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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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將誰放在心上了?” 皇帝知道貴妃最看重她的七妹,徐雁秋又是差點成為她妹夫之人,現下于欣然沒了,徐雁秋在她心里也成了不可磨滅的存在,地位遠勝于他這個皇帝。 于心然倔強地別過臉不去看皇帝,幾乎可以確定徐雁秋一直以來在利用自己,至于牽扯到哪種程度,暫時想象不到,“臣妾同徐雁秋之間清白,并無任何、” “正因為如此,朕才這么痛苦!” 皇帝失態打斷她,被她這幅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惹惱。徐雁秋同她止于禮并無任何逾越之舉,清清白白,可心呢?她的心和她的情感是他唯一永遠無法掌控之物,即使相隔千里也斬斷不了的情意,他一想到此處便如烈火焚心般痛苦。 于心然被皇帝這這一句吼給震懾住了,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怔怔地看著他。 “那朕呢?朕的心該怎么辦?”皇帝躬身湊近她側顏,又壓低了聲音恍若耳語般輕聲問道,更像是在向她索要什么乞求什么。 腦子里滿是權謀,心里卻空空蕩蕩的。深淵般的皇宮,貪婪的人心,即使再壓抑再隱藏也困不住滿腔的愛意,如光一般在細小的碎縫中透出。對于君王來說,剝離這層偽裝,直白地將自己的心事袒露在外是一件十分危險之事。 “朕一想到你和徐雁秋,朕幾近窒息?!?/br> 因為一喜和徐雁秋的事她腦子已經如同一團亂麻無法思考,也沒有精力再去揣度皇帝的意思,他何來的痛苦?于心然雙唇顫抖著,到了這般田地她也無妨告訴他,“臣妾夾在你和淑妃之間,也喘不過氣來!” 兩人似陷入一片陌生的沼澤,料是天下之主也不知該如何掙脫,從前一切都相安無事,如今越是掙扎越是在意便越痛苦。 等于心然再次回過神,皇帝已經圈著她的腰將她整個提起來,如驟雨般的吻鋪天蓋地地侵襲而來,她根本無力招架。 這只是一種發泄的方式,當所有洶涌退去,片刻滿足之后留下大不過是心中那愈加無法彌補的空虛。 于心然知道,皇帝也知道,此刻他卻只想追求那瞬間。 次日清晨,她自龍塌上輾轉醒來,床邊幔帳拉得妥帖,將這一方天地于外面完全隔絕開來。透過輕薄幔帳,見皇帝已經穿戴完畢,雙手浸在大太監端著的銅盆之中慢條斯理地洗。 “皇上,徐大人又來了,跪在靈兮殿門口。奴才們勸不走?!贝筇O支支吾吾稟告。 皇帝輕嗯了聲,拿過布巾擦干手,示意大太監出去吧。而后他將布巾一扔,直直地朝著床榻走來。 于心然趕緊裝睡,只聽見幔帳被大力撩開的聲響。 “別裝睡了?!被实勰罅四笏?,“不就是見一面么?朕還沒那么不大度?!?/br> 于心然只能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人哪里還有昨夜瘋狂樣子,又恢復了溫文爾雅、氣度非凡的模樣?;实劭戳丝戳搜鬯暇裎胰醪唤L之人,伸手要撩她臉頰邊的鬢發。 才洗完的素凈修長雙手令她回憶起昨夜的某幾個片段,側過頭躲開?;实坜D而擒住于心然的下頜,逼迫她正視自己,“朕會讓徐雁秋下朝之后去芙蓉軒等你,你們還有什么沒說完的話盡快說完,余生別想著有什么機會再見面了?!?/br> 聽著他冷漠的聲音,于心然咬著唇移開視線,作最后的抵抗。 “晚上朕回靈兮殿之時要看到你,別讓朕看到你哭哭啼啼的。直到去幽州之前,每一夜都來朕跟前伺候?!?/br> “......”他說的這是人話么?這色中餓鬼!“臣妾受不住?!?/br> “受不住也給朕受著!”皇帝拉過幔帳決絕轉身,“等元旦祭祀一過派人送你回幽州,朕也不想再見到你?!闭f完便步出了靈兮殿。 徐雁秋居然真一早跪在殿外。臣子有事稟告只敢去御書房門口等待傳喚,即使是國公大人們也不敢進內苑。只不過皇帝覺得若自在此事上同他計較,未免失了君王風范。 “臣求見貴妃娘娘!”徐雁秋為父伸冤、大仇得報,年紀輕輕又得以升至江南巡撫,該是春風得意之時。然而他面色憔悴,似已有幾日未合眼。 皇帝行至他面前停住腳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貴妃此刻就在靈兮殿內室的塌上,你敢進去見她嗎?”聲音沉靜毫無波瀾。 妃子宿在皇帝寢殿中的原因只能是侍寢?;实蹖⒃捳f得通透,暗含著警告更像是宣誓主權。 徐雁秋臉色比來時愈加慘白了幾分,也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 “先去大殿上朝,下朝后朕準許你去芙蓉軒見貴妃一面,明日你就離開京城,永生都不準再回來,否則株連九族?!?/br> *** 于心然沉沉睡了一晌午,待她回到芙蓉軒,見徐雁秋正跪在殿門前。即便如此卑微,依舊挺直了身板,渾身寧折不屈的氣節。 于心然只知道他父親的冤案是真,其他一無所知。若自己猜得不錯,徐雁秋真是一喜的兄長,二人瞞天過海......過去一年間一樁接一樁的事,直至華家、王家、于家三家覆滅,統統與他脫離不了干系。 “貴妃娘娘?!毙煅闱飳χ刂乜念^。 “你來做什么?”于心然裝作全然不知情。 “臣找不到一喜?!毙煅闱锩媛都鼻?。 “你找本宮貼身婢女做什么?她前兩日出宮祭拜父母去了?!?/br> “她是臣妾的親meimei,求娘娘繞她一命!一切都是臣一人之罪?!毙煅闱镉种刂乜念^。 果真如此!雖然早幾日便猜到了,在聽他說出口的瞬間于心然依舊感覺心臟仿佛遭遇雷擊般震驚,“跟本宮進來!” 她帶著徐雁秋進入芙蓉軒偏殿,經過連日的用刑審問,一喜身上雖然沒有明顯的傷口,但也已經奄奄一息。于心然用眼神示意命審問的婦人先出去。 “娘娘、”一喜聽見動靜睜開眼,艱難地起身爬到于心然足下,“娘娘,是奴婢錯了?!倍笏忠姷搅烁M來的徐雁秋,明白兩人的關系已經被貴妃知曉。 “你是有意來本宮身邊的?”于心然思緒如同亂麻一般,抓住了這一點線索,回憶從前的樁樁件件, “是、是奴婢的錯,不關哥哥的事。奴婢為了給父母報仇才頭偷偷進宮,奴婢從未想過要害了娘娘”一喜哭訴道,言辭之間并未因這兩日的折磨而有絲毫怨恨。 于心然從頭開始回想,“你剛開始企圖勾引皇上、” “是,奴婢知道貴妃娘娘寬厚,才故意接近娘娘,想借此成為皇上枕邊人,就能為父親平反?!?/br> 一喜蟄伏在自己身邊所做之事恐怕不止這一件!于心然頭頂一陣暈眩,勉強站好,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一對兄妹, “還有呢?你們還做過什么?!” 一喜重重磕頭,“小琴被皇后囚禁在宮中,是奴婢放她出來?!?/br> “為了報復本宮?” “奴婢從未想傷害娘娘,哥哥也是這么想的,此舉只是為了揭發皇后。華家也參與謀害我父親!” 