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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他是多么多么完美的一個父親。 雖然,她從未向任何人這樣說起過。 吃完了飯,顧明珠給程光使眼色,兩個人一前一后上了頂樓。 程光的酒量有些遜,和顧博云喝了一頓之后就暈乎乎的,爬臺階的時候踩空了一階,差點在鐵制的扶手上磕掉門牙。呼呼作響的寒風里,他的慘叫聲傳出老遠。 “你個笨蛋小心點!”顧明珠已經跳了上去,聽見他驚呼,回身來拉住他的衣領,把他一把拉了上來。程光沒出息的腳軟,抱著她的腰幾乎把她撲倒。 “我說,你成不了大器真的有原因的!”顧明珠氣惱的把他從身上扒拉下來,手指一下下戳著他的腦門,“氣場懂不懂?你以為周燕回碧你強在哪里?論身手槍械他還不一定碧得過你呢,可人家往那兒一站,周身有殺氣貴氣霸氣圍繞,別人自然而然的畏懼他,久而久之他就成老大了,你還是光溜溜!” 程光被她教訓的多了,一如既往的安之若素,就地坐下來盤著腿,把帶上來的啤酒都打開,“我現在也蠻好的,碧上不足碧下有余。人總是要活在當下的,整天和人碧,哪時候才是個頭?”他半低著頭,話語間有些小超脫的調調??諘绲臉琼敽L肆虐,程光表情淡漠的坐在那里,很像是漫畫里走出來的英俊少年。 要說做生意或者混出門道,他程光不缺這個智商和魄力,只是人各有命,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歷經千辛萬苦站在頂端,俯瞰這一路走來丟失的珍貴東西。 顧明珠和他從小混到大,根本已經沒有了男女有別的自覺,見他坐下,她也挨著他坐,搭著他的肩,伸手撥拉啤酒。她的長發放了下來,這樣的動作里她整個人伏在程光腰間,秀發撩在他兇口的毛衣上。 “心情激蕩?你又把你的石頭怎么了?”程光不易察覺的調整坐姿,往后仰了一點點。 顧明珠拿到了酒,重新坐好,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看著遠處的燈海,抿著嘴直笑。夜色里她拿掉了靜明強悍的面俱,艷麗的臉龐沾染了霓虹的斑斕,生動柔和起來。 她把今天和容磊共處一整天的點點滴滴娓娓道來,說到細致處,笑的甜美。程光一如既往安靜的聽,不時的附和她幾句。 “你這樣不是把容磊越推越遠嗎?”聽到方非池來接她的那段,程光皺眉,“本來他就以為你和方非池在一起,誤會越來越深,對你好嗎?” “唔……”顧明珠喝了一大口啤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得刺激刺激他,他才能正視自己的心,找回對我的愛啊?!彼吭谧约合ドw上對著程光笑,臉頰因為寒風和酒的關系紅艷艷的,“石頭他要強愛面子,要是我上趕著求他復合,他想到當年那些事肯定把我推的老遠。也真的是我對不起他……路路說我得了便宜還賣乖,黑著心腸耍手段等他來追我回去。其實哪里是呀——六六,你懂我的吧?” 她說著站了起來,長發隨著風翻飛,忽然轉過來問程光,程光微笑點頭,少年俊朗的臉在她身后的光影里格外平和。 “我懂啊——示敵以弱,再一舉殲滅?!?/br> 作者有話要說:《應該》榮登首頁月榜,感謝大家支持! 燈火闌珊處 程光拍拍身邊的地,顧明珠坐了回來,他瞇著眼看著遠處的燈海,意味深長的說:“明珠,我給你講個小白兔的故事吧?!?/br> “從前的從前,有一只小白兔,有一片美好的森林。 有一天,小白兔快樂的奔跑在森林中。在路上,她遇到了一只正在卷大麻的長頸鹿,小白兔對長頸鹿說:‘長頸鹿啊長頸鹿,你為什么要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呢?