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以前我這么癡情的嘛
坐在長椅上的人雙手撐著椅子仰頭望天,小愛的事總覺得有蹊蹺,她本不想懷疑景云,但心里的天秤已經開始偏移。 莫玦青捂著胃從衛生間出來,撐著墻壁站了會兒,臉色看著不是很好。 梁安歌見他出來,趕緊拿著水跑上前噓寒問暖:“怎么樣?還覺得惡心嗎?”說罷撫著背。 莫玦青搖搖頭推開水瓶,反胃的癥狀是好了些,但頭像是要被劈開一樣持續發疼,隨即深吸口氣吞吞口水:“我沒事?!闭f罷攬著她的肩,大半身體都靠在她身上,吃豆腐吃得理直氣壯。 摟著他的腰艱難的拖著身上的巨嬰走到商場的圍欄邊把人放上去,讓他支著欄桿站著,自己則動了動酸疼的肩膀:“你要真覺得難受,現在就去醫院,約會隨時都可以,別勉強啊?!?/br> 莫玦青抱著她的胳膊,歪頭枕著她的肩膀,撒嬌道:“不要?!?/br> 梁安歌嫌重往旁邊挪了挪,莫玦青枕著肩膀像摘不掉的口香糖一樣她挪一步他也跟著挪,像連體嬰似的。兩個人圍著欄桿蹭了一圈,一路把欄桿擦得蹭亮,幫保潔阿姨省了不少心。梁安歌:“……”她累了,不想動了。放棄似的任他黏著:“你說你這都幾天了?之前是咳嗽,現在又是吐又是發燒的,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安安分分的當個病患?” “不能。這么好的機會當然要跟女朋友約會,我可舍不得躺床上荒廢時間?!?/br> 梁安歌仰天無奈的嘆了口長氣:“來日方長啊哥哥,以后有的是時間!” “那我也要把失去的十年爭分奪秒的補回來?!闭f著抱緊她的胳膊。 梁安歌徹底舉白旗投降:行行行,爭不過你,我不說話了行吧。 然而沒多久,枕著肩膀的腦袋突然往后一倒,要不是她及時發現扶住,這下他肯定摔破了腦袋見了不少血。 抱著他跌坐到地上,莫玦青微紅著臉眼睛都睜不開,神志不清卻意圖明顯:“約、會?!?/br> 她的手一碰到他那guntang的臉,嚇的把人攙扶起來準備離開。然而拽著她的胳膊,遲遲不肯動:“去、哪兒?” “還去哪兒,當然是去醫院啦!你個傻子!”心急的恨不得能有特異功能瞬移到醫院,以他現在這種發燒的程度應該已經快到四十度,再燒下去估計會燒成傻子。 他搖搖頭,“不去…醫院,回家?!闭f著掙扎撒潑耍賴。 他本就重,這么一動險些沒有站穩讓兩個人一起摔個狗吃屎,幸虧梁安歌知道他的脾氣明智的提前摟抱著他的腰穩住平衡,這才沒讓兩個人一起受傷。 “不去、醫院!”他還在鬧,梁安歌無計可施的哄道:“好好好,回家?!闭媸巧陷呑忧妨四愕?,冤家、冤家啊,啊啊啊??! 梁安歌在崩潰邊緣掙扎著,最后還是留了一絲理智帶他回家。 不肯去醫院,只能把醫生叫到家里。檢查完確定為重感冒加疲勞過度,果不其然已經燒到了三十九度六。掛了吊瓶拿了藥,還得給這冤家熬清熱解毒的綠豆粥,又是當老媽子又是當護士。 昏昏沉沉做了好長的夢,夢見梁安歌站在懸崖邊朝他擺手,好似再也不見。她的臉上掛著笑,但那是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的笑容,似解脫似痛快:“莫玦青,這十年你來我往,終于兩清了?!?/br> 他的心里慌的不行,跌跌撞撞著朝她跑過去,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再不過去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了。 然而還沒等他跑過去,她突然往后一倒,像是枯萎凋零的玫瑰脫離花盤,輕盈飄落至懸崖下。 “不要兩清,不要!”幾乎沒有猶豫他跟著縱身往下一跳,懸崖下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卻不見她的身影。 不知落了多久,只聽“通”一聲整個身體沖刺進海水,他再次沉溺在大海一動都動不了。然而這次他掉入的是血海,周圍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仿佛這片大海就是死人海,不知用了多少人的鮮血才填滿成如今的汪洋大海。 或許,我也是這大海里渺小如沙粒的一滴血。他閉上眼漸漸放棄掙扎,任由身體往下沉。 她都不在了,我還活著做什么,她都不在了,我的歌兒… 冰涼刺骨的寒意從指尖蔓延至心臟,意識逐漸模糊。 