于心然回想過去,記得是妙靜云來芙蓉軒透露小琴被皇后私自關押在月華殿,一喜要報復華家、王家、于家,自然會抓住每一個機會...... “皇上提早結束春獵之事也是你偷偷透露出去的?”于心然反應過來,“你們膽敢暗殺皇上?!” “沒有!”徐雁秋矢口否認,“那次暗殺只是為了嫁禍給華家!” “只為了嫁禍?皇上受了那么重的箭傷險些殞命!”真的是機關算盡,攪和了好大一池渾水!“那個瘋子也是你放走的?” 徐雁秋同一喜低著頭,并未否認。 他們的父母皆是她父親所殺,父債子還。之前的事于心然并不想追究,雙眸漸漸濕潤,“那宜枝呢?宜枝她是無辜的。她跟著本宮從冷宮出來。芙蓉軒有什么活她都搶著做,對你也如同親生姐妹。她又有什么錯?明明是你在皇帝藥丸之中下毒,卻要嫁禍給她!” 一喜擦拭了嘴角邊的血,不再狡辯,“是奴婢對不起宜枝,奴婢欠她一條命......” 接下來整整一個時辰,徐雁秋同一喜皆坦白自己的所作所為。 可于心然聽后滿腹疑問、越發混亂,“在幽州行宮,于安然送上毒茶葉,你是故意打破茶葉罐提醒本宮是不是?既是于侯殺害你父母,你不應該憎恨本宮么?況且若本宮死了,你也可以借著于安然毒死貴妃的罪名使得全族覆滅。你們為何不那樣做?”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不就是見一面么?朕還沒那么不大度。 貴妃:...... 所以是誰在鬧? --- 走在完結的康莊大道上!不過下個月還會有一次巨額江江幣抽獎~歡迎來晉江支持正版~ 這里突然斷電了 我先快速更新了 第103章 “娘娘待奴婢很好, 奴婢不愿牽連娘娘?!币幌蔡拱椎?,“當時奴婢也沒想害死宜枝,奴婢只當她會將罪責賴到于六小姐身上!哪知她竟說自己為了舊主而謀害皇上, 白白斷送了性命?!?/br> “她送去的藥中含毒, 不論如何都會死?!?/br> “是啊,她無論如何都保不住了,所以奴婢當時才利用她為娘娘脫困?!?/br> “你只是在為你自己的狠毒找借口!”于心然厲聲打斷,想到宜枝自己攬下全部莫須有的罪責保全她, 她就無以復加地心痛。再看向跪在地上滿臉淚痕的丫頭,竟還不知悔過。 “娘娘不要責怪一喜,一切都是臣的過錯, 是臣要為父母報仇?!毙煅闱飺涞揭幌采砬鞍蟮?。 眼前兄妹情深的場面令于心然覺得惡心,“你為了你meimei不惜怒觸皇上,那我meimei呢?欣然到底為何而亡?” 她想起王氏說過meimei死之前見過徐雁秋,王氏還那么聲嘶力竭地說自己沒毒害meimei,或許......“你那日到底和欣然說了什么?” 聽她這么問,徐雁秋面上閃過一絲慌亂, 咬了咬牙坦白, “那日于七小姐似乎知道了什么, 過來質問臣是不是一直在利用娘娘和她, 臣不愿再欺瞞, 將復仇之事全部告知, 希望能得她諒解,還承諾說若她無法接受,臣會進宮求皇上收回成命免了賜婚。于七小姐答應了,可是她離開時情緒激動、沒料到次日就、” 這事實的真相直擊于心然心間,王氏在絕境當中也一直說她并未毒害meimei, 還說到meimei回府時對她置若罔聞,這一切都對得上。于心然又領悟了一點,怒意翻滾于喉中,“你來行宮說我meimei是被毒死,也只是為了挑起我和王家的仇恨?” “是,臣勢單力薄,唯有借娘娘之力才能扳倒王家?!?/br> 而后他們又私自放了王伯德的兒子,給了王家喘息的契機將于家也徹底拉下水。這一連串的事并非偶然。于心然腦子里一陣暈眩,幾乎支撐不住。 “娘娘”徐雁秋起身扶住她。 于心然揮手甩開,“欣然她真心只愛慕你一人,而你始終都在利用她,她是自盡的是不是?