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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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淵雖然荒蕪,但地域極廣,這就導致了每個陣眼之間的距離十分遙遠。哪怕乘坐了諸葛家貢獻出的極品樓船,飛往下一個陣眼也花費了三年時間。 這三年中,葉緲緲便居于房間內,一直在打坐修煉。 經過鑒寶大會上斷斷續續的十年修煉,以及樓船上的三年潛心修煉,她的修為終于又上一個臺階。 她現在大約可戰合體中期的修士了。 修為的進步,讓葉緲緲心情不錯,在北冥冰原上降落時,她面上帶著輕緩的笑意,抱著靈貓下了樓船,看著人族修士們在暴風雪中穿梭,計算圣血圣骨所埋藏的位置。 此處暴風雪極大,對修士而言也是不小的困阻,但葉緲緲乃是合體中期的強者,因此立于半空中,風雪絲毫無法加身。 在她身后不遠處,是十幾名妖族青年。聚在一起,共同抵抗暴風雪的侵襲。 葉緲緲注意過妖族的隊伍,并非沒有強者隨行,只不過大約是為了歷練這些年輕妖族,那幾名強者等閑不在外露面。 她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一個個容貌出眾又如何,她現在要潛心修煉,父王都訓斥她了,說她懈怠。在晉升至大乘期之前,她都不會分心了。 她立在半空中,看著忙碌的人族修士們,既是好奇他們解除陣法,也是給自己放風。偶爾拿出門中令牌,看看有無聯絡。 身形修長而又透著威嚴的女子立在不遠處,獨立于風雪而不受侵襲,落在妖族青年們的眼中,獨特又引人注目,不時看過去。 他們是一群剛剛成年的妖族,在成年之前被禁止出門,而成年后又離開魔淵,到了妖族的新居所。因此,他們只知魔族很可怕,卻沒見過魔族。 之前聽琦玉說過這位魔族少主,不少妖族心中都很好奇,此時見了真身,只覺琦玉所言不假! 這位魔族少主果然極有氣魄,而且容貌也是極美,絲毫不遜于狐珠兒。就連兩名狐族的青年,此刻看著葉緲緲的風姿,都沒辦法昧著良心說一句狐珠兒比她美。 不過,他們并不上前親近。魔族之兇名,刻在每個妖族的骨子里,哪怕葉緲緲看上去并不兇,琦玉也說她不兇,他們也不敢上前。 直到北冥冰原的陣眼解除,妖族的青年們都沒有上前跟葉緲緲攀談。當然,他們跟人族也不攀談,仿佛此次出門,只是為了長見識來了。 北冥冰原的行動十分順利,可以說是最期待的情景了,只有一些妖獸偷襲,并沒有人族修士在此。但并不是所有陣眼都如此順利,或者說這般順利的只是少數。 接下來又抵達的幾處陣眼,便遇到了麻煩的情景。其中一處陣眼所在的區域,就在修士的活動范圍,而且恰好位于一個實力不弱的門派的領域內。 他們想要解除結界,迎回圣血圣骨,就要跟這個門派打招呼,而不能野蠻入侵,強勢拆除。 可是,說實話又不太方便??v然他們一行皆出自大宗門、大家族,但不是所有人都買賬。修士們為了機緣,很多時候連命都不要,既然連死都不怕,又怎么會害怕得罪什么大宗門、大家族? 想要像對待凡人一樣,使個障眼法將他們迷惑住,又行不通。 好在來之前便預料到這種情形,因此一行人假扮某個二流家族的邊緣弟子,想要在附近建立勢力,前來拜訪鄰居。 他們一行人將修為壓制在金丹期,只有兩名元嬰期,放在哪里也是不可小覷的實力了。進入驚鴻派之后,當下被熱情接待了。 “原來是白家的子弟,久仰久仰?!斌@鴻派的掌門親自接待,神情很是熱情,令門中弟子置備酒席,鄭重招待貴客。 一頓酒吃了三日,才放眾人下去歇息。眾人沒有立刻離去,而是應驚鴻派的掌門所請,在此做客。半個多月后,眾人摸清了圣血圣骨的位置,在一個星月被烏云遮蔽的夜晚,將圣血圣骨啟出。 圣血圣骨啟出的一剎那,頓時霞光萬丈,照亮了夜空!其光芒之盛,霞光之燦,哪怕是數千里之外的地方,也能清楚看到。更何況是身處此地的驚鴻派修士們? 好在眾人早有準備,并未立即離開此處,反而裝作剛剛抵達此處的模樣,驚訝道:“原來貴派門中埋有異寶,實在令人羨慕!” 驚鴻派掌門的眼中滿是訝色,說道:“我們驚鴻派建宗以來,也有三千余年了,竟不知門中藏有異寶!