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厭跟季澄沒在一個考場，這會考場都還沒開門，為了讓季澄再多背點知識點，他們兩來的比較早，江厭沒去自己考場門口，而是跟季澄在他的考場門口站著，現在走廊上只有零星的小貓三兩只，這個教室門口只有他們兩。

    “千巖萬轉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忽已暝…忽已暝…”

    江厭瞥了眼旁邊一臉緊張，結結巴巴的季澄，開口道：“熊咆龍吟殷巖泉?！?/br>
    “哦哦…熊咆龍吟殷巖泉，栗深林兮驚層巔?！?/br>
    季澄根據江厭的提示背出了下面的詩，他有點苦惱道：“我完了，我感覺我一到考試就什么都記不住，你說我這樣要是去高考，那不是得全忘完了？那我考什么啊?！?/br>
    江厭和季澄并排靠著教室對面的圍欄站著，他伸出右手握住季澄的左手，輕聲道：“別緊張?！?/br>
    季澄被江厭握著手，心里稍定，可還是有點惆悵。

    江厭側頭看向旁邊的季澄：“季澄，你考試是為自己，不是為別人，對吧？”

    “我就是為自己啊…”季澄說的沒什么底氣。

    “你的初衷，是超過你的弟弟?！苯瓍挼溃骸暗亲詈竽憧忌系膶W校，是你去上，不是我，不是你的弟弟，不是其他任何人，是你為自己努力來的結果?！?/br>
    季澄被江厭看穿心事，他點點頭，卻還是沒什么精神。

    江厭又道：“季澄，打個賭吧?！?/br>
    季澄腦袋一抬，看向江厭：“什么賭？”

    江厭道：“我賭你這次考試，超過一本線?！?/br>
    季澄一愣，又道：“那如果沒超過呢?！?/br>
    “你超過了，我答應你一件事，沒有超過，你答應我一件事?！?/br>
    “…好?！?/br>
    說來也奇怪，考試之前，季澄一直很緊張，甚至把原本記得好好的一些知識點回憶不起來，但坐到考場上，拿到卷子的時候，他反而平靜了下來。

    江厭給季澄上的輔導課是量身定做的，完全貼合高考的考綱，為了提高季澄成績而制定的，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相當精煉的應試教育。

    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洗禮，季澄的應試水平已經徹底從“三段一長就選長，三長一短就選短”進化了，不說對答如流，起碼腦子里是有完整的邏輯鏈和知識點，來面對考試。

    這次期中考是完全模擬高考的形式，考了兩天。

    考試成績出來的很快，宣布成績之前，班上討論的卻不是成績，而是另一件最近在全校都傳開的事。

    “你們聽說沒？咱學校附近出了個變態！”猴子一向是消息最靈通的，又是個大喇叭，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剛一聽到就火急火燎的來傳達。

    有些人知道這事，有些人不知道，不知道的就急忙催猴子趕緊說。

    “我跟你們說，這事兒別提多惡心了，就是最近出了一個變態，晚上專門堵截下晚自習的女學生，每次就穿一風衣，一看到一個人的大姑娘就堵人家前面把風衣掀開，里面啥也沒穿，你說說，多損啊?！?/br>
    猴子說的繪聲繪色，季澄聽到這里，跟江厭對視了一眼。

    “咦~”有人一臉嫌惡道：“是不是真的啊?！?/br>
    “真真的，那變態一看到落單的女生就想把人家拖到小巷子里去，幸好晚自習下了都有人，才沒讓那變態得逞，就這幾天，已經好幾個女生遇上了?！焙镒拥溃骸斑€不止咱學校，就隔壁四中也有這事兒，估計就是這附近人作案，警察都來了解情況了?！?/br>
    季澄碰了碰江厭的手：“他說的，是咱那天碰到的吧？”

    “應該是他?！苯瓍挼?。

    季澄道：“那變態還來？”

    江厭皺了皺眉。

    “季澄，江厭，老段叫你兩去他辦公室?！遍T口有人喊了一聲。

    季澄看了一眼江厭，起身跟江厭往老段辦公室走，本來他兩一個是班長，一個是學委，被叫去老段辦公室還挺正常。

    這會兒到了老段辦公室，里面已經有好幾個人了，學校主任和西毒都在，旁邊還有一個女生，是那晚他兩碰到的女孩。

    江厭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果然老段看見了他兩就問那女生：“是不是就是他兩？”

    女生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