后,嫌棄地拍了拍手。他突然感覺那里不對,抬頭朝角落看去,“谷君你怎么回事,為什么這些人都是我處理的?你為什么能好好坐在一邊看好戲?” 被點名的谷咕奇怪的看了一樣太宰治,他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準備特級迷藥放倒他們,倒下的敵人你處理,這個分工有哪里不對嗎?” 太宰治冷笑一聲,話這樣說沒有錯,但是做迷藥這件事他好像也有參與,怎么就成你一個人的功勞了。 還沒等他說話,門上掛著風鈴響了。 “太宰君,有人來了,快去招待!”谷咕提醒道。 聽到有人來了,太宰治忍住想要暴打谷咕的想法,轉身看了過去??吹絹砣说臅r候,他有些驚訝,原來是他。 “感謝你們的救助?!彼粏〉穆曇繇懫?。 熟悉的聲音吸引了坐在角落的谷咕的注意,他放下手上的本子,看了過去。 是朽津潤。 當看到他活著站在診所門口的時候,谷咕感覺有些意料之外。沒想到作為棄子的男人活下來了,這可真是個令人吃驚的結局。九死一生的局竟然被破了,難道有人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