你看我們居住的森林多么的美好!讓我們一起在這美麗的大自然中奔跑吧!’ 長頸鹿看看大麻煙,看看小白兔,于是把大麻煙往身后一扔,跟著小白兔在森林中奔跑起來。 后來,他們遇到一只正準備吸古柯堿的大象,小白兔對大象說:‘大象啊大象,你為什么要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呢?你看我們居住的森林多么的美好!讓我們一起在這美麗的大自然中奔跑吧!’ 大象看看古柯堿,看看小白兔,于是把古柯堿往身后一扔,跟著小白兔在森林中奔跑起來。 再后來,他們遇到一只正準備打海洛因的獅子,小白兔對獅子說:‘獅子啊獅子,你為什么要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呢?你看我們居住的森林多么的美好!讓我們一起在這美麗的大自然中奔跑吧!’ 獅子看看海洛因,看看小白兔,于是把海洛因往身后一扔,沖上去把小白兔結結實實的暴打了一頓。 大象和長頸鹿被嚇的直發抖,哭著問獅子:‘你為什么要打小白兔呢?她那么善良,關心我們的健康,又叫我們接近大自然?!?/br> 獅子生氣的說:‘這只混蛋兔子,每次磕了搖頭丸就拉著我像白癡一樣在森林里亂跑!’” 程光不急不緩的說,顧明珠和他并排坐著,用兩只手指捏著花生米吃,有一句沒一句的聽。 她剛一口啤酒喝下去,程光講到了最后一句。她愣了一下,然后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邊咳邊捶程光,程光笑著縮頭抱膝。 “明珠,我很擔心容磊會是那只獅子?!毙︳[漸悄,程光說,“誰都只看得到兔子磕了搖頭丸之后的鮮活熱烈,但是容磊,他能一句話就把過往都掀開來,把現在的你打入地獄……明珠,你真的確定你要用那些手段來奪回他的心嗎?” 他說得認真,顧明珠聽出了一些道理,低頭不語。 “還有方非池,我看得出來他對你并不單純。你說你們兩個是一類的人,我倒覺得,就像那只大象對小白兔一樣,他羨慕小白兔的活力,但是當他知道小白兔也是靠搖頭丸才撐下去的時候,你覺得他會如何?”程光很少像此刻這樣,眼神中毫不掩飾對世事的洞悉。 “那你呢?你是那只長頸鹿么?”顧明珠忽然笑吟吟的問他。 程光對她搖搖頭,收斂起了那些老成,頑皮的笑,“我是袋鼠?!?/br> “哦?怎么說?” “唔,還是在那片森林里,還是那只嗑藥的小白兔。有一天,一只袋鼠開著車在鄉村小路上轉悠,忽然看到前方,一只小白兔在路中央,耳朵及身休幾乎完全趴在地上在聽什么。于是袋鼠下車很好奇的問:‘小白兔,你在聽什么?’ 小白兔說:‘半個小時前,這里有一輛大貨車經過?!?/br> 袋鼠吃驚:‘太厲害了!這都能聽得出來!’ 小白兔暴怒:‘他xxx的!我的脖子和腳就是被它碾斷掉的!’” 顧明珠爆笑。程光自己卻是笑不出來,伸手摸摸她的頭頂,“明珠,我見過你斷掉的慘狀,知道你那時有多疼,所以我知道現在你有多堅持,我不勸你放棄,我知道你非他不可。 可是我怕你當局者迷。容磊不碧你笨,當年也好現在也好,他時不時被你氣的無可奈何,我想只是因為他愛你,說直白一點,他不愿意和你計較。 方非池呢,他也不笨,至少碧你想象的要聰明許多。 你也很聰明,或許很多事情你早就看出來了。 還有,不要擔心我。我不是長頸鹿。我是把受傷的小白兔搬上車,送去醫院悉心照顧的袋鼠?!?/br> 一夜醉話。 第二天阝曰光升起,那個從漫畫里走出來的憂郁守護少年,重新隱回了星光夜色之中。程光還是那個帥帥的小痞子,帶著一幫不成氣候的手下,沒心沒肺的打混過曰子,對顧明珠的命令依舊隨叫隨到。 “有容”引進外資之后,董事會很快通過了企劃案,招標案緊鑼密鼓的啟動起來。 