諸位可真是我驚鴻派的福星!” 掌門看似對眾人道謝,實則看住他們,不許他們異動。而門中其他弟子,則去霞光照耀之處,發掘異寶。 他們挖掘出了一團神壤。所謂神壤,即不論種下什么,都能順利長成。比如修真界罕見的靈果,對于大部分修士而言,都是難得一見的寶物。而如果驚鴻派能夠取得一枚,則可將種子種下,無需悉心打理,種子自會破土發芽,成為一株靈樹。 這是鑒寶大會上諸多門派和家族商量出的結果。一旦陣眼附近有人跡,則為了不引人注意,將一些罕見的寶物放入其中。如此一來,他們就可洗清嫌疑,可順利退出。 至于所需的寶物,自然是各家都出。 驚鴻派掌門聽到弟子匯報后,看著那團神壤,目中欣喜連連:“諸位果真是我驚鴻派的貴人!”不許他們走,一定要請他們參加慶功宴。 眾人來此的借口是拜訪鄰居,此時推阻不得,只得留下來。 酒過三巡。 葉緲緲聽著驚鴻派掌門與人族修士們的交談,正覺無趣,忽然發現杯中的酒水變香了! 她上次聞到這樣香濃的酒水,還是在摘星城,被摘星城主拿化靈散來招待。 她輕輕嗅了嗅酒水,又小小嘗了一口,而后眼睛一亮! 立刻倒了兩杯,讓身后的蒼叔二人品嘗。 蒼叔二人品嘗過后,也是神情一喜:“好酒!” 他們就喜歡跟少主出門,總能遇到驚喜!似這樣的好酒,他們好些年沒有喝過了! 上座的驚鴻派掌門看見了,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冷意,隨即更加熱情地招待起來:“上酒!既然葉仙子喜歡,多上幾壺!” 侍女們應聲,很快又呈上來幾壺酒水。不獨是葉緲緲的桌上,人族修士、妖族們的桌上也上了不少。葉緲緲沒管人族修士那里,只將面前新呈上的酒壺揭開蓋子,輕輕嗅了嗅,是熟悉的香味,她眼里劃過滿意,跟蒼叔二人分別遞過去一壺,享受地飲起來。 驚鴻派掌門見她挨個揭開酒壺,還以為她發現了什么,心頭重重一跳。但見她毫無所覺,似乎真的以為是好酒,才放下心來。 他特地選了釀造多年的好酒,就是為了遮住化靈散的異狀,沒被發現就好。 葉緲緲喝著加了料的酒水,越喝越精神,而人族修士們所在的席位上,一個個神情漸變。不再飲酒,而是放下酒杯,將手按在佩劍或法寶上。 “諸位這是何意?”驚鴻派掌門見了,詫異地問。 純陽宗的一名男修沉聲問道:“我才要問,掌門是何意?在我們的飯菜中用了什么?” “我何曾在飯菜中動手腳?”驚鴻派掌門詫異地問,“道友可不要亂說,雖然你們是我驚鴻派的貴客,但若是胡說八道,我也是要生氣的!” 純陽宗男修沉聲說道:“既然如此,為何我等皆靈力潰散,無法聚集靈力?” 這名男修的修為在眾弟子中是最高的,但是腦筋不太好使,竟然將眾人的短處暴露給敵人。 同伴們一個個暗嘆,但也沒描補,畢竟他們此時境況如何,對方必然早就知曉。只看著驚鴻派掌門,等待他露出真正目的。 “我當然沒有在飯菜中做手腳?!斌@鴻派掌門笑瞇瞇地道,目光掃過葉緲緲所在的方向,“葉仙子應當知道吧?畢竟葉仙子方才夸贊酒水美味?!?/br> 葉緲緲是一行人當中,容貌最出眾的女子,驚鴻派掌門對她印象深刻,哪怕不記得其他人的姓名,對她的姓名卻是記得的。 葉緲緲聞言點點頭:“是,酒水里加了好東西?!?/br> 說著,一手提起酒壺,仰頭灌了一口。 她竟連杯子都不用了,舉止如此豪邁,令驚鴻派掌門眼神一沉,握著杯子的手指緊了緊,有些摸不清她的路數。其他人發覺酒菜有問題后,都不再飲用。唯有她,不僅沒停下,反而愈發肆意。 但驚鴻派掌門隨即甩去疑惑,只要她喝了,就不會毫無影響。再說,哪怕她早有準備,可其他人不是中招了嗎? 于是,不再看葉緲緲,而是看向一開始說話的純陽宗男修,臉上的笑意逐漸斂起,變得高深莫測起來:“諸位在我驚鴻派的地界中取得了何物,現在可以交出來了吧?” “我們何曾在貴派地界取什么東西?”純陽宗男修在大事上還是能拎清的,面色不變地說道:“那團神壤不是被你們取走了嗎?” 驚鴻派掌門將酒杯至于案上,發出“喀”的一聲,而后緩緩站起,一手負在身后,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道:“諸位恐怕不知,我驚鴻派三千年前在此立宗,原是因為此處埋藏了至寶。祖師們一代代探索,已經解開了其中秘密,乃是數萬年前的大能所留?!?