正當意識逐漸從大腦抽離之際,突然感覺指尖微暖,再次睜眼看到的是梁安歌那熟悉的面容。 煮完綠豆粥進來發現他還在睡,只是眉頭緊鎖著像是在做噩夢。走上前坐到床上量了量額頭的溫度,見燒退了這才輕輕撫平緊皺的眉頭,轉而又撫著他的臉。 生了場病,竟憔悴了這么多。梁安歌心疼的想。 握著他的手親了親手背放到腿上,沒想到再抬頭看到他竟睜了眼,她的臉上漸漸展開笑顏。 他的雙眼正劇烈地晃動著,看著好生坐在面前的人不可置信道:“…歌兒?” “嗯,我在?!闭f罷臉上噙著溫柔的微笑。 抬手緩慢的朝她靠近,小心的碰了碰她的臉,溫熱細膩的觸感從指間蔓延至心臟,那顆險些化成灰燼的心終于死灰復燃,一下一下強有力的跳動著。 動容的動了動雙眼,用盡全力起身去擁抱她:“歌兒…”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激動,只能認為是病后綜合征,人一病就變脆弱了。隨即輕撫著他的背安撫:“我在呢,我一直都在?!?/br> “以后不要去懸崖邊,更不許離開我?!?/br> “好啦我知道啦,我哪兒都不去,就陪在你身邊?!彼窈搴⒆影爿p輕安撫。他的情緒這才慢慢平復下來。 吃完粥,梁安歌拿來熬好的藥。 藥看著黑乎乎的一看就很苦,莫玦青本能的抿嘴?!皝?,把藥喝了?!币姞钔塘送炭谒?,哭喪著臉道:“…能不喝嗎?”說罷又討好似的笑著看她?!澳阏f呢?”“要我說肯定能?!薄八哉f你說的無效,快把藥喝了!”說罷端起碗遞給他。見他遲遲沒有要喝的意向,拿著糖說:“吶,現在家里只有一顆糖,如果你現在聽話把它喝了,那這顆糖就是你的獎勵。如果你現在不喝,待會兒就算喝了也沒有糖讓你解苦。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薄叭薄岸薄啊薄耙?!”話落把糖放進嘴里含著:“你沒機會了?!比欢i青只是微勾唇,從容的接過藥碗眼都不眨的喝了下去。梁安歌震驚的看著他喝完藥,熬的時候她也嘗過,真的是苦的連舌尖都在疼。他是怎么面不改色的喝下去的?莫玦青已經把空碗放到了端盤,然而她看著藥底沉著一點藥渣的碗,明顯不敢相信?!澳恪挥X得苦嗎?”把端盤放到一邊,神奇的看著他。莫玦青勾唇微微一笑,“不是說了你比糖甜?!绷喊哺瑁骸??”話音剛落,莫玦青拉著她的胳膊把人拽過來撲倒到床上,梁安歌瞪著眼睛看著他,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低頭吻上她的唇。嘴里頓時蔓延著藥材的苦澀味,掙扎著想把人推開,然而莫玦青像是有先見之明般早一步禁錮著她的雙手雙腿。 等她不再掙扎,圈著手腕的動作改成與她十指緊扣。梁安歌慢慢軟在了身下,抗拒也成了迎合。 正當吻得難分難舍時,莫玦青尚留一絲理智起身:“到此為止?!?/br> 梁安歌的眼睛逐漸從混沌變得清明,然而勾著他的脖子誘惑似的望著他:“可我不想?!闭f罷用腿勾著他的腿磨著。 “會把感冒傳染給你?!?/br> 梁安歌突然笑出了聲,“早干嘛去了?親都親了,要感染早感染了?!?/br> 莫玦青微勾唇再次俯身吻上她的唇。 兩人膩歪在床上約了一天會,莫玦青還感著冒所以總是半睡半醒,然而抱著梁安歌就是沒有撒手的想法。 梁安歌推了推圈著自己的人,“我說,書房里的那個佛像刺繡到底是誰的?” 他的聲音微低啞,“我的?!?/br> “那之前為什么會在董琳家?”說罷掐著他的脖子晃了晃:“說!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 莫玦青被晃著從睡夢中清醒,笑著看著她:“吃醋了?” “…才沒有。不告訴算了?!鞭D過身背對著他生悶氣。 莫玦青親了親她露在外面的肩膀,就著被子把人抱到懷里,下巴搭在她的頭上:“以前我信佛,你說為了保我平安花了半年時間繡了一幅佛像。當時收到禮物的時候真的嚇了一跳,但還是感動多過驚嚇?!被貞浧甬敃r的種種,他的嘴角再次愉悅的向上勾起。 “我有這么癡情嗎?”換作現在一定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還是怪當時太年輕。 “以前你真的很愛我,不像現在狡猾的像只狐貍,就知道吊著我?!闭f罷捏了捏她的鼻子。 “難道你不知道先說喜歡的人都是處于劣勢的嗎?我才不想讓自己處在那種境地?!?/br> “好好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