你一直都知道,卻還是利用她的死來完成自己的復仇之計!” 她全然不愿接受這樣的事實真相。自己費盡心血才求得皇帝賜婚,原來只是親手將meimei推向了野心勃勃的惡鬼,她才十六歲,在那么美好的年華里因朝堂之中的權謀斗爭而被吞噬。 “臣從未想過要害娘娘和于七小姐!” 徐雁秋說得情真意切,于心然看著他卻像是看著惡鬼,小小年紀何等心機,將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伤麄兊母改赣质亲约焊赣H所殺,于心然縱使能狠下心殺了他們二人,心中也難以平復,“滾!你們兩人都滾出皇宮,本宮不愿再見到你們?!?/br> 頭痛欲裂,強烈的情緒裹在心中,心臟疼得難以承受,更多的是自責。她識人不清害了meimei,都是她的錯,轉過身急欲離開偏殿。 “娘娘——”一喜勉強支撐著起身跪到于心然面前,“娘娘你還記得十多年前,你在街上救過兩個小乞丐么?娘娘隨手給的銀子救了奴婢和哥哥免遭餓死。奴婢從那時起就下定決心要報娘娘的恩惠?!?/br> 暈眩感越發強烈,于心然扶住門。年歲漸長之后她很少出侯府門,王氏克扣用度,她們母女三人自己日子都過得捉襟見肘,怎么可能、于心然回想從前的事,只一次,她和母親meimei三人一同上街采買年貨,那時正值外地水災,街邊不少難民,母親見兩個年紀同她相仿的小乞丐,心中不忍便叫她將錢袋里剩下不多的銀子盡數給了他們。 她頓時目光如炬看向一喜和徐雁秋,他們就是當年那兩個小乞丐! “父母死后,我同哥哥雖然躲過一劫,可無法自力更生,只能進京尋親,途中幾度差點餓死,若非娘娘施舍,我定會在那夜凍死餓死?!币幌搽p手捉住她的裙擺,“奴婢從未想過要傷害娘娘和于七小姐,前幾日只是想出宮暫避,奴婢早就下定決心要在娘娘身邊伺候一輩子報答娘娘的恩惠,也為于七小姐的死贖罪?!?/br> 原來如此,這就是為何一喜一邊算計她一邊又不傷她的原因,一邊是仇恨,一邊是恩情,于心然真覺得這兄妹二人真真荒謬啊,“你就這樣報答我的恩惠?” 于心然全然不知該如何處理眼前的情形,meimei的死同他們有莫大的關聯,可他們父母的死又、“馬上離開皇宮,就像皇上說的那樣,回江南去,本宮此生都不愿再見到你們兄妹,否則你們就給欣然陪葬吧!” 說完她離開偏殿往自己寢殿,還未走到木塌邊便已經無力倒下,伸手輕撫心臟覺得那處疼痛無比。自己原本已經平靜下來,只等著回到幽州,可知道真相之后內心再次洶涌,眼淚像是流不盡般縱橫于臉頰。 *** 癱軟在塌邊不知過了多久,她起身看了看四周陷入了一片昏暗。殿外傳來腳步聲,“娘娘,皇上請娘娘過去用膳?!?/br> “本宮有些不適?!庇谛娜幻銖妼⑹諗靠耷?。 “奴才請御醫來?皇上說娘娘不可推辭?!贝筇O在外謹慎回道。 擦拭眼淚,于心然不想為難大太監,勉強支撐起來命宮人打了熱水洗臉,上過妝后也不算太憔悴,只一雙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沒法遮掩。又問了宮人,得知一喜和徐雁秋已經出宮去,她才跟著太監回到靈兮殿。 冬季的夜暗得尤其早,整座宮殿雖籠罩于黑夜之下,路上一盞盞琉璃燈已經點起,照得亭臺樓宇熠熠生輝。 靈兮殿今夜也多點了幾盞燈,燈光自精致雕花木窗中透出,暖暖的似能驅趕冬夜的寒冷。 于心然提起精神走進去,皇帝早已經等在餐桌邊,四四方方的紫檀木桌上擺了精致的晚膳,以及......兩幅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