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們是冠軍、[綜武俠]被寵愛的女主、[歌劇魅影]予你狂熱、封神之我成了殷夫人、超能力者的一小時人生、論十塊錢如何在橫濱生存、我只是個土豪[綜武俠]、冠軍教父、[綜漫]柱與橫濱的兼容性、[洪荒]天道容易嗎
賈寶玉被她這樣一番話說得也怪沒意思的,便撿著一張椅子坐著不說話了。 薛寶釵輕輕笑道:“寶兄弟多大的人了,還這般小孩子的脾氣呢,怪叫人笑話的?!?/br> 賈母聞言,抬頭看了薛寶釵一眼,見她今日穿得倒是十分出挑的桃紅色衣裳,鬢上斜斜地簪著一根金釵,掛著伶仃作響的流蘇,瞧著十分嬌俏。 史湘云見賈母目光落在薛寶釵的發間,料定是看見了她頭上的那枚金釵,也笑著說:“老太太可瞧著寶jiejie頭上的金釵眼熟么?”見賈母點了點頭,史湘云便掩唇笑道:“去年里老太太賞了我一匣子的好東西,我瞧著這根金釵好看,一直也沒舍得戴??汕珊蛯歫iejie投緣,我瞧她戴著竟比我好看些,便送給她了?!?/br> 史湘云手中銀錢并不寬裕,賈母常常接她過府來小住,也是為著給她松乏松乏日子。又因想著她乃是自己娘家的姑娘,父母又是一出生便撒手人寰的,心中不覺便多疼愛她一些,便有些什么好的東西也都記得給她留一份兒。 誰想,她一番慈愛之心,到了史湘云這里卻是轉頭便可當成人情送與別人的! 賈母心中冷笑一聲,上不得臺盤的東西,終究是沒什么城府和計較。 只是臉上卻一派溫和慈祥的笑容,招手叫薛寶釵近前來說話,又夸贊了她一番。薛寶釵到底也還是個小姑娘,被長輩這樣一番夸贊,自是羞得面飛紅霞,羞意赧人。 賈寶玉在一旁見薛寶釵豐潤秀美,粉面羞紅,自與平日里端莊大方又是另一番風韻,不覺便殤了眼,心中迷迷糊糊地冒出一個念頭來。若是能得如此嬌美的人兒常伴左右,自是人生一大樂事了。 慕春斜瞥了一眼史湘云,又看了一眼怔怔瞧著薛寶釵發呆的賈寶玉,嘴角微微一翹,“老太太不知道,外頭雪停了,園子里的梅花開得正好呢。想著老太太這大冷的天兒只怕不高興走動,我倒是給老太太帶了來呢?!?/br> 說著,從身后丫鬟手中接過一只落雪圖雙福如意耳大抱月瓶,姍姍走到賈母跟前,小心地放下了抱瓶在小幾上,盈盈笑道:“老太太可別怪我不懂得憐花惜玉的,這紅梅得老太太一回賞,也是它的造化了?!?/br> 原來慕春來時又和眾人分開兩路,特特地從花園子里折了三四枝紅梅,用抱月瓶插著,煞是好看。枝上的紅梅有怒極盛放的,也有只含著花骨朵兒的,各有千秋,冷香撲鼻。 賈寶玉亦喜賞花,見了這一瓶紅梅好看,不由得笑道:“到底還是四jiejie心細,我怎么也就沒想到呢?”又看了看,忙小跑到門口叫聲“襲人”。 眾人還未明白他是何緣故,就見一個容長臉兒,五官清秀的女孩子掀起簾子笑著問:“二爺叫我什么事兒?” 賈寶玉便笑著說:“你去我房里,把我博古架上那個定窯甜白暗刻花梅瓶給拿來?!闭f著,又轉頭向眾人笑道:“非是我這樣吹毛求疵,四jiejie這個大抱月瓶自然也是極好的。只是這紅梅正該用我屋里那個白瓷瓶子裝著才好看呢?!?/br> 屋內幾個都是熟知他性子的,見他這樣,也只一笑而過罷了。 不一會兒,襲人便捧著那個定窯甜白暗刻花梅瓶進來了。先給賈母等人都請了安行了禮,方把那梅瓶遞給了賈寶玉。 “這丫頭,我瞧著面熟,是誰呀?”賈母瞧著襲人的模樣,心里浮現出一個名字來,只是有了好一段日子,女孩子長得又快,這會兒子見了,只覺得面熟,倒也吃不準是哪個了。 賈寶玉忙著把那幾枝紅梅挪到梅瓶里,也沒顧得上回話。 史湘云卻是笑道:“老太太竟連她也不認得了?我小時候來的時候,還多虧了她照顧。要我說呢,老太太屋里的人,不論年紀大小,都是極好的。我身邊如今跟著的翠縷,百十個丫頭也強不過她一個。她如今在愛哥哥那里服侍,自然滿屋子服侍的人也不比她能干的了?!?/br> 賈母這才有些印象,笑著說:“莫不是珍珠?” “正是呢!” 眾人又是笑了一陣,賈母笑著問賈寶玉:“如何給改了這個名字,倒十分拗口?!?/br> 賈寶玉此時已經拾掇好了那個定窯甜白暗刻花梅瓶,果然紅梅襯著清新剔透的白瓷愈發顯得明艷亮麗了。聽到賈母的話,便抿著嘴唇笑道:“也不值當老太太特特地問一趟,只因我聽說她家里原是姓花的,又因那幾日看到書上有一句‘花氣襲人知晝暖’,因挑了‘襲人’二字給她做了名字?!?/br> 慕春掩唇笑道:“這才是寶兄弟的本性兒呢,凡有個名啊姓的,必得要在書中尋見個出處兒。我瞧他這毛病,這輩子也好不了了?!?/br> 說得眾人又是一陣笑。 王熙鳳坐在一旁,指著這幾人道:“我聽你們說這些‘濕呀干的’,便是半句也不明白了。你若問我管家理賬,那我還能插幾句話,偏整出這些來,可見得是來打趣我的!” 慕春便又去抱住王熙鳳的胳膊好一番賠罪,又笑著說:“好嫂子,親嫂子,再沒有你這樣會編派我們的了。如今三jiejie又起了個主意,想著要辦個詩社才好。我們說著,倒也極有意思的,只是少個社監。要我說呢,自然別人都不配,唯獨大嫂子你最適合了!” “你又公正,又不偏頗誰。有你在啊,我們再沒有不放心的了!” 王熙鳳笑著去擰她的臉,揚聲笑道:“你便這樣欺負我沒讀過幾日書罷了。說什么要我去做社監,還打量著我不知道你們那些鬼心思不成。必得是你們手里的銀子也不夠使的,便尋了由頭來找我,想從我手里摳出銀子來好給你們做東道。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