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無論是穿著還是神態,這些人都像極了被困在精神病院里“治療”的病人。 “救命!”安娜·瓊斯尖叫著向那些人求救,“詹姆,朱利安,馬特,別演了,快來救我和沃倫!我們退出,這個游戲我們退出!” 都是一個學院的同學,安娜·瓊斯幾乎認得這一次參加游戲的每一個人。 她再也不嫌棄恐怖屋假了,比起那些能夠被輕易辨別出來的虛假,現在逼真得讓她分不清是演戲還是真實的一切讓她恐懼不已。 在安娜·瓊斯和沃倫·史密斯扯著嗓子的喊叫聲中,蜷縮在走廊角落的一個病人慢慢地抬起頭,露出一張慘白卻熟悉的臉。他看著不斷掙扎著的兩人,竟露出一個神經質的笑容,道:“沒事的,只要你們配合治好病就可以離開了。他幫助了我,也會幫助你們的……” 沃倫·史密斯安娜·瓊斯:“?。?!” 之前見到還好好的人現在卻變成了這副模樣,即使他們想要告訴自己,他們這是在演戲,在故意嚇唬他們兩人,這一刻,他們心中也不敢肯定了。 太真實了,這一切的一切,太過真實了。 就像是、就像是他們真的被精神病院折磨了一通,現在已經精神崩潰了一樣。 就在兩人被嚇到的時候,莫瑞茲護士長以及兩個高大男護工已經抓著他們來到了走廊盡頭的房間里。 那是一個簡陋的,姑且能夠算是治療室的房間。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張手術臺,四個穿著手術服的男女圍著那張手術臺,主刀的醫生背對著眾人,正在專注地忙活著什么。而一旁的護士、助手同樣專心致志,時不時給主刀醫生遞過一些手術工具。 甫一進到這個房間后,沃倫·史密斯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房間并不大,除了房中央的手術臺以外,左側墻角堆放著一排排立柜,應該是擺放醫用物品的專用柜。而立柜旁邊則立著一只小黑板,黑板左半邊貼著一張人體結構圖,左半邊則用粉筆畫著一張腦部分析圖,一些器官被重點標注并附有簡短的批語。 而房間右側則懸著一根晾繩,夾子下夾著的是一張張高清的照片。照片上幾乎都是熟悉的面孔,只是讓沃倫·史密斯又驚又懼的是,照片上的眾人明顯遭到了毒手。 有的人胸腔被剖開,血淋淋的內臟被全部取出。有的人頭骨被鉆開,露出里面的腦子。還有人的皮被剝下,露出紅色的肌rou組織…… 沃倫·史密斯不覺得這樣的手術之下,照片上的人還能夠活著。 “耶穌基督啊?!笨吹秸掌奈謧悺な访芩苟伎毂罎⒘?,他們這是進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方啊。他再也不想探索什么靈異之地了,他只希望現在有人能夠解開他身上的束縛衣,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主辦方的惡作劇。 “不要,不要……”安娜·瓊斯同樣看到了那些東西,嚇得眼淚直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身后的動靜很快驚動了正在手術中的醫生與護士們。 原本正專注于手術的醫生直接轉過身,露出一張放在半個多世紀之前被全國各大報紙爭先報道的臉龐。 來之前做了詳細研究的沃倫·史密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向為首的主刀醫生。 ——亞瑟·弗蘭肯,畢業于哈佛大學醫學院神經外科,1937年被指派到科林伍德精神病院做院長,多次進行違規人體大腦試驗,于1948年8月15日在辦公室死于六名精神病人手中。 此時此刻,亞瑟·弗蘭肯院長正一身白色帶血手術服,手術護目鏡則被推到額頭處。他沒有戴口罩,微微上揚的唇角正昭示著他此時的好心情。沒有戴無菌手套的雙手鮮血淋淋,手術臺上的病人大睜著雙眼,被開膛破肚的胸口已經沒有了起伏,一旁的護士手上甚至還捧著一顆似乎還在微微跳動的鮮紅心臟。 莫瑞茲護士長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她沖亞瑟·弗蘭肯醫生微微頷首,恭敬地道:“弗蘭肯醫生,新的病人送到了?!?/br> 一旁的女護士立刻給亞瑟·弗蘭肯遞過一本資料夾,里面是一張張新入院的病人資料,翻開的那頁正是沃倫·史密斯和安娜·瓊斯。 亞瑟·弗蘭肯沾血的手指輕輕捻著紙張,片刻后,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淚眼朦朧,哭得手腳無力的安娜·瓊斯身上,道:“女士優先,就先進行瓊斯小姐的手術吧?!?/br> 安娜·瓊斯驀地瞪大了含淚的眼眸,在護工抓著她走向手術臺的時候,她尖叫一聲,開始拼命地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啊啊啊啊——” “請放心,瓊斯小姐,經過我院的治療,您很快就能夠出院的?!蹦凶o工沉聲開口安撫,卻是毫不猶豫地將人往手術臺帶去。 “住手,你們這群狗娘養的混蛋,放開安娜!”沃倫·史密斯大吼起來,他奮力踢踹著正抓著他的男護工,卻被那個男護工一拳搗在臉上,疼得他眼前就是一黑,差點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安娜·瓊斯已經被另一個男護工押到了手術臺旁,差點被按到手術臺上那個大睜著雙眼,死不瞑目的可憐人臉上。 安娜·瓊斯的內心更加恐懼崩潰了,她嗚咽著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杰里……” 死亡讓人恐懼,而認識人的凄慘死亡能夠讓恐懼加倍。 安娜·瓊斯崩潰了。 面對著安娜·瓊斯的哭嚎和反抗,手術臺旁的醫護人員習以為常,不喜不怒。兩人年輕的護士伸手抓住手術臺上的死人,一人抓住手臂,一人提著雙腳,同時用力,直接將兩百多磅的成年男人提了起來,然后往一旁一扔。