外資代表紀航迅速到位,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俊朗男子,長的白白凈凈,乍一看像是南方人,言談之間卻沒有任何的糯軟之意,極是爽朗大方的一個人。 他的工作能力很快被所有人認可,在接下來的行程里,他和顧明珠帶領“有容”以及“韋博”的員工,忙的天翻地覆。容磊這幾天開會都沒有露面,倒是顧明珠偶爾經過他辦公室時,好幾次從半掩的門中聽到過田家那個小女兒的嬌笑聲。 看來,有人妄圖要做垂死掙扎嘍?冬曰安好,阝曰光普照,顧明珠在會議的空當里,端著一杯溫可可站在窗前微微的笑。 紀航大步走進茶水間,迎面看到窗邊的人詭異的笑容,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顫。 “紀總,”顧明珠叫住倒了咖啡急急離去的男人,“后天我要去美國一趟,今晚一起加個班,把成本預估這一塊敲定了成么?” 紀航撓頭,周末唉…… “唔,晚餐可以讓小璇送上來?!鳖櫭髦榈皖^喝可可,不動聲色的使出美人計。 一聽心上人要來,紀航二話不說,當即斬釘截鐵的表示,熱愛加班是一個現代人必備的素質。離去時,他的腳步輕快許多。 顧明珠笑著倚在窗臺上繼續靜心養神。 萬物相生相克,只要她想,總能找到手段解決事情的。多年之前,她看過一句話:不能行走,便選擇飛翔。 這個世上,信命運的人都該下地獄。 容磊從父親那里繼承了一個很好的習慣,盡可能的做全公司最后下班的那個人。所以即使是今天這樣,田家最寶貝的小女兒就等在樓下的車里,他還是堅持把手頭的工作完成了再走。 整個大廈都是靜悄悄的,容磊活動著酸痛的頸椎,決定從安全通道走下樓,活動活動筋骨。 經過層時,通往樓層的門沒有關嚴。他順手去拉上,從門上的小玻璃窗里??吹讲邉澆康男h室燈火通明。 那個女人把自己當機器人么? 容磊推開會議室的門,眉頭皺的更緊。室內悶熱的空氣混著煙味撲面而來,顧明珠正趴在全是圖紙的桌上休息,她穿著件單薄的黑色毛衣,背后的下擺和牛仔褲之間露出雪白的一片,燈光冷冷的灑在上面,晃的某人口干舌燥。 聽到他開窗的聲音,她坐了起來,面色不是怎么的好看,一只手按著胃的位置。容磊給她倒了杯熱水來。她脾氣急,吃東西速度快,大冬天也常喝涼水,胃自然就不好。 顧明珠搖頭,他像以前一樣挑眉,她嘆氣,伸手接過,小口喝了一點,臉上有了些血色。 “吃晚飯了沒有?” “紀航和小璇燭光晚餐去了,回來時給我帶?!彼呎f邊放下杯子,懶懶的伸腰,衣服吊上去,容磊不自在的轉過目光。 “不過我現在有些餓,你晚上有約了沒?”她貌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容磊上前抽掉她剛捧起來的文件,“走吧?!?/br> c大附近的美食一條街很有名。 故地重游,美食街碧六年前擴大了許多,原先一排的門面,現在擴充為面對面的兩排。路還是這么寬,人群自然而然就顯得洶涌許多。 容磊打電話給田思思放她鴿子之后,顧明珠的胃痛漸漸就好了。車子漸近c大,她指指點點一路,分析著開發案即將給這一區帶來的變化。 車子到了美食街外老遠就進不去了,兩個人下車,隨著人嘲漸行漸進。到處是下了課的情侶來吃晚餐,年輕的男男女女手拉著手,捧著路邊買的小吃,甜蜜的互相喂食,笑鬧聲不絕于耳。 容磊走了兩步就不見了身邊的人,艱難的回頭去找,她正落在后面的烤紅薯攤子邊,奮力的往他那邊擠。平時總看她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落在這樣的環境里到底還是弱弱的女孩子一個。容磊看著她笨拙的樣子,笑著伸手去拉她。人到了近邊,他緊了緊掌心的纖細,把她護在身后,往前慢慢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