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友關系_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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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郁從虛掩的門外再次探進身來,生澀地詢問:“老板,你有名片嗎?我還沒有你的聯系方式?!?/br> 是那次相親,小朋友連自己的資料也沒看,就冒冒失失跑來見面,在告別的最后一刻總算想起來索要聯系方式。 也是那一張名片,讓他們倆之間的故事有了下文。 場景變換成了另一扇大門,說出口的話也完全變了味道,是一位紳士的alpha出于禮節去安撫失魂落魄的陌生omega。像寫好的故事突然更換了劇本,荒謬又可笑。 簡漾已經長到三十二歲,早已經懂得,人生在世,最不缺的就是遺憾與悲哀。 他一只手按住酸痛的心臟,另一只手撐在椅背上,扶著光滑的木柄稍稍借力,減少一些疲憊感,雖作用不大,但聊勝于無。 他此時的表情,肯定與高興沾不上邊,但也不像徹徹底底的悲傷,更像是一種茫然。 簡漾促狹地想,可能這也是一種考驗,他也曾傷害過程郁,所以老天收回了他自欺欺人捏造出來的“戀愛”回憶,用來告誡愚蠢的世人,做惡之人永遠沒有回頭路可走。 經歷了發?情期和反復標記,又面對了戀人的告別,簡漾這一天所有的精力已經消耗一空,他再沒有力氣去應對任何意外,更無食欲和困意。 他打電話給陳姨,托她送了點安眠處方藥過來,仰頭吞下一小把藥片,隨即倒在床上,又神經質般擔心有人會來打擾,軟軟地起身將臥室門反鎖上,聽到鎖舌回彈的聲音,才安下心來,重新躺回床上,陷入了藥物催發的昏睡之中。 將自己鎖在封閉的空間內,才是最安全的,不會傷害別人,也不會受到傷害,至少簡漾在之前的十幾年人生里都是這樣做的。 簡漾在夢中不可自控地流淚,大量淚水沾濕了枕巾。他因程郁打碎了自己身上的枷鎖,從自閉癥中走出來,將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了對方,卻被世事無常傷得體無完膚,想要再次躲進自己的牢籠里。 簡漾在半夜醒來,被后頸的疼痛結束了睡眠,他捂住有些發炎的腺體,看了眼床頭柜上的時鐘,凌晨兩點。 他撐著床沿坐起身來,找到前兩天用過的消炎軟膏,慢慢摸索著涂抹在滿是咬痕的腺體上,過程中難以忍耐燒灼般的刺痛,發出一聲輕輕的“嘶”。 同樣的傷痕,可以是給予歡愉的印記,也可以是承載痛苦的瘡疤。 沒有alpha的愛憐和陪伴,其中的信息素也失去了鎮痛和安撫的功效,這處標記只是一個兇狠的咬痕,其它的什么也不能代表。 簡漾閉眼靠在床頭,猶豫著拿起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漫長的鈴音過后,電話終于被接通。 簡漾咬住嘴唇,將哭腔死死壓制在喉間,軟軟地請求道: “媽,我的病好了,我想辦理出院?!?/br> 第51章這枯枝 莊心冉沒有過問緣由,兒子已經三十二歲,早就是獨當一面的成年人,用不著事無巨細地追究他的行為動機。 她在第二天上午九點給春和苑打去電話,約定好出院程序,得知院方還需要給病人做完全套身體檢查,確認痊愈才能開具出院證明,整個流程需要兩天。 莊心冉將消息帶給簡漾,并交代了自己的安排:“你出院以后先別回公寓那邊,到老宅來住一段時間,我請阿姨給你補補身體,你病剛好,一個人呆著我不放心?!?/br> 簡漾還能說什么,他現在已經是孑然一身,連小森林也沒了,到哪里都是一樣,也沒什么好選的:“好,您和我爸來接我的時候記得開輛suv來,我這里有點貨要搬回去?!?/br> 莊心冉:“什么貨?” 簡漾很平靜,坦白交代道:“小森林被強拆了,沒賣完的貨都在我這兒,等我找到新門面再轉過去?!?/br> 莊心冉聽到這個消息不免有些心疼兒子:“你說你當初為什么要搬走,非要租別人的物業,在你爸那兒不是挺好的嗎?現在知道麻煩了吧,不是自己的門面終歸扎不了根,出點什么意外也掌控不了?!?/br> 莊心冉這話明明是就事論事,落在簡漾耳朵里卻生出了另一層含義。 是啊,不是自己的,終歸扎不了根,誰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到來? “知道了,媽,我這幾年也攢了點積蓄,實在不行找您貸點款,直接買個門面?!?/br> 莊心冉欣慰道:“這才對嘛,我和你爸后天晚上過來接你,這兩天照顧好自己?!?/br> 簡漾乖乖應了聲,掛斷電話后,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這兩天都排滿了繁瑣的各項身體檢查,難得抽出空來處理剩下的私事。 之后整整一上午,簡漾都在醫生和護士的包圍下度過,光血就抽了上十管,不免有些頭暈,眼前一陣陣發黑。 中午他約了阮涼和孔鷗過來吃飯,特意吩咐陳姨多準備了幾個菜。好歹是一起相處了幾個月的鄰居,自己要走了,總得正式告個別。 阮涼和孔鷗的到來給簡漾帶來了些許安慰,巧克力還是那么暖,在電話里聽聞簡漾要出院的消息,特意帶來了告別禮物。 他將一條針織圍巾塞到簡漾手中,依依不舍道:“這條圍巾是我之前閑著沒事自己織的,簡哥,以后常聯系,等我出院會去找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