/br> “莫非你們以為我會信,數萬年前的大能所留之物,僅僅是一團神壤?”他面露譏諷。 眾人神情一凜,緊接著便是一嘆。 誰能想到,驚鴻派早已發覺此處的秘密? 他們輕敵了,見驚鴻派不過是個不出名的門派,便以為對方什么也不懂?,F在想來,對方只是藏得深,想著悶聲發財。 “此物,你們取不得?!绷硗庖粋€門派的弟子說道,神情冷峻,“再問下去,驚鴻派將不復存在?!?/br> 如何能守住圣血圣骨的秘密,不為此行惹來諸多麻煩? 死人最能守住秘密。 他們雖然是正道門派,但并不是佛陀,更不是慈悲的菩薩。涉及更大的利益,他們的手中也會染血。 “呵,好大的口氣!”驚鴻派掌門冷笑一聲,“你們中了化靈散,無法聚集靈力,我倒要看看,你們要如何令我驚鴻派不復存在!” 說完,手一揮:“將他們拿下!” 驚鴻派的弟子們頓時站起,面上毫無酒意,如虎似狼,朝葉緲緲等人撲來! “唰!” 中了化靈散的人族修士們紛紛站起,將手中寶物抵在身前,阻擋對方的攻勢。 他們當中,修為最低的也是元嬰修士,此刻不再掩飾真實修為,釋放出屬于強者的氣息。而他們雖然中了化靈散,卻也不是阿貓阿狗能放肆的。 也有人朝葉緲緲撲來,甚至朝她撲來的人還更多些。鄰桌的妖族見了,有幾名青年立刻站起,卻被其他人按住了。 葉緲緲沒有察覺到這一幕,連骨劍都沒取出,解下腰間的長鞭,橫向揮出! 她畢竟用慣了長鞭,對骨劍又愛惜得很,輕易不舍得拿出來,因此又使人做了根長鞭。材質比不得從前那一根,但是煉制時加入了火元素,因此一鞭揮出,挨著她鞭子的人身上頓時皮開rou綻,渾身散發出rou被烤熟的焦糊味! 還有修為較低的,直接化為一團火球,慘叫連連! 鄰座的妖族看著這一幕,方才想過來為她解圍的幾個妖族青年,紛紛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氣! 驚鴻派掌門也察覺了,冷哼一聲,祭出拂塵便朝她襲來! 他原本修為是元嬰后期,此時朝葉緲緲攻來時,葉緲緲才發覺他的真實修為是合體后期! 他也隱藏了修為,而且隱藏很深! 但葉緲緲絲毫不懼,反而很是興奮!她剛剛晉升至合體中期,剛剛又飲了些化靈散,此刻體內魔氣圓融純凈,有人送上門來給她練手,真是再好不過了! 兩人一交手,頓時殿內桌案蒲團翻飛,酒菜全都滾落在地上,待兩人再對一招,殿內的地板都被掀起,發出劇烈的碰撞聲,一塊塊堅硬的石板化為齏粉。 驚鴻派掌門絲毫不心疼,只管狠辣出招。葉緲緲又何嘗會心疼?這根本不是她自己的門派,而且打了也不用賠,更是出招無所顧忌。 兩人很快沖破穹頂,打至半空,將其他人的交手動靜都掩住了。 妖族青年們紛紛飛出破損的大殿,來到外頭,仰頭看兩人交手。人族如何,他們才不在意,倒是葉緲緲的存在很是特別,讓他們既害怕又好奇,目光總是忍不住圍著她轉。 這一戰并未持續太久。 驚鴻派掌門不知一行人的底細,雖然化靈散的份量下得很重,沒多久就被眾人緩過來了,制住了驚鴻派的弟子們。而葉緲緲雖然低了驚鴻派掌門一個小境界,但她打起來不管不顧,絲毫不防守,目光興奮得放光,猶如瘋子拼命一般,氣勢如虹! 這般不要命的狂熱打法,是驚鴻派掌門所不熟悉的,何況葉緲緲的法寶對他的拂塵還有克制之威,因此從頭到尾竟被葉緲緲壓著打,絲毫發揮不出高一個小境界的優勢! 在察覺到人族修士的戰果后,葉緲緲也沒耐心再打了。收起長鞭,取出骨劍,朝著驚鴻派掌門一揮!頓時,驚鴻派掌門的腰間便被割出一道深深的傷口!葉緲緲又是一劈,驚鴻派掌門的半個肩頭都被劈掉,頓時慘叫一聲! 他要跑,但后路早被堵得嚴實,最終被那名冷峻的修士斬了頭顱,滅了元神,死得透透的。 驚鴻派上下,金丹期以上的弟子,皆被斬殺。筑基期及以下的弟子,被抹去了記憶,放下山去。自此,再無驚鴻派。 一把火燒過,驚鴻派上下連一具尸首都不存,變為了一座荒山。 樓船重新起航。 沒有一個人族修士為驚鴻派的覆滅而感到內疚、不安、慚愧等。對他們而言,圣血圣骨本就不是驚鴻派能占據的,且他們已經做了彌補,又警告過驚鴻派掌門。是他們貪婪,導致了這個下場。 這等事情在修真界乃是再尋常也不過的事了,每天到處都有這種事情發生